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提夫死了。
這是在週末結束之後艾克就聽到的一個消息。
這個消息頓時震驚住了所有的同學,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貴格會學校去年和今年的死亡人數都快要破了兩位數了。
攏了攏自己垂落在兩邊捲髮的克麗絲先是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好似眯着雙眸補覺的艾克之後問到同學們:“到底怎麼一回事情,之前派對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家裡在警局有人的同學扒拉着座椅聳了聳肩說道:“不清楚,我只聽說是被雷劈死的。”
衆人紛紛大驚。
昨天天氣不好,是有過暴雨和打雷。
但打雷劈死人的概率有多低?
已經和麥特勾搭上的金髮凱西眨了眨眼睛之後說道:“葬禮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要過去嗎?”
“當然。”
“肯定要去。”
“史提夫是我們的朋友。”
“上帝,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昨天上午的時候我還跟史提夫在一起打籃球呢。”
“……”
隨着你一言我一句之後,早上的自習課瞬間變成了追思會,大家都在述說着史提夫與他們的各種點滴。
自習課結束。
正準備去櫃子裡面取課本的艾克聽到克麗絲的叫聲之後停下了腳步。
艾克轉身看去。
克麗絲擡頭看向艾克說道:“你剛剛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艾克笑了笑回道:“我們的同學離去的還少嗎?”
克麗絲點了點頭。
從兩人在一起之後,離去的就有太南、伊娃·渡邊、……
克麗絲突然自嘲的一笑道:“你說,會不會是上帝看不慣我們,所以讓恩怨不停的發生在我們四周?”
艾克抱了抱克麗絲之後神秘的一笑道:“相信我,這個世界沒有上帝,要是有,也只不過是個長着翅膀的鳥人罷了。”
克麗絲有些不解。
三天後。
當艾克的那輛靛藍色的雪佛蘭剛剛進入公園看門人視線的時候,看門人瞬間一愣隨即頭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小屋裡面走了過去,隨後抓着一本聖經還有一個十字架便是走出來了。
驅車進去參加葬禮的艾克見狀不由的一笑。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克麗絲亦是搖頭說道:“我覺得我們在某些人眼中已經上了什麼不祥的名單了。”
艾克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無論從直線還是從支線上來講,史提夫的死亡的確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非要扯上什麼關係的話,那麼就是艾克並沒有善心一起救下史提夫了。
不多時。
艾克下車看着不遠處聚集的人羣,這個地方他已經不打算回憶是第幾次過來了。
別人一年最多過來一次。
艾克和克麗絲呢?
這是個不怎麼好聽的冷笑話。
“給。”
“謝謝。”
艾克從後座上將黑色的風衣遞給了克麗絲,等到克麗絲穿好了之後,兩人這才朝着不遠處走去。
“……受到上帝的仁慈與恩惠,雖然你現在看不見他,這都無法形容與美麗的喜悅使你欣喜,因爲你得到了信念的意願和靈魂的救贖,我們會在……”
餘下的只剩下神父禱文在迴響着。
還有圍繞着神父在那邊不斷爲史提夫離去哭泣的親朋好友。
艾克雙手交叉表情不悲不喜。
克麗絲看着擺放在旁邊史提夫的相冊亦是有些傷心。
就在這時。
克麗絲只覺得不遠處被什麼東西閃過了一下。
在衆人的對面,安德魯並沒有參與,而是抓着手上的錄像機似乎在拍攝着衆人。
克麗絲微微皺眉。
和自己女朋友雙手緊握站在不遠處正在流淚自詡自己爲拳擊手,更是史提夫表弟的朱利斯卻是看到這一幕直接暴起道:“嗨,瑪德法克,你在那邊拍攝什麼?”
朱利斯的怒吼打斷了神父的禱文更是吸引住了衆人的呃注意力。
衆人瞬間朝着朱利斯怒吼的方向看去。
對面持握着攝像機的安德魯似乎愣住了。
朱利斯一把甩掉自己身邊的女友便是表情猙獰的準備上去將安德魯打到撲街。
安德魯此刻不僅沒有將攝像機放下,反而卻是將攝像機對準了朱利斯。
朱利斯怒火更是洶涌。
在場的同學們更是對着安德魯一陣搖頭加鄙視。
很簡單的道理。
你要是史提夫的家人還好說,你特喵的就是一同學,在別人葬禮上錄像合適嗎?
麥特更是直接衝了過去低聲的呵斥道:“你拿着錄像機幹什麼?這是史提夫的葬禮,我搞不懂了。”
安德魯看着被衆人拉着的朱利斯似乎也沒有那麼慌張朝着麥特說道:“你那麼在乎幹嘛?”
麥特擡了擡手說道:“趕緊出去。”
安德魯扭頭看了一眼脫離了衆人怒氣衝衝跑過來的朱利斯淡淡的說道:“我不走,這是我的自由。”
安德魯的話也被朱利斯聽到了耳邊。
甚至也傳到了在場的大部分人耳中。
“是嗎?你不走是你的自由,你這個低智商的蠢貨。”朱利斯猙獰的一笑,直接揮舞着沙包大的拳頭便是準備砸向安德魯。
安德魯扭頭看向朱利斯。
下一秒。
嘭!
朱利斯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身形瞬間就要倒飛起來,要不是出現在他身後的艾克拉住了他,朱利斯怕是真的要飛天了。
艾克將朱利斯放穩之後低聲的說道:“今天是史提夫的葬禮,你是他的家人,注意點。”
朱利斯怒氣衝衝但卻有一絲驚疑未定。
艾克轉身看了一眼依舊手持着錄像機的安德魯搖了搖頭,隨即直接朝着他身後的麥特說道:“麥特,今天是史提夫的葬禮,我想眼下這個狀態不適合有外人過來了。”
麥特朝着艾克點了點頭直接過去拉了一下安德魯。
這種情況下安德魯肯定是不能呆在這裡了。
沒看見史提夫那一家親朋好友恨不得宰了安德魯血祭史提夫的小眼神嗎?
只是麥特的清拉並沒有拉走安德魯,反而因爲後者的用力導致他差點一個不慎跌倒。
安德魯注視着艾克。
剛剛艾克所看他的眼神刺痛他那隨着一分鐘不到就結束的戰鬥之後那小的已經很可憐的自尊心了。
艾克剛看他的眼神並沒有任何含義。
不過真是因爲沒有任何含義纔會讓安德魯如此生氣。
他現在不是什麼小透明瞭。
沒人在能夠無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