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泛着一條條如同波浪般皺紋的臉,身形佝僂,頭髮銀白,皮膚像是魚鱗般枯乾,身體如同枯萎的樹枝。
轉寢小春!
她走在最前面,後面跟着水戶門炎,以及走在最後,一臉陰沉面色的猿飛日斬。
“我很好奇,是什麼讓你們竟然有來埋伏我的勇氣?”墨非眨了眨眼睛,問道。
被人埋伏,他倒是沒什麼生氣的,只是……當初他翻手間就鎮壓九尾的場景,也是木葉許多人共同目睹的吧?
所以明明知道他的厲害,還來埋伏他,猿飛日斬他們幾個,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再說了,即便是要鎮壓他,最少也得湊齊自來也、綱手等木葉所有戰力啊,不會猿飛日斬他們以爲,他是靠着人多就能夠戰勝的吧?
“你少囂張了!”轉寢小春說道:“我木葉作爲忍界第一大忍村,底蘊之深厚,遠超你的想象力,你以爲你能夠戰勝九尾,就能夠在我們木葉肆意妄爲嗎?那你可就錯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水戶門炎推了推眼鏡:
“本來你任意妄爲的擊敗團藏,奪走我木葉的封印之書,早就該被我木葉拿下了。可是我們木葉做事大氣仁慈,念在你成爲霧隱村長老的份上,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勾結宇智波鼬,屠殺了我木葉第一豪門,宇智波家族,並且還奪走了所有的寫輪眼,簡直喪心病狂!今天,我木葉就要主持正義,將你這個禍害忍界的魔頭,斬於馬下!”
墨非恍然大悟,原來這幾個人,想把宇智波家族的滅族夜,栽到他身上。
那就怪不得了……
“我們差點沒有發現你的陰謀詭計,沒想到你私會我木葉特別上忍夕陽紅和卯月夕顏,意圖引誘她們墮落,泄露我木葉的機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一唱一和的說道:“但我木葉終究技高一籌,早就在她們附近,派駐了監察手段,還是讓你露出了狐狸尾巴。”
墨非笑了笑。
好吧,應該是他在這個敏感時機和夕陽紅和卯月夕顏私會被發現,以他的實力,自然會引得猿飛日斬這些木葉高層高度重視,恰巧,宇智波家族所有上忍的三勾玉寫輪眼,都不翼而飛……
三勾玉寫輪眼不是宇智波鼬這個親自動手的執行者拿的,那肯定是另外有人漁翁得利了。
各種線索結合,難免讓他們歪打正着,得出是墨非搶走了寫輪眼的結論。
然後,他們想出了,似乎可以順水推舟,將宇智波滅族夜的一切事情都推到墨非身上。
只要在最後將墨非給殺了,弄出個死無對證,他們的做法誰都說不出個不是。
墨非想明白了猿飛日斬、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三個老東西的想法,可是他打破腦袋也沒有想明白……
他們究竟是怎麼有殺了他的把握的!
猿飛日斬身穿白色火影袍,內襯紅色忍者服、頭戴火影斗笠,嘴巴里面叼着菸斗,看着墨非說道:
“你投降吧,或許我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
“自從你殺死團藏之後,爲了對付你,我們木葉的智囊團準備了上百套計劃,爲此做出了許多準備。”
“哪怕你對付九尾展露了甚至超出影的力量,但也這次也決不可能逃出生天了。”
“是嗎?”墨非笑了,說道:“看來你們爲了對付我,的確準備得挺充分的啊,但是你們不知道嗎?越充分的計劃,就越容易出現意外。唯有最簡單粗暴的計劃,成功率纔是最高的。你們確定你們的計劃對我有用?要是沒用的話,那死的人,可能就是你們了!”
“胡言亂語!”轉寢小春冷哼一聲,說道:“日斬,我看我們不必跟他廢話了,對付這種邪魔外道,沒必要跟他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併肩子上吧!”
猿飛日斬深深的看了墨非一眼,說道:“看來你打算頑抗到底了……而我們幾個人,都是沒幾年好活的老東西了,還怕死嗎?你太小看我們了!”
