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墨非神色有點古怪，沒想到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把婠婠妖女的師父給抓住了……
看着牀上那身上散發着頹唐氣息的女人，墨非暗自搖頭。
可惜了，原本見她姿色不俗，想提拔提拔她，擔任他血手人屠的捧蕭侍女，沒想到卻已經是一根老黃瓜了！
他墨非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對祝玉妍下手吧？
只是旋即墨非就興奮起來，作爲魔門兩派六道之一，陰葵派可是掌握了《天魔策》中最精華的部分，算是兩派六道之首。
作爲陰葵派的宗主，陰葵派手中的《天魔策》，想必其實都掌握在祝玉妍手中。
《天魔策》一書，在漢武帝實行獨尊儒術政策後，由第一任魔門聖君「天魔」蒼璩收集各種奇典異籍，最後去蕪存菁，歸納爲《天魔策》十卷。
而墨非知道，陰葵派的《天魔大法》，是僅次於《道心種魔大法》的《天魔策》武學。
“原來你是陰後祝玉妍啊，那做捧蕭侍女的事情就算了。”墨非頓了片刻，嘆息道：“畢竟你都一大把年紀了……”
祝玉妍：“……”
雖然不用做什麼狗屁捧蕭侍女了，挺值得高興的，但是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那麼不對勁呢？
一大把年紀了……你丫的說誰呢？
靠，老孃還是二八年華的少女！
嗯，16歲零700來個月的少女。
“但是！”墨非話音一轉，道：“你偷襲企圖殺死我的事情，卻又不能那麼簡單的算了。”
“你想怎麼樣？”祝玉妍暗自警惕。
“我要你們陰葵派的天魔大法！”墨非淡淡道。
“不可能！”祝玉妍立即拒絕了：“就算你殺了我，就算你用那些酷刑折磨我，我也不可能向你泄露我陰葵派的傳承。”
墨非暗自皺眉。
祝玉妍這個女人，好像的確是把陰葵派的傳承看得比天大……
她又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少女，尋常刑罰，可能還真的對她沒什麼用。
“這樣吧，你給我你們陰葵派的《天魔策》，我告訴你到底該如何將天魔大法晉入第十八層如何？”墨非想了想，道。
祝玉妍嗤笑一聲，道：“天魔大法是我陰葵派至高傳承，你一個外人也敢置喙？簡直是不知所謂！”
“外人是很難一窺天魔大法的究竟，但是你以爲我是個普通人嗎？你不要忘記了，你是如何落入我手中的！”墨非似笑非笑的盯着祝玉妍，道：“自陰癸派初祖後，近乎八百年的時間，你們陰葵派還有誰能夠將天魔大法煉到第十八層的？你的徒弟婠婠的確非常出色，天賦驚人，但是沒有足夠的機緣在，她光憑自身的力量，怕是依舊只能止步於天魔大法第十七層。”
“你究竟知道什麼？”祝玉妍兇戾的看着墨非。
“我也不怕明明白白的提前告訴你，《長生訣》可以幫助你們陰葵派的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墨非沉吟一陣，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長生訣》和《天魔大法》之間的關係，但事實上，便是沒有《長生訣》的輔助，從此世間再無可能出現第十八層的天魔大法。可能你們陰葵派的祖師，她的伴侶便修煉《長生訣》，方纔讓她創造出和《長生訣》無比契合的《天魔大法》。”
“《長生訣》？”祝玉妍低着頭思索了片刻，擡起頭冷笑的望着墨非，道：“先不說《長生訣》已經失落多年，便是沒有失落，我也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練成《長生訣》的武功，根本無從查證！你豈非不是在欺騙我？”
