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過後的一週。
也就是新年九四年的第一個星期六，艾克是在史塔克家族的墓園之中度過的。
艾克站在一小山坡上注視着下方的葬禮擡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新年第一天就這樣，啥事都沒幹就過來先參加一個葬禮，感覺這兆頭很不好啊。”
跟過來的一貓一鼠歪着頭注視着艾克。
艾克目光落在了遠處帶着墨鏡掩飾着自己大黑眼圈的託尼也是唏噓不已。
還別說。
比起之前那個令人討厭個性張揚且乖張的託尼，眼下的託尼似乎比之以往都沉穩了許多。
只是……
艾克有些不太理解的扭頭朝着不遠處喝的微醺的二分之一魔法師道爾頓說道：“有必要清除掉這傢伙腦海中的超凡記憶嗎？”
道爾頓雙眸迷瓏的打了一個酒嗝。
艾克微微皺眉。
半響。
道爾頓毫無形象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哧溜了一聲說道：“清除了也是對他好，我這一次回去之後就不打算出來了。”
艾克的目光落在了道爾頓手上的酒瓶。
不打算出來了？
艾克呵呵笑道：“精靈之森的美酒度數可是喝不醉的，而且自從你幾年前說了一句阿倫戴爾的果釀連馬尿都不如之後，你更是被阿倫戴爾的酒商給封殺了。”
道爾頓聳肩道：“所以前幾天我去肯塔基州收購了一家吸血鬼旗下的酒莊，專門用來自產自銷。”
艾克呵呵直笑：“收購？你們魔法師買東西什麼時候付過錢？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那羣蝙蝠告狀到德古拉伯爵那邊去。”
是的。
東國傳說中有道士點石成金買東西。
西方傳說中也有。
就是魔法師。
這種說好聽一點是炫技，但說難聽一點，那就是一個比小偷更可惡的竊賊。
道爾頓哈哈笑道：“我不擔心，那羣蝙蝠不是超凡世界的品種，不過他們的祖宗倒是的。”
艾克眨了眨眼睛思考着道爾頓中的話語。
道爾頓停頓了一會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道：“再說了，我也不怕德古拉，打架我最多和他平手，不過要怕的人應該是你吧，阿倫戴爾王子。”
艾克微微一愣。
道爾頓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位德古拉要是知道他的女婿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而且連孩子都快有了，你猜猜那隻老蝙蝠會不會直接出來把你轉化了。”
艾克哈哈一笑沒有回答道爾頓的這個問題。
原因也很簡單。
艾克是未來式的國王。
別說這是私人事，就算是艾克下令出兵攻打隔壁國家都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二分之一神經魔法師道爾頓似乎也沒想過艾克會回答他這個問題，搖了搖頭之後便拍了拍屁股說道：“走了，該回去了。”
艾克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道：“你去見見你基友入土的最後一面。”
道爾頓身形減淡笑聲傳來：“見最後一面，那傢伙在地獄裡面好吃好喝的，死亡對外面的人而言是結束，但對我們這些人而言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開始呢。”
話語結束。
道爾頓的身形也逐漸變淡消失在了原地。
艾克回頭注視着遠處跟在卡特女士旁邊穿着一件黑色風衣帶着一個黑色帽子的克麗絲。
他最開始的時候是打算跟過去一起參加葬禮的。
但卡特女士提醒了他的身份，最後考慮一番之後，他就讓克麗絲去做代表了。
半個小時後。
艾克回到史塔克莊園後院等候的時候，克麗絲沿着墓園的臺階走了上來。
艾克好奇道：“卡特阿姨呢？”
走過來的克麗絲摘下了頭上的帽子整理了一下發型之後說道：“外面好像來了什麼人來找卡特女士。”
艾克擡頭看向莊園門口的方向。
好吧。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安理會的那羣人。
艾克失聲一笑。
人啊，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僅僅是一週的時間，隨着超凡世界對安理會貿易的關閉，惡果已經開始逐漸顯露出來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失去了傳送門之後，他們喪失了第一時間抵達靈異事件發生的地址。
其次就是超凡世界各大勢力專門供給安理會和旗下神盾局的一些特殊物品了。
這些東西對於超凡世界的人而言就是雞肋。
