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莊周夢蝶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爲何生活總是這樣’

‘難道說,我的理想’

‘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時光……’

……

凌晨4.30,早被設置好的鬧鐘開始自動響起,播放出了一首郝雲演唱的歌曲,《活着》。

這是一首2013年發行的民謠歌曲,大概講的是一個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輕人,他沒有時間去旅行,沒有時間去享受,也沒有時間去談一場屬於自己的愛情。

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幹活,無休止的匆忙。

而年輕人卻並不想要這樣,他想要改變,想要去渡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

……

鬧鐘鈴聲繼續響着,一直響了整整一分鐘,也沒有見到有人關閉它。

三分鐘後,熟悉的鈴聲因爲沒有人關閉而再次響起,這個時候,已經是4.34了。

……

鬧鐘再次響起,這一次,躺在鐵架牀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鐵架牀上的人翻了一次身,然後不情願的拿起了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

5.03!

碰!

看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五點多,顧不得關閉鈴聲,他直接就從鐵架牀上跳了起來,然後立馬拿起放在枕頭另一邊的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鐵架牀不大,擺在6平方的出租屋內顯得剛剛好,由於今天是農曆的十二月二十九,天氣很冷,所以穿好衣服花了一些時間。

穿好衣服後,他用作最快的速度,拿着牙刷杯子衝出門外,來到公用的衛生間內隨便用牙刷刷了兩下牙齒,然後用冰水坡在臉上拿手擦洗兩下後,他恢復了所有的精神。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5.07,距離發車,還有整整53分鐘。

……

由於老家位於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山村所屬的地級市距離他現在的地方也沒直通的火車,所以只能找黃牛高價買了一張汽車的票,在除夕前的一天回家。

帶着行李,他很幸運的在最後一分鐘趕到了一輛私人承包的汽車邊上,氣喘吁吁的上了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心情既有些緊張,也有些彷惶,但更多的卻還是興奮與激動。

在車上,他甩了自己兩個嘴巴子,罵自己因爲貪睡,差點錯過了回家的車。

路上,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憶起了自己這幾年,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

……

大約是高中還沒有上完的時候,他便跟隨家人一起出來打工,因爲年紀還不滿十八歲,他便和父親共用了一個身份證,進了一個不算黑廠的黑廠,一天十二小時,領着大約一千多的工資。

那時候剛好是2013年,在《活着》剛剛發佈的時候,他用第一個工資買的國產手機裡就有了這首歌,當然,是因爲新奇,隨便下的。

那時候的他還不懂這首歌的含義,也不愛聽,所以聽了兩次就將這首歌刪了,等到又過了快兩年的時間,他從別人那裡無意間又聽到了這首歌,也似乎是有了一絲感觸,所以便想盡方法,猜歌名,找歌詞,終於是又找回了這首歌。

這時候的他已經成年了,所以也就離開了那家黑廠,離開了父親,拿着自己的身份證進了另一個廠,同樣是一天十二小時。

當然,工資自然漲了一點,有兩千多一點點,快要接近三千了。

……

不知道爲什麼,他又在這個工廠裡面幹了兩年,兩年過去,他依舊還是一天十二小時,迷迷糊糊的過着。

這個時候,《活着》已經逐漸成爲了他最喜歡聽的歌,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這樣了之後,他毅然決然的和那個已經漲到了三千多一些的工資告別,一個人來到了另外一座更遠的城市,按照《活着》裡的一樣,來一次和之前不一樣的生活。

他成功了。

雖然因爲文憑、技能、經驗、年齡的關係,他到處碰壁,可最終他還是找到了一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工作,某種機械的維修工程師,並且還自己租了一個屋子,一個人住。

之後,他就每天按照公司給自己的指令,每天凌晨出門,幹着維修機械的活,然後晚上回來。

算下來,每天平均也有約十二小時。

那個時候的他感覺很快樂,因爲他現在的工作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再也不會窩在一個地方,每天干着同樣的事情,而是每天都去往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每天都不一樣。

雖然……工資依舊只有三千多一些。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接近一年,儘管每天都看到不同的人和風景,但他卻還是開始感到厭惡了,不過爲了工資,爲了在這個城市生活下來,他依舊還是堅持了下來。

直到某一天,他意識到,原來沒有文憑、沒有技能、沒有經驗的自己之所以能夠找到這份工作,也是因爲這份工作和之前的工廠一樣,其實並不複雜,只是需要一個差不多能識字的就行了,要求不高。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開始了動搖,是否應該選擇離開,但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有走,而是選擇了留下。

唯一的理由,是他怕回到之前的那種日子,回到那無休止的重複之中。

……

刷!!!

客車的忽然剎車將他的回憶打斷,讓他又回到了現實當中,疑惑的掀開簾子往外看,原來是前面的一輛奧迪小車因爲錯過了高速的下車口,想要往回走,所以緊急剎了車,而客車爲了避讓它,也選擇了剎車。

‘幸好沒有撞上……’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因爲如果撞上的話,別說是今天,恐怕除夕夜都過了,他都到不了自己的家。

但有一種名爲墨菲定理的神奇東西,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墨菲定理講的是,如果你擔心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是的,他乘坐的客車雖然沒有撞上前面的奧迪小車,但後面的另一輛同樣坐着乘客的客車卻直接撞上了他的這輛。

然後,變成了連環車禍。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人們驚喜的發現,後面的客車只是因爲剎車不及時所以才撞到了前面,所以撞擊看起來嚴重,但其實並無大礙,最終卻沒有人因此而死亡,大部分人只是受了一些傷而已。