“你不知道我要去揚州嗎？我爲什麼想要馬不停蹄的趕去揚州，因爲《長生訣》就在揚州啊！至於能不能練成的問題，你就更不需要擔心了，這世間沒有我，照樣有開了掛的人能夠練成《長生訣》！有了我，那就更不是事情了。”墨非一指自己，笑道：“世人只知《長生訣》上八千甲骨文，僅僅破譯了其中三千，不巧，在下通略天下所有語言文字，甲骨文便是其中之一。”
得益於昔日從傻狗系統之中獲得的技能，通熟地球已知所有語言，甲骨文也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敢提前告訴你《長生訣》乃是《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的關鍵，便是因爲三天之內，《長生訣》必然落入我的手中，而你想要達成《天魔大法》第十八層的境界，肯定會求到我的頭上，到時候看你會不會把你們陰葵派的《天魔策》乖乖的給我獻上來。”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祝玉妍低喃道，心思百轉，以墨非踏月而來的超神秘背景，的確很有可能知曉這世間大密：“可是《長生訣》乃是道家秘典，如何與我聖門功法相輔相成？”
似乎是看出了祝玉妍心底的疑惑，好爲人師的墨老師欣然爲迷途的羔羊解惑：“因爲天下所言的四大奇書，其實都是同根同源的無上武學啊！因此《長生訣》是從一個方向上衍化的武道，有幾篇密撰走在至陽無極的道路上，你們的《天魔大法》走在至陰無極的道路上，二者陰陽調節，混成陰陽太極，方纔有可能臻至武道極境，從而一窺破碎虛空之密。”
“當然，也不是單獨修煉《長生訣》和你們魔門就無法破碎虛空了，這世間任何武學都必然走向陰陽太極之路，只不過前期有所側重罷了。《道心種魔》自有混成陰陽的修煉方式，而你們的《天魔大法》沒有，這就是爲什麼邪極宗冠絕魔門，爲魔門之主的原因了，你們先天上就差了邪極宗不止一籌！”
“怎麼可能？”祝玉妍心神震動，她發現自從遇見了這個男人，她的震驚次數幾乎已經超遠了自己以前的全部：“佛道魔怎麼可能同根同源？”
“事實上就是四大奇書根本都源自於戰神殿的《戰神圖錄》！”墨非聳了聳肩，道：“《長生訣》乃是道家祖師廣成子觀《戰神圖錄》所著，很難說道家後來的武學有多少來自於《戰神圖錄》；你們魔門有《天魔策》和《魔道隨想錄》，在《魔道隨想錄》裡，有一段關於《戰神圖錄》的記載，說此書來歷神秘，超越一般塵世的武功，共有四十九式，最後一式‘破碎虛空’，更觸及天地之秘。這正是《戰神圖錄》的由來。由此可見，要不是天魔蒼璩，要不是第一代邪帝謝眺，兩人進過戰神殿或者接觸過含有戰神殿大密的物什，就我自己而言，我更偏向猜測於天魔蒼璩曾經進過戰神殿，由此他才方可異軍突起，整合魔門，而後第一代邪帝謝眺作爲他的傳人歸納總結他的所獲，方纔有了《道心種魔》和《魔道隨想錄》，不然很難解釋間接接觸，也能對戰神殿有深刻感觸；至於《慈航劍典》，怎麼說呢，我趕腳那就是一個坑，我聽說過有修煉《道心種魔》、《戰神圖錄》、《長生訣》破碎虛空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修煉《慈航劍典》破碎虛空的人，最後一境死關，一種徘徊於死亡邊沿般的枯禪坐，我有點懷疑她們是走向了大三合境界，卻苦於前路斷絕，只能冥思苦想，寄希望於自己能夠靈機一動，達到破碎虛空之境。可是破碎虛空乃是天地大密，光憑單人的智慧，如何窺得？靜齋的始祖地尼，因得翻閱《魔道隨想錄》之緣，從而曉得‘破碎虛空’之秘，《慈航劍典》很大機會亦受到‘破碎虛空’的影響。也因此，四大奇書之中《慈航劍典》所含有的《戰神圖錄》的量是最淺的，地尼只不過是從中知道了有破碎虛空存在罷了。”
“這世界上確實有不修煉有關《戰神圖錄》而破碎虛空的人，天師孫恩和劍聖燕飛，可是兩人也是旁觀了異寶天地心三佩合璧而一窺破碎虛空之秘，方還藉助重重機緣的情況下才得以破碎虛空。但是說到底，天地心三佩合璧照樣是修煉了《戰神圖錄》已經破碎虛空的人留下的，也就可以說，要想在這方天地破碎虛空終究是離不開《戰神圖錄》。”