用個形象比喻就是好比破掉過季的水果，但對於安理會的一些人而言那就是延壽妙藥……
頓了頓。
艾克看到了在一胖子陪伴下低着頭帶着墨鏡走過來的託尼。
託尼走到了艾克的面前擡頭。
艾克想笑。
他當時的那四巴掌似乎打的有些過重了，到現在託尼的臉頰還是微微腫起的。
已經兩天沒有睡覺的託尼用着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
艾克擺了擺手。
託尼話鋒一轉道：“但別以爲我不記得你打了我四巴掌的事情，我會還的。”
艾克聳肩道：“那估計你沒機會了。”
就在這時。
艾克看到了跟着卡特女士走進來的幾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傢伙。
大老遠的，艾克就聞到了那幾個人模狗樣傢伙身上的臭味。
那是政客獨有的味道。
就如同盛夏之中放置了一個多月的臭榴蓮所散發出來的那股臭味一樣。
讓人聞過一次之後就再也忘不了。
下一秒。
艾克回神朝着託尼說道：“你有我電話，如果有什麼心理問題，我可以幫你輔導疏通一下。”
說完。
艾克扭頭朝着克麗絲說道：“我們回去吧。”
克麗絲對着託尼做了一個節哀順變的微笑之後便拉住了艾克的右手朝着門口走去了。
很快。
艾克和卡特女士碰面了。
“卡特女士，我們現在只想要個和超凡委員會對話的機會。”
“是啊，巴黎那件事情是私自行動。”
“我們已經嚴厲批評巴黎分部了。”
“對啊。”
幾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傢伙不斷的跟在卡特女士的身後述說着什麼。
卡特女士有些不厭其煩。
艾克轉身朝着那邊的託尼喊道：“託尼，這些人也是你邀請過來的嗎？”
託尼回過頭走了過來一臉陰沉的注視着幾個西裝革履男沉聲道：“這裡沒邀請你們。”
一個金絲眼鏡男推了推眼鏡出聲帶着皮笑道：“我是……”
“這裡是私人領地。”託尼直接打斷朝着護衛着卡特女士的特工點了點頭，等到卡特女士離開之後託尼直接招來了莊園的保安隊長說道：“請他們出去，擅自進來的話直接斃了。”
這裡是本土。
這裡是史塔克家族的私人領土。
幾位西裝革履男有些吃味。
但可惜。
艾克已經帶着克麗絲還有一貓一鼠走了。
託尼更是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離去繼續在叔叔奧巴代亞的帶領下認識着史塔克工業的幾大高管。
是的。
託尼成長了。
在上了車之後，艾克突然一愣指着那正在招呼着客人的某個女子朝着坐在副駕駛的克麗絲微笑道：“你信不信，她將來會成爲史塔克夫人。”
克麗絲看向那穿着黑衣服的女子。
女子模樣平平。
並沒有像今天過來幫忙的女員工一樣想着辦法往託尼的面前鑽，而是扮演着自己的服務員的職責招待着這一次過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們。
克麗絲回神道：“這是猜的？”
艾克聳肩道：“不然呢？”
克麗絲左手閃着七彩戒指託着下巴，抿了抿嘴脣道：“我不知道，也許你作弊了。”
“哈哈。”艾克啓動汽車開始莊園之後道：“那你太高看我了，感情這種事情，我能不能作弊你還不知道嗎？”
克麗絲白了艾克一眼。
她聽懂艾克的話外音了，不就是說如果沒有輪船那一次，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嗎？
艾克看着克麗絲臉上嗔怪和惱羞的表情嘴角也是微微上弧。
從紐約回巴爾的摩的路程是四個多小時。
在回去的時候，克麗絲好奇的問道：“爲什麼我們不能像上次那樣……”
艾克直接說道：“你不都知道了，空間通道都被關閉了。”
要是空間通道還在的話，艾克還至於開車？
克麗絲皺眉道：“我以爲只是關閉普通人用的。”
艾克搖頭。
有些空間通道是沒有關閉，比如一些進入超凡世界節點的通道，但向這些在城市之中的通道大部分都是超凡委員會和安理會達成協議之後新建的。
事實上這些年安理會拿出來的錢財維護這些空間通道都不夠呢，這都是超凡委員會看在卡特女士的面子上無償維護的。
這也側面的表現了卡特女士在超凡世界之中的地位。
眼下協議終止。
這些空間通道自然就被徹底的廢棄了。
頓了頓。
克麗絲問道：“那林中小屋？”
“怎麼了？”
“會終止嗎？”
“不會。”
林中小屋是卡特女士在位最後做的一件事情，意義重大，這也算是卡特女士的政治遺產。
再說了。
艾克需要一個能繼續留在這裡的身份，雖說地球爆炸影響不了超凡世界，但不表示超凡世界就能坐視着地球變成惡魔樂園，畢竟超凡世界的樂趣哪有地球上的多呢。
艾克一邊想着一邊看向克麗絲微笑道：“你現在都懷孕了，還回斯坦福嗎？”
克麗絲看着艾克微笑道：“不然你養我？”
艾克笑道：“好啊，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