他頓了頓,眼眸陡然綻放一道狠戾之色,一揮手:
“殺——!”
圍着墨非的黑衣蒙面之人,一部分立即對着墨非就開始了快速結印。
“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
“這個結印……”墨非眯了眯眼:“是屍鬼封盡嗎?”
在奪走了封印之書後,墨非對於上面有趣的忍術,都略微研究過,屍鬼封盡也是其中之一。
結印後雙手合十便能召喚出死神,隨後死神會用劍斬斷目標的靈魂並將其吞噬於腹中,從而封印目標的靈魂,封印靈魂的大小隨施術者決定,而被屍鬼封盡抓住的目標無法使用術。
然而在完成結印的同時,施術者也就和死神定下了契約——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死神,也就是說在吞噬掉目標的靈魂之後,自己的靈魂也將會被死神吞噬,之後自己和敵人的靈魂會在死神的肚子裡永遠地互相憎恨和鬥爭下去,並且永世不得超生。
“我說這羣老東西爲什麼會有膽子敢來堵我,原來是培養了一批專門施展屍鬼封盡的死士,用來拉着我同歸於盡。”
墨非嘴角泛起一抹微妙的笑容:
“可是,連正牌的死亡神靈都在我手裡斷了一條手臂,你們確定你這區區屍鬼封盡,就能夠拿來對付我?”
猿飛日斬、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緊緊的盯着那些死士和墨非,雖然他們對於屍鬼封盡這門忍術,有絕對的信心,可畢竟墨非的戰鬥力實在是太過逆天,恐怕猿飛日斬最鼎盛的時刻,都遠遠比不上,或許也只有曾經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才能和墨非真正較量了。
說起來,今天能夠爲墨非湊齊幾十個死士圍堵着上演屍鬼封盡,猿飛日斬三人還得感謝墨非啊,因爲墨非斬殺了團藏,讓根部餘下的人,都落入到了猿飛日斬三人的手中,因此纔有有餘力抽調這麼一批忠心耿耿,又天賦不錯,能夠學會屍鬼封盡這種S級封印術的死士。
墨非乾脆也懶得提前動手抹殺那些死士,而是等着他們完整的施展出來屍鬼封盡。
藝高人膽大!
再說了,即使屍鬼封盡召喚出來的死神再詭異,讓他原先的力量都有可能翻車,但在他掌握了大轉生眼後,可是能夠凝聚求道玉的,作爲陰陽遁極致的產物,求道玉擁有抹殺一切的特性,連靈魂也不可能倖免。
而死神,似乎剛好就是靈魂體,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在求道玉抹殺的範圍之內。
霎時間。
一道道虛影在那些死士忍者身後凝聚出來,面容詭異至極,青面獠牙,陰冷恐怖。
隨着那些死士忍者的後續動作,死神虛影開始動了起來。
在虛影下依舊清晰可見,一隻長滿屍斑,指端滿是尖銳長指甲的灰色手臂,緩緩貫穿了那些死士忍者的身體。
首先被拉扯出來的,正是那些死士忍者的靈魂。
然後死神手臂在拉出死士忍者的靈魂之後,去勢不減,繼續朝着墨非抓來。
猿飛日斬等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成敗就在此舉了。
不成功,便成仁。
在利用根部這批之前被團藏洗腦過後的死士訓練屍鬼封盡之時,他們還讓人嘗試演練過一番。
死神的強大,乃是猿飛日斬都驚心動魄的。
如果被施術對象是他的話,那他將沒有任何反抗只能,就會被死神吞噬靈魂帶走。
“沒有人能夠抗拒死神!”
猿飛日斬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只有這麼程度了嗎?”
墨非卻是有些失望,這些死神虛影的強度,明顯只有超影級別的超度,最多不超過僞六道級,應該連全盛時日覺醒了輪迴眼的宇智波斑都搞不定,拿來搞他……
根本就是來送菜的嘛!
“不過這死神到底是個什麼鬼玩意啊?”
