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沒有理會突然出現的波波茶，依舊盯着鍋裡。
黃油逐漸滾燙，他魔杖輕輕揮動，櫃門打開，六顆雞蛋在天空繞了一圈，漂了出來。
“萬象天引！”中二病又犯了的威廉，手臂輕輕一招。
雞蛋們就如同彗星一般，撞在鍋裡，蛋黃和蛋清都落在滾燙的油中，而蛋殼則飛入了垃圾桶。
魔杖再次抖動。
火焰變成藍色，蛋液的一面開始凝結。
很快，雞蛋翻了個面，兩面顏色都變成金黃色，散發着濃濃的香味。
威廉打了個響指，兩個碟子從櫃子裡飄了出來，他將煎蛋放在上面。
培根又落了下來，在碟子上跳着踢踏舞，排成隊，如同乖寶寶一樣，落入油鍋……
完美！
用魔法做飯就是這麼舒服。
竟然讓威廉有種在拍中華小當家的錯覺……可惜食物不能發光。
這時，赫敏悄悄走來，對着波波茶做出禁聲的動作。
她如貓一樣，緩緩挪步，走近後，突然往威廉領子裡塞了個雪球。
威廉早就注意到女孩了，只是沒有在意。
此時齜牙咧嘴從衣服裡掏雪球，不過脖子一縮，雪球就掉在了後背上。
“抱歉，抱歉！”
赫敏也連忙幫着掏雪球，她哪裡是掏雪球，明明是捂手，冰涼的觸感，更是讓威廉倒吸了好幾口冷氣。
赫敏咯咯笑了起來，捂熱了冰冷的小手，才收了回去。
一陣嬉鬧，培根也熟了，它們又翻着跟頭，跳入了碗裡，歡歡喜喜地等着被吃掉。
吃完飯以後，威廉開始給赫敏進行康復性治療。
所謂康復性治療，不外乎內服、外用，再加魔法療法。
赫敏需要滿滿飲下一鍋顯形藥水，然後再搭配抑毛劑。
赫敏目前的狀況比之前好太多，臉上大部分的貓特徵都沒了。
不過還頂着貓耳朵，全身毛茸茸的……但穿着衣服也看不出來什麼。
當然，還有一根細長的尾巴，還沒有消除，威廉準備最後再幫她弄掉。
喝完魔藥以後，威廉盤膝而坐，赫敏枕在他腿上，他輕輕褪去女孩上衣，替她進行人體變形。
足足一個小時後，貓毛髮纔有了略微的減少。
這讓赫敏很沮喪，每隔一個小時就拿尺子量長度，已經變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所以說，話可以亂說，但魔藥不能亂喝。
亂喝魔藥的代價很大，而恢復是個技術活，如果只靠顯形藥水，赫敏下學期開學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模樣。
今日的康復性工作結束後，兩人走到了院子裡，大雪之後，雲層低垂，天空一大片絢爛的火燒雲。
赫敏在雪地跑來跑去，努力堆出了兩個歪歪扭扭的雪人。
——威廉、赫敏。
赫敏似乎對她的藝術創作很滿意，笑了笑，站起身拍拍手，進了屋裡。
威廉坐在門口，看得怔怔出神，赫敏也搬了個加絨的躺椅，在他旁邊躺下，躺下後搖搖晃晃，咿咿呀呀，唱着沒有調的蘇格蘭曲子。
威廉看了眼那兩坨可憐兮兮的雪人，坐起身笑問道：
“去抓魚？河裡的錦鯉養了一學期，也該養肥了，我們晚上就吃它們了。”
在房子周圍，有着一條環繞一圈的小河，威廉放養了不少魚。
威廉帶着赫敏沿着院子裡的一條岩石小路，朝着河流邊走去。
河水被凍上了，水邊比人還高的蘆葦佈滿了雪花，冷風拂過，雪花飄散，宛如漫天柳絮。
兩人都帶着暖身徽章，不但不冷，反而十分暖和。
赫敏撐着傘，只顧着看風景，威廉則是魔杖揮動，搭建了一條出水長達一米長的木質架空渡口。
大雪紛飛，威廉在冰面上鑿了一個窟窿，又往裡面加了點蘊含了龍血的打窩神料。
龍血對大部分動物的吸引是致命的，絕對可以吸引到大部分的魚。
兩人在這裡只坐了五分鐘，冰面下就游來了五六條錦鯉。
赫敏拿着小型望遠鏡，透過風雪朝着遠處望去。
他們這裡屬於半山上的一處平坦地面，從這裡可以看見村子裡情景。
赫敏突然驚訝道：“陋居那裡有很多人！”
“都是些記者。”威廉輕輕地說。
“他們來幹嗎的？”
“想要採訪韋斯萊先生啊。”威廉從戒指裡掏出一份預言家日報。
上面寫着——魔法部的調查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亞瑟·韋斯萊，因其對一輛麻瓜汽車施以魔法而被罰款五十加隆，他的兒子羅恩·韋斯萊在學校襲擊了校董兒子……
“這羣記者聖誕節也不回家嗎？”
赫敏折起報紙，看見威廉肩膀落了點雪花，幫他輕輕打掉以後，又將傘朝他那挪了挪。
“就是聖誕節他們纔來的，想看着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夫人會不會回來，不過他們倆去羅馬尼亞了。”
“他們會不會來我們這裡？”赫敏擔憂地說。
她現在這副樣子，可不想被記者拍到！
“不會的。”威廉安慰道。“我在房子四周施展了赤膽忠心咒，他們進不來的。”
抓住了四五條魚之後，威廉帶着赫敏又回到了小屋，他們開始佈置房間。
赫敏在房間裡掛滿了冬青和槲寄生做成的厚厚的飾帶，威廉拖着一根雪松，做成了聖誕樹，樹上閃耀着金色的星星。
兩人忙活到傍晚，才差不多將房子佈置好，威廉開始做飯，赫敏在旁邊幫忙。
今晚是平安夜，即便只有兩個人、兩隻貓，晚飯依舊特別豐盛。
吃完飯以後，威廉帶着赫敏練習了一會魔法。
女孩精疲力盡後，兩個小小的人兒，蓋着一個厚厚的毯子，縮在沙發上看電影。
威廉當時買的沙發很大，將擋板摺疊下去，簡直跟牀一樣。
此時，電視里正放着電影《驚情四百年》，講述吸血鬼的故事。
在1992年這個時代，並沒有多少娛樂設施，耳熟能詳的經典電影也就那幾部。
赫敏堅持要熬到明天早上，看到她的聖誕禮物再睡覺，所以兩人都沒有回房間，準備今晚就在沙發上熬夜。
爲此她還準備了《紅豬》、《聞香識女人》等好多部電影錄像帶。
大部分威廉前世都看過，所以第一部還沒有看完，他就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作爲熬夜冠軍的赫敏，打了個哈欠，她也困了，就光着腳站起身，將電視和燈關掉，然後又如貓一樣快速鑽回毯子下面。
赫敏側臥在威廉身邊，小心低着頭，憑藉着房間的微光，望着那張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凝視過的臉龐。
女孩的鬢角一縷棕色頭髮，下垂到了威廉眼睛上，男孩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她突然低頭，
觸碰，
隨即分開。
赫敏將小腦袋，輕輕枕在威廉的胳膊上，然後裹了裹毯子。
黑夜裡，
她摸了摸發燙的兩頰，又舔了舔嘴脣。
好像，
啥感覺都沒有。
書上說的……很甜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