紅綠與紅藍的魔眼相互對視,隱隱間扭曲不斷出現潰散;巫條霧繪瞬間消失,空氣從壓抑轉化爲凝膠般的粘稠。
相似但本質不同的女孩們本能的感到對彼此的不爽。
兩儀式血管裡流淌的淨血滾燙到沸騰,眼前的兩隻“妖魔”實在是礙眼;感受到殺機的淺上藤乃和巫條霧繪毫不猶豫的瞪回去。
在兩年的磨鍊裡,她們早就不再是懵懂的少女,她們深知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況且這裡可是她們的家,誰敢在這裡搞破壞,她們絕對會讓對方死的連渣都不剩下。特別是衛宮士郎和兩儀式間微妙的氛圍讓她們瞬間對兩儀式好感降至零點。
退魔家的殘餘的血脈再次匯聚,帶來的卻不是相親相愛,而是徹底殺死對方,連帶屍體都摧毀至渣的強烈衝動。
於是莫名其妙的修羅場就這麼開展了,中間沒有夾着任何人,其兇險程度卻不亞於任何同類。
純粹的殺意讓兩個普通人類近乎無法站立,粘着火紅毛髮的紙條貼到腦門上,溫暖的結界將殺意隔絕。
黑桐鮮花喘息,打破了寂靜,彷彿凝固的雙方同時出手,堅硬的空氣像是雷管般轟然炸開,雙方瞬間交錯而過。
再次站穩時,兩儀式的右手被擰斷,斷口血肉模糊,僅靠着一層皮肉吊在上肢上面,淺上藤乃悠然站立,巫條霧繪再次浮現,朝着兩儀式做鬼臉。
交手的一瞬間,輕薄的空氣化作堅韌的絲帶,帶歪兩儀式的揮刀的手臂,隨即螺旋魔眼絞斷偏離預定方向的手臂。
要不是都保持最基本的剋制,這一下生死立判。
和在牀上躺了兩年的兩儀式相比,在同樣時間被衛宮士郎一直操練的淺上藤乃和巫條霧繪,對自身異能的掌握是兩儀式無法比擬的;至於戰鬥經驗,沒有什麼是幻境訓練解決不了的。
這是全方面的壓制。
“看來大家已經好好地打過招呼了,那現在自我介紹吧。”
“等一下啦!這哪裡是打招呼!?差點死人啦!你是不是對打招呼有什麼誤解?!”
黑桐鮮花一臉驚悚,無法理解衛宮士郎的言語。她強行壓下嘔吐的欲-望,鮮血極大的刺激她的神經,在強烈的衝動裡,她似乎感受到了不同的快意。
那是來自“禁忌”的,被禁止的殺戮,直視死亡。
但及時一瞬間這種感覺就消失了,更多的是小小的竊喜——哥哥看到這個樣子的兩儀式,大概就會放棄了吧。
對於黑桐鮮花來說,哥哥纔是最棒的!
然而交戰的雙方無人理睬衛宮士郎,大氣緩緩地流動,淺上藤乃右腳後移點地,無形的波動從她腳尖傳入大地,然後收攏,編製成型,和上方的氣流連接,變成某個龐大術式的一部分。
兩儀式興奮的看着眼前的兩“人”,斷掉的手臂被靈能編制收緊,由大腦直接連接的人偶線再度支配肢體。脈流涌動,將身體的素質強化到極致,像出膛的炮彈爆射而出!
不管對方耍什麼小手段,她都一刀斬之!只要是活的,就是神她也殺給你看!
對此淺上藤乃只是淡定的笑着,連同腳下的波動一起撤去;巫條霧繪也出現,以一種戲謔的眼神看着她。
有詐?
“我說了,停下啊。”
像是對熊孩子無可奈何的爹媽,發出疲憊的嘆息,但在其中的卻是宛如神靈的意志,不可逾越!