但車上大部分人的心情,卻並不愉快,包括他。

無聊的等待開始了,時間從早上變成了下午,然後再從下午來到了晚上。

最後,深夜降臨。

儘管心情複雜,但最終,他還是按捺不住睏意來襲,在還沒有得到求援的客車上進入了睡眠。

……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爲何生活總是這樣’

‘難道說,我的理想’

‘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時光……’

……

凌晨4.30,早被設置好的鬧鐘開始自動響起,播放出了一首郝雲演唱的歌曲,《活着》。

這是一首2013年發行的民謠歌曲,大概講的是一個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輕人,他沒有時間去旅行,沒有時間去享受,也沒有時間去談一場屬於自己的愛情。

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幹活,無休止的匆忙。

而年輕人卻並不想要這樣,他想要改變,想要去渡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

……

鬧鐘鈴聲繼續響着,一直響了整整一分鐘,也沒有見到有人關閉它。

三分鐘後,熟悉的鈴聲因爲沒有人關閉而再次響起,這個時候,已經是4.34了。

……

鬧鐘再次響起,這一次,躺在鐵架牀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鐵架牀上的人翻了一次身,然後不情願的拿起了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

5.03!

碰!

看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五點多,顧不得關閉鈴聲,他直接就從鐵架牀上跳了起來,然後立馬拿起放在枕頭另一邊的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鐵架牀不大,擺在6平方的出租屋內顯得剛剛好,由於今天是農曆的十二月二十九,天氣很冷,所以穿好衣服花了一些時間。

穿好衣服後,他用作最快的速度,拿着牙刷杯子衝出門外,來到公用的衛生間內隨便用牙刷刷了兩下牙齒,然後用冰水坡在臉上拿手擦洗兩下後,他恢復了所有的精神。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5.07,距離發車,還有整整53分鐘。

然後……

他意識到不對,爲什麼還是5.07分?

在某種不可描述的感知中,他想起,自己似乎已經經歷過眼前的這一幕了。

這是爲什麼?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站在原地,想了一會。

不過,儘管很懷疑這是爲什麼,但他還是沒有多想,因爲今天可是回家的日子!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他拎着箱子出了自己的6平方出租屋,然後在外面的路口等待出租,然後去坐那輛私人承包的客車。

中間的過程很順利,他只等了一會,便坐上了一輛開早車的出租車司機,然後順利的到達了私人承包的客車所在的位置,準備上車。

這時候,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6.01!

他略微有些疑惑,因爲汽車是私人承包的,而且買票的時候先交了錢,所以客車司機師傅很理直氣壯給他打過電話,說6點整就會發車,儘早一點進入高速,時間到了還沒有到達的話,就不會再等了。

爲什麼時間到了,他還在等自己呢?

“師傅,時間不是到了嗎?爲什麼你還在等我?”他向司機問出了這個問題。

“哦……我剛剛去那邊的草地放了下水,所以慢了一分鐘。”司機師傅聽見他的話先是有些愣愣的,然後才反應回來,指着窗外路上的草地一下,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樣啊……”他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但得到答案後的他並沒有細看,反正也只是慢一分鐘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

之後,前面的小車因爲錯過下車路口而停了車,他所坐的客車及時的剎住了車,沒有撞上。

‘幸好沒有撞上……’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因爲如果撞上的話,別說是今天,恐怕除夕夜都過了,他都到不了自己的家。

然後……

不對,爲什麼沒有撞上?

按理說,客車已經慢了一分鐘,他不應該還遇到前面的這輛小車纔對!

不對,自己爲什麼會覺得自己坐的客車不會遇見前面的小車?

他抱住腦袋,感覺有些頭痛起來。

碰!

這時候,一臉差不多的客車又撞上了他坐在的這輛客車,然後造成了連環車禍但好在最後並沒有人因此而死亡。

而他也因爲這件事情,再一次將剛剛冒出的奇怪想法拋出了腦後,然後等到天黑,進入了睡眠。

……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爲何生活總是這樣’

‘難道說,我的理想’

‘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時光……’

……

凌晨4.30,早被設置好的鬧鐘開始自動響起,播放出了一首郝雲演唱的歌曲,《活着》。

這是一首2013年發行的民謠歌曲,大概講的是一個生活在都市中的年輕人,他沒有時間去旅行,沒有時間去享受,也沒有時間去談一場屬於自己的愛情。

有的,只是無休止的幹活,無休止的匆忙。

而年輕人卻並不想要這樣,他想要改變,想要去渡過一個有意義的人生。

……

鬧鐘鈴聲繼續響着,一直響了整整一分鐘,也沒有見到有人關閉它。

三分鐘後,熟悉的鈴聲因爲沒有人關閉而再次響起,這個時候,已經是4.34了。

……

鬧鐘再次響起,這一次,躺在鐵架牀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鐵架牀上的人翻了一次身,然後不情願的拿起了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睜開朦朧的眼睛看了一眼——

5.03!

碰!

看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五點多,顧不得關閉鈴聲,他直接就從鐵架牀上跳了起來,然後立馬拿起放在枕頭另一邊的衣服開始穿了起來。

不對……

穿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爲他很奇怪的感覺到,眼前的這一幕,自己好像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不對,是兩次!”

他慌張的大喊出來,反駁了自己剛剛覺得眼前這一幕只出現了一次的想法,然後陷入了迷茫。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穿衣服的動作緩慢了起來,而是開始認真思考,爲什麼自己的腦海裡面會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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