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墨非和商秀珣談論的時刻,商秀珣的貼身女婢小娟腳步匆匆的跑了過來。
“場主,大事不好啦,李密大軍抵達了竟陵,大管家他們找你去議事廳商議。”
商秀珣勃然變色,將食譜排在墨非的懷中,道:“秀珣有要事處理,請恕秀珣不能相陪了。”
說完話,商秀珣也急匆匆的離去。
“這麼急性子的嗎?”墨非拿着菜譜,一臉懵逼,自己計劃了那麼久,菜譜之後,自己還有一系列的……沒有呈現,現在……
Gameover了。
“哎!”墨非搖了搖頭,將菜譜收入空間戒指,邁步走出了正廳。
有我在,你們怕個錘子的李天凡啊!
在墨非走出正廳之後,在一處迴廊的拐角處就見到了一身戎裝的李靖。
他也聽聞了李天凡來臨的消息。
“師尊,戰爭即將來臨,你老人家有什麼計劃?”李靖問道。
“你覺得以師尊的能力,對付小小一個李天凡,需要什麼計劃嗎?”墨非反問道:“李天凡他算個錘子啊!就算他爹李密來了,我要弄死他們,也不過眨眼間的事情。”
莫名其妙被李天凡驚擾了計劃,墨非現在很不爽,脾氣難免有些暴躁。
“嘿嘿……”李靖乾笑了兩聲,感受到了墨非現在莫名有些暴,道:“徒弟當然知道以師尊的實力,對付一個李天凡還不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徒弟想着,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老人家親自出手啊?向李天凡這種小兒,只要師尊你吩咐一下,徒弟自然會將其擒來給師尊賠罪!”
“靖兒啊,不愧師尊教導你一場,果然還是你有天分,既是個人才,說話又好聽!”墨非很滿意的拍了拍李靖的肩膀。
小夥子大有前途,值得好好栽培!
……
飛馬牧場禦敵於外的高大城牆之外,充斥着密密麻麻的人頭。
在李天凡等人的指揮下,兩萬瓦崗精銳有條不絮的向飛馬牧場發動了攻擊。
在戰爭號角的催動下,人影竄動,漫天的亂箭飛舞。
或許是因爲內奸都被幹掉了的原因,李天凡大軍索性直接強攻,不玩什麼陰謀手段了。
他們有兩萬精銳,可以用人頭堆死飛馬牧場的人,來個一力降十會!
城池之外,一時間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作爲防守的一方,飛馬牧場自然不可能留手,滾油、巨石、圓木、金汁等等守城之物,不要命的拋灑出去。
飛馬牧場祖上武將商雄之所以選擇此地休養生息,自然考慮了安全的問題,佔據有利地勢,位於峽谷狹窄的過道建立堅固城牆,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因此瓦崗軍攻勢一時間看上去兇猛,卻對飛馬牧場造成不了大的傷害。
“感覺怎麼樣?忽然間看到這麼殘酷的畫面,有沒有害怕?”墨非站在飛馬牧場一方的高牆之上,遠望着交戰的雙方,對着身旁的李靖說道。
“師尊說笑了。”李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下方戰場,道:“徒兒興奮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怕?”
作爲日後的戰神,兩萬人打幾千人的戰場畫面,對於李靖而言,自然是小意思。
“徒兒覺得吧,飛馬牧場應對李天凡,走得第一步棋就大大失誤了,他們一開始就不該將所有人馬收攏在飛馬牧場內部……”
“哦,你有何高見?”商秀珣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墨非近前,也就聽到了李靖的話。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覺得李靖所言大言不慚。
飛馬牧場所有應對決策,都是由她和幾個執事、元老商量着決定的。
李靖現在說收攏人馬的決策有誤,豈不是就是說她商秀珣瞎指揮?