於是下一秒,世界成爲了敵人。
兩儀式被鎖死在半空,像是凝結在水晶滴膠裡的蟲子。所有的動能、重力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能把骨灰盒裡的牛頓氣的直哆嗦。
“直死魔眼的效果確實強橫無比,只要劃過它所展現的死線,不管是什麼都會死去。但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物品,即使是其原型的所有者巴羅爾也在萬載的時光中死去。”
“它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對於超出理解的東西,它無法具現死線,強行理解會燒燬使用者的大腦;二、必須要去劃開,使用者本人跟不上目標的速度就毫無意義。”
捏着兩儀式的臉蛋向臉邊拉開,衛宮士郎發現這個會上癮誒!。
“式姐,說到底,人類是有極限的,你這個樣子連小BOSS都打不過誒!接下來好好學習吧,姿勢(芝士、知世)纔是力量啊!”
沒有糾結知世、芝士和姿勢是個什麼鬼,還有充斥滿滿惡意的稱呼。
兩儀式板着臉,瞪着衛宮士郎,斷掉的手臂上金光閃爍,扭曲斷裂的肌肉神經被迅速修復,在無形的力量下被塑造回原來的樣子。
衛宮士郎在兩儀式冷漠的視線裡訕訕的敗下陣來,他總有一種再不放手就會被切成17塊的錯覺。
嗯,一定是錯覺!
他這麼可愛這麼會被人切開呢?到底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
矯揉造作地重新擺好姿勢,無視背後兩個小姐姐黑色的低氣壓,衛宮士郎開始解釋這次召集大家的目的。
“咳,米娜桑,大家上午好啊!歡迎來到絕望……圓環高校,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要在這裡學習活下去的方法哦!接下來請大家做好自我介紹,從我開始吧!”
“我叫衛宮士郎,大家可以叫我士郎或者士郎醬,是這裡的房地產商兼校長兼老師兼最爲重要的食堂主廚,所以不要打我哦!也禁止一切拍打爲食的行爲……”
衛宮士郎的聲音越來越小,下面的人都用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就連淺上藤乃在發現他的視線對過來後微妙的移開。
“哇嗚,好傷心,”
說着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爛話,衛宮士郎臉上露出由衷的喜悅。
真是太好了不是嗎?
在他的努力下,這次終於全員獲救,沒有人死亡,也沒不需要犧牲誰。大家歡歡樂樂、吵吵鬧鬧的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正義的夥伴這次終於靠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來happy end,接下來只要帶着大家從死徒的盛宴裡活下去就好了。
至於什麼荒耶宗蓮、什麼白純裡緒還有什麼瓶倉光溜這些一點也不美型的男性角色,早就被正義的夥伴先生拋諸腦後。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刷臉的世界。
“哈?我們爲什麼要在這裡上學啊?說到底這也太奇怪了吧?!”
黑桐鮮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接收過量的恐懼和不可思議後她名爲理智的絃線以及差不多崩壞殆盡,現在的勇氣和被逼急咬人的兔子差異何在?
不同於原本隱藏在淡漠日常下的神秘,這次她沒有時間作爲緩衝,以好奇作爲基礎。
燃燒三觀獲取神秘知識的後果就是san值狂降,一口氣掉了五點以上,在跑團遊戲裡已經陷入臨時瘋狂。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拉過來了,就算是小說也該有一張錄取通知書吧!霍格沃茲好歹還會有貓頭鷹送信啊!”
“原來如此,是禮節的問題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可以擬定一份送到你手上。”
“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像是空氣被從風箱裡擠出,黑桐鮮花激烈的喘氣,很難想象一個優雅纖細的女孩會這樣大口喘氣,看來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還想在說些什麼調-戲之語的衛宮士郎感到尾巴尖一疼,淺上藤乃不知道什麼時候捏住了他的尾巴,以“慈愛”的目光注視着他。
這可比“腰間360度大回旋”刺激多了!
瞬間回頭,帶着和外貌年歲完全不符合的慈悲,衛宮士郎扶起黑桐鮮花,向她手裡塞了一瓶鎮定藥劑。
“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呢,”
在黑桐鮮花恐懼的目光和背後愈發緊緻的指尖裡,衛宮士郎充分的表現了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不吃人,蛋糕比人好吃多了。但問題是,現在這座城市的怪物不止我一個,他們可是吃人的哦!”
PS:又是5000字,我真是太勤勞了!
PS2:所以說也沒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