墨非忽然升起了好奇心,手掌之中,大轉生眼浮現,六道羽衣加身,九顆求道玉凝聚,然後化作了一張大手的模樣,一把抓向那些死神虛影。
死神?
拿來吧你!
對墨非施展屍鬼封盡的忍者,一共有九個,其餘人雖然大多也會屍鬼封盡,卻是暫時負責阻攔墨非的人,畢竟屍鬼封盡的技能前搖,時間還是有點長,容易被人偷襲。
然後這幾個人忍受了以永不超生爲代價,好不容易召喚出來的死神,卻被墨非的求道玉一把抓走……
求他們的心理陰影面積!
“噗嗤——!”
九人齊刷刷的吐了一大口的鮮血,震撼無比的看着墨非。
事實上,他們都應該感謝墨非才對,因爲如果屍鬼封盡施展成功,他們的靈魂會被死神搶走,但是現在,死神的虛影,似乎被墨非給搶走了……
那麼又該怎麼算呢?
墨非用求道玉大手抓住死神虛影,研究了一下,發現它們很不一般啊,是真正有靈魂的生物,只是受過什麼大的創傷,神智不全,渾渾噩噩。
而這些死神虛影並不是憑空出現在這裡,而是各自來源於一張面具。
當有人以屍鬼封盡的封印術,就能將他們從千里之外的死神面具中,召喚到這裡,封印他人的靈魂。
墨非想起了漩渦一族的一排排死神面具:“該不會,每一張面具,實際上都是一個強大的生靈,被打敗後,靈魂被封印在了面具上面,以供驅使?”
用通俗的話講,死神雖然每次出場看起來都很有氣場,但是他其實就是個很苦逼的業務員,每次被召喚出來——
死神:喲,這不是永帶妹大人嗎?封印半隻九尾?好說好說,只要您的命作爲交換就可以了。沒事,不急不急,顧客就是上帝,您先忙,我等着,最後麻煩給個五星好評喲。
死神:喲,沒想到三代目大人您也有如此雅興啊?emmm,您這封印的項目有點多,不礙事不礙事,只要您的命作爲交換就可以了。啊,最後沒有封印掉您的弟子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砍了他的手,麻煩親來個五星好評啊!
死神:喲,這不是大蛇丸大人嗎?您是要贖回之前的靈魂對嗎?您這有點讓我爲難啊,不過沒關係,只要您的命作爲交換就好了。怎麼樣大蛇丸大人,本次服務您……哎你怎麼還活着?我舉報!丫的這位顧客卡BUG!我舉報!
“爲什麼會這樣,連死神都奈何不了他,這怎麼可能?”
猿飛日斬震驚的看着被墨非揉圓搓扁的死神虛影,心中的驚駭,簡直就像是驚濤駭浪一般。
在他眼中,那麼強大、那麼不可思議的死神虛影,卻在墨非手中如同萬物一般。
這世界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人?
即便是當初的初代火影大人,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吧!?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面色卻是狂變,對視一眼,立即說道:“日斬,看來計劃有變,屍鬼封盡竟然對他完全沒有作用,我們的作戰計劃失敗了,撤退吧,木葉可還需要我們主持大局呢!”
兩人心中也是後悔。
他們似乎有些得意過頭了,根本不應該親自來這現場的,就讓那些根部忍者獨立完成任務就好了,成功了是他們的功勞,失敗了也不是他們的過錯。
現在好了,都陷在了這裡。
猿飛日斬苦笑了一聲,說道:“小春、門炎,你們覺得我們現在還走得掉嗎?”
“怎麼走不掉!”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卻是急了,連忙道:
“讓那些根部忍者,利用各種手段,拖延對方,然後我們三人立即趕回木葉!”
“只要到了木葉內,我們身處在幾萬忍者部隊裡面,即使他再厲害,還能衝入萬軍之中,殺死我們嗎?”
兩人可是還沒有活夠,暫時還不行死呢!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以爲,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從我的面前逃掉吧?”
墨非卻是從遠處聽到了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以及猿飛日斬三人的竊竊私語,他擡起了頭,微笑着看向三人:
“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們,在你們三人敢對我出手的那一刻,你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