李靖看了墨非一眼。
“有什麼高見,你就說啊,看我幹什麼。”墨非聳了聳肩。
李靖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場主,飛馬牧場最大的優勢在於幾千精騎,而騎兵,不是用來防守的!如果我是場主,那麼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被動迎敵,而是主動派遣騎兵北上,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李天凡兩萬大軍遠道而來,糧草絕不是個小數目,不斷騷擾李天凡大軍的糧道,那麼他們很可能還沒有到飛馬牧場,就損兵折將殆盡。”
“哪怕不選擇北上主動迎敵,那在李天凡安營紮寨之前,我就會放一隻騎兵在飛馬牧場側翼,在他們進攻飛馬牧場的時候,偷襲他們,用風箏戰術吊着他們,使之疲於奔命,以騎兵的機動性,絕對不是步卒能威脅到的。”
“……”
李靖將自己的想法一條條的給商秀珣講述了一下。
他自信,如果飛馬牧場一開始就掌握在他手中,那麼可以說,即使有十萬精銳大軍,也難以攻破由他防守的飛馬牧場。
“看不出來,你還幾分本事,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戰爭哪裡有你說得那麼簡單?這不是兒戲,要死人的!”商秀珣面色和緩下來,道:“嘴巴上說得輕鬆容易,紙上談兵誰不會?實際操作起來,用兵難度突破天際!趙括推演兵法,其父趙奢遠不是其對手,可最後結果呢?”
商秀珣等飛馬牧場的決策層,不是沒有想到過某些和李靖想法類似的觀點,只是他們都沒有執行而已。
因爲他們賭不起!
飛馬牧場建立一百多年,已然甚少遭遇戰亂,沒有需要,也就沒有所謂超強指揮人才誕生,計劃雖好,但是哪裡去找人執行呢?
兵和兵,在不同的人手中,那是不一樣的。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能夠指揮大兵團作戰的高級將領,在什麼時候都是超級稀缺的高端人才。
萬一行陷一招,不但沒有用,反倒是白白失去了幾千精銳,怎麼辦?
按照他們現在的方法,雖然得不到什麼大的戰果,可是佔着地利防守,李天凡的軍隊未必能佔到什麼便宜。
商秀珣她們只是選擇了最爲穩妥的方式。
李靖無奈的嘆了口氣。
雖然他自己知道自己牛逼,可是無人聽他的,也沒有屁用啊!
看着飛馬牧場那一個個傷亡於城牆上的人,李靖都不由得替飛馬牧場心疼,糟蹋了良才美玉啊!!
這些人應該騎着良馬,以更好的方式爲飛馬牧場效忠的。
以飛馬牧場如今內部仍有的數萬良馬,飛馬牧場的士兵一人雙騎都只是等閒。
“墨非前輩,你有言在先,會爲牧場抵擋李密大軍,不知有何計劃?”商秀珣沒有再看李靖,而是緊緊盯住了墨非。
現在看在牧場的兒郎一個個的在戰爭逝去,商秀珣都顧不上墨非是在和魯妙子交易了,她只想儘可能的挽回牧場兒郎的性命。
作爲飛馬牧場的場主,在守土安命的最高使命面前,些許私人恩怨,就是狗屁!
“呃……”墨非想了想,道:“其實我這弟子,乃是天上玉皇大帝心腹愛將托塔天王轉世,是至強無敵的人間戰神,如果你能將飛馬牧場的指揮權移交給他,我保證,你們飛馬牧場會以最小的損失渡過此次危機。”
墨非在李靖暢所欲言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他說飛馬牧場的不足,絕非不懂事,而是想向商秀珣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看能不能獲得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那麼身爲李靖的師尊,自己當然要幫助他啊!
爲了可能說服力不足問題,墨非還特意提點了一下李靖的強大背景。
你可以不給我墨非面子,但是玉皇大帝的面子,你總得給吧?
李靖:“……”
他心力憔悴的看了墨非一眼,師尊,你到底要坑弟子到什麼時候?
如果墨非沒有說這話,等到飛馬牧場形勢危急的時候,商秀珣未必不會想起他李靖。
而墨非現在說了這話,商秀珣絕對無一絲可能將飛馬牧場的指揮權交到他手裡。
誰會相信一個神經病能夠帶兵啊?
商秀珣呆愣了好一會兒,道:“如果這就是墨非前輩所謂的抵擋李密大軍的計劃,那麼好意秀珣心領了,還是不必勞煩墨非前輩爲此費心了。”
話盡,商秀珣身姿颯爽的轉身就走。
李靖幽怨的看着墨非。
“秀珣她怎麼連玉皇大帝的面子都不給呢?”墨非撓了撓頭,很費解的說道。
他又沒有亂說,李靖的靠山就是玉皇大帝嘛!