墨非訴說的這些事情，祝玉妍都只是在陰葵派前輩們的手札之中窺得隻言片語，如何一窺全貌？
驟然聽聞這天地間最大的秘密，祝玉妍如何不心神搖曳？
要知道這個世界，但凡是武者，誰會不想破碎虛空，去見識另一方天地？
“難道說《長生訣》真的纔是《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的關鍵？”祝玉妍動搖了。
“當然了，我騙你我是小狗！”墨非直白道。
祝玉妍無語的看向墨非，她想不明白，爲何明明那麼一個有神秘色彩的人，談吐言辭，那麼……幼稚呢？
“你是如何得知這等秘密？”祝玉妍望着墨非，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不是……天上之人吧？”
“天上之人？”墨非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明白了祝玉妍的意思，這是誤會了他是那種破碎虛空之後所在的世界之人，囫圇道：“差不多吧，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對你沒有好處。不過你要是肯做本座的帶路黨，說不得到時候我離開之前，賜予你一份破碎虛空的機緣。”
墨非想到，披上這層外衣，似乎還是挺好的，畢竟肯定能夠收穫不少想要知道破碎虛空秘密的舔狗，方便他在這個世界蒐集武學的需要。
“帶路黨？什麼意思？”祝玉妍暗暗思量：“不會就是那勞什子捧蕭侍女吧？”
如果真的能夠從中得到破碎虛空的機緣，做一個捧蕭侍女算什麼？
破碎虛空可是身爲一個武者的終極追求。
雖說她師父臨終前的願望是一統魔門，集合十卷《天魔策》，將陰葵派發揚光大。
可是這一切在破碎虛空之前，都不值一提了。
她相信，便是師父復生，在她破碎虛空的機緣和光大陰葵派之間選擇，也會選擇讓她破碎虛空。
而墨非踏月而來的印象，加上墨非隨口而出的諸多大密，也讓她也相信了，此人超凡入聖。
“我可以將陰葵派手中的《天魔策》交給你，也可以做你的捧蕭侍女……”祝玉妍思量良久，銀牙緊咬道：“但是你須得向天地立誓，待你功成名遂之時，必須幫助小徒婠婠破碎虛空。”
她這一生，顛簸流離，在師父死去的時候，心就死了。
活下來的理由唯二，師父光大陰葵派的願望，殺死石之軒。
破碎虛空雖然讓人神往，卻跟她關係不大。
她只希望自己的徒弟婠婠有朝一日可以窺得天地大密，進軍無上武道，破碎虛空。
墨非張了張口，有些無言。
做捧蕭侍女這件事，我都忘記了，你老還記着呢？
便是你願意了，我還不願意啊！
這個時候墨非才知道，祝玉妍將帶路黨和捧蕭侍女劃上了等號，可是話題又是他自己挑起的，這會兒要是反悔，將事情講清楚……會不會被打？
“幫助她破碎虛空，這個圈定的範圍太大了，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爛泥扶不上牆？”墨非嘆氣道：“我自己也不是萬能的神，也沒有隨隨便便就讓人破碎虛空的能力，最多就是指明你們前進的道路，不讓你們走彎路而已，要不然我還能讓你打得吐血？天上之人，不還是有強有弱，大部分都達不到破碎虛空的地步。”
“這樣吧……”墨非想了想，道：“我們倆之間做個公平點的交易，我也不要你做捧蕭侍女了，你給我《天魔策》，我幫助你徒弟婠婠將《天魔大法》臻至第十八層如何？一來一回，很公平的交易！不要忘記了，你偷襲我的罪過，交易達成，我也可以一筆勾銷了。”
祝玉妍沉默不語。
“那我再加上一條，留下《長生訣》的傳承，讓你們陰葵派的《天魔大法》從此不再止步於第十七層？”
可是墨非也不知道祝玉妍這娘們兒怎麼回事，良心得不能再良心的交易她不幹，非要哭着喊着當我墨老師的捧蕭侍女。
難道我墨老師的魅力就那麼大，以至於讓她都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