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辦公室吃了中飯和晚飯,但鄧布利多還沒有回來。
他將一本《今日變形術》放下,走幾圈,在校長辦公室,做了一遍第九套廣播體操,活動一下身體。
那些校長們又半眯着眼,企圖學那麼一兩手來自東方大陸的鍛體之術。
最受歡迎的還是太極拳,剛剛還有幾個校長抱怨畫框太小,施展不開身體。
威廉也不明白,這羣畫像哪裡來的這麼大精力,這是有多無聊。
威廉靠着窗戶,吹着小風,整個城堡似乎安靜了下來。
夜色真美。
他發現除了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的高塔,從這裡看霍格沃茨的景色最美。
可惜,鄧布利多還要好多年纔會退休,不然威廉都想應聘校長的位置,繼承這個辦公室了。
夜,越發的深了。
學校門口一直站崗的傲羅也離開了。
當然,從活點地圖來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也消失了,和昨天一模一樣。
威廉無聊極了,他轉悠了兩圈,又回到了椅子旁。
忽然,他發現玻璃匣子有一片銀光在閃爍。他回頭尋找亮光的來源,發現身後一個黑櫃子的門沒有關好,裡面透出了明亮的銀光。
威廉遲疑了一下,然後起身走過去,拉開了櫃門。?
櫃子裡有一個淺淺的石盆,盆口有奇形怪狀的雕刻,威廉認出瞭如尼文和其他一些鍊金符號。
但他不認識這些字體的含義。
古代如尼文是三年級纔開始的一門選修課,他還沒有學到這種程度。
銀光就是由盆裡的東西發出來的,它像一塊明亮的白銀,但在不停地流動,像水面在微風中泛起漣漪,又像雲朵那樣飄逸地散開、柔和地旋轉。
威廉低頭看去,他以爲會看見石盆的底部——可那神秘物質的表面下,卻是一間車廂,他好像在通過一個圓形的天窗朝車廂裡看。
威廉把臉湊近一些,鼻子離玻璃狀物質只有一英寸了。
他看到幾個小巫師坐在車廂裡,好像在爭吵些什麼。
威廉認出了那是霍格沃茨列車。
威廉繼續低頭,他好像看見了年幼的斯內普教授……太容易認了,氣質和他成年以後,幾乎一模一樣。
威廉看不到角落裡的情況。他湊得更近一點兒,鼻尖碰到了那種奇異物質的表面。
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突然傾倒過來——威廉的身體朝前一衝,頭朝下栽進了盆裡。
但他的頭髮沒有撞到盆底。他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質中墜落,彷彿被吸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突然,威廉發現自己坐在盆底那間車廂的一張長椅上,耳邊傳來火車的污污聲。
威廉知道這是什麼了,他曾經在某種鍊金術的科普書裡看見過。
——冥想盆。
很珍貴、罕見的一種鍊金物品,可以用來查看記憶。
但這並不是鄧布利多的記憶,而是車廂某個小巫師的。
此時,那一羣吵鬧的男孩在說話,只有一個女孩坐在靠窗的角落裡,把臉貼在窗玻璃上。
片刻後,年幼的斯內普拉開車廂門坐到那個女孩對面。女孩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看窗外,她一直在哭。
“我不想跟你說話。”她的聲音緊繃着。
“爲什麼?”
“佩尼她,她恨,恨我。因爲我們看了她給鄧不利多的信。”
“那又怎麼樣?”
她用極其厭惡的眼神看着他。
“她是我的姐姐!”
“她只是個——”他很快閉嘴,而女孩由於急着擦眼淚,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
“但是,莉莉我們要去了!”他難言興奮的說道,“就這樣,我們就要到霍格沃茨了!”
她點點頭,擦擦眼睛,不管怎麼樣,還是勉強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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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進斯萊特林學院!”斯內普說道,由於她心情好了點而備受鼓舞。
“斯萊特林學院?”
車廂裡,有個男孩本來對斯內普和莉莉沒有任何興趣,直到聽見這個詞,才把目光移過來。
那是個淺黑色頭髮的男孩,跟斯內普有點像,然而他臉上那種嬌生慣養的氣色,是斯內普絕對不會有的。
“誰想進斯萊特林學院?我看我還是離開這兒吧,你不走嗎?”黑髮男孩微笑着問懶洋洋躺在他對面的男孩。
但是那人沒有笑。
“我全家都是斯萊特林學院的。”他說道。
“哎呀!”黑髮男孩說道:“我看你也一定是!”
那人咧嘴笑了。
“也許我會打破這個傳統。要是讓你選,你想進哪個學院?”
黑髮男孩憑空作了一個抽劍的動作。
“格蘭芬多,勇士成堆的學院!跟我爸爸一樣!”
斯內普帶着小小的輕蔑哼了一聲。黑髮男孩扭頭看着他。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斯內普說道,雖然他那小小的譏笑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只要你甘願當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那你想進哪個學院呢?看起來你好像四肢不發達頭腦也很簡單。”旁邊那個男孩插話了。
黑髮男孩大笑,莉莉站了起來,臉更紅了,厭惡的看着兩人。
“走吧,西弗勒斯,我們另找個車廂。”
“噢噢噢噢噢噢……”
兩個男孩模仿着她的冷傲語調,黑髮男孩在斯內普經過自己跟前時試圖絆倒他。
“回頭見,鼻涕精!”一個聲音喊道,車門砰的關閉。
但場景並沒有消失。
這說明記憶並不是來自斯內普教授和那個名叫莉莉的女孩。
黑髮男孩說道:“認識一下,我叫作詹姆·波特,叫我詹姆就行了。你呢?”
“我叫小天狼星·布萊克。”
兩人握了握手。
威廉愣了愣,這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父親,另一個就是海格口中的背叛者。
“你呢?”詹姆主動詢問其他孩子。
一個穿着破破爛爛,臉色有些蒼白的男孩,說道:“我叫萊姆斯·盧平,叫我萊姆斯就行了。”
詹姆旁邊的少年正想說話,詹姆一把摟住他,笑道:“他叫作泰溫,是我的朋友。”
泰溫滿臉緋紅,對於這種親暱,有些抗拒,又有些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