和普通的古代戰爭不同,大唐世界是有武者存在的。
雙方除了低端戰鬥力的比拼之外,中端戰鬥力和高端戰鬥力也極爲重要。
在李天凡的大軍久攻飛馬牧場未果之後,一支由武者組成的精銳士卒互相呼應着,悄然摸到了飛馬牧場高牆的城頭。
幸好飛馬牧場一方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也有不少自己的武者,應對李天凡大軍的精銳士卒。
甚至連商秀珣這個飛馬牧場的場主都親身上陣,殺了不少李天凡一方爬上牆頭的士卒。
雙方酣戰了一上午,鳴金收兵,雙方暫做修整。
李天凡的一方固然損失慘重,飛馬牧場一方也損失不小。
關鍵在於李天凡軍隊有兩萬,飛馬牧場士卒卻不足一萬,李天凡有資本耗,飛馬牧場可沒有那個資本。
如果李天凡非要採用對子的血腥方式硬撼他們飛馬牧場,那麼飛馬牧場即使最後勝了,也是慘勝。
這是商秀珣和飛馬牧場所不能接受的!
如果這場戰爭之中,雙方人都死得差不多了,瓦崗軍依舊是瓦崗軍,飛馬牧場卻不再是飛馬牧場。
商秀珣和牧場幾個主事之人,都面色凝重,在商量對策。
“給予竟陵方面的求援書信,早就發了出去,按照時間,他們也該到了吧?”
“該來的,早就來了,我想他們可能來不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受到消息,江淮軍異動,盯上了竟陵,此時獨霸山莊怕是自顧不暇了!”
“什麼?那豈不是說,只能由我們飛馬牧場獨抗瓦崗軍的威脅了?”
在飛馬牧場決策層還在鬧哄哄的時候,瓦崗方向有了動靜。
李天凡在重重護衛之下,打馬上前叫陣。
“商秀珣,我父今坐擁齊魯之地,虎視天下,當天命所歸!他老人家心胸寬宏,不嫌爾等出身草芥,身份卑微,許你皇后之位,你還不投降,爲王前驅,更待何時?”李天凡洋洋得意的說道。
“老孃可生不出你這麼醜的兒子!”商秀珣怒了,跑到城牆頭上,很剽悍的喊道。
別說你特麼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說話,就是你跪下來求老孃,老孃也不可能當你後媽啊!
媽賣批,李密他年紀都有我爹大了,也想娶我?
皇后也不行啊!
跟李密比起來,老孃就是嫁給那頭大仲馬也好得多啊!
至少那頭大仲馬長相無可挑剔,年齡和她相近……
“商秀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爲區區一個飛馬牧場,真的擋得住我瓦崗軍嗎?”李天凡勃然大怒。
在商秀珣和李天凡罵戰的時候,墨非仰望天空,些許時間,一道鷹啼響徹天空,一隻蒼鷹從雲天之上展翅,向下俯衝。
很快,就落到了墨非伸出的小臂上。
“怪不得我說怎麼感覺天上有些不對勁,原來是你這個小傢伙!”墨非彈了彈這頭蒼鷹的腦袋。
而其絲毫不在意,反而親暱的蹭了蹭墨非的衣服,表現出依賴之意。
與此同時,在李天凡一方,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大漢面色一變。
那是李密手底下的一奇人,鄭蹤,善於馴養各種飛禽猛獸,用於軍事偵查。
看着商秀珣都被氣得不要不要的了,墨非抿了抿嘴脣,壓制住自己的一縷笑意,打了個響指。
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在墨非響指過後,被身邊護衛縈繞得水泄不通的李天凡突然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有點不對勁?
隨後,在李天凡護衛傻眼的目光之中,李天凡整個人沖天而起,直接以流星墜地般的速度,投射向飛馬牧場的城牆之上。
然後……
漂浮在墨非身前的半空之中,失去了自主能力,根本動彈不得。
“秀珣,我說了幫你抵擋李密大軍,現在你看我是不是兌現了?”墨非望向商秀珣,將被制住的李天凡送到她的面前,微笑道。
李天凡身爲李密獨子,在李密心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他絕對不會想自己絕後,也會不想自己打下的江山無人繼承,那麼李天凡肯定會讓李密不惜一切代價營救,如此,飛馬牧場的危機立解,反而還能從李密身上榨取不少好處。
李靖悟了,怪不得師尊先前對商秀珣那麼瞎幾把亂說,原來他是不想我搶了他的風頭,想自己在美人面前露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