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阪櫻俯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失去意識的間桐櫻,嘴角浮起一絲微笑:“master,還活着,似乎沒外傷。小櫻肯定而慶幸地說。”
“太……好了。”雁夜又問,“那,聖盃……聖盃怎麼樣了?”
“對不起…………被其他servant破壞了…………”
“怎麼……會……那,爲什麼,你還在…………”
“嗯?”御阪櫻首先回憶起剛纔的黑泥中的交流——
“所有憎恨,殺殺殺,絕不允許,殺殺殺,絕不認同,殺殺殺,很好,就這樣,殺殺殺,對,沒錯,殺殺殺,許諾,殺殺殺,不對不對,什麼?殺殺殺,啊!的只有這一個念頭真無聊——”
“無聊,嗎?”
“!?”這裡存在着什麼本不應該存在的東西。不可能,這個怨恨和詛咒的漩渦中不存在任何疑問。
“爲何抱有疑問?”
“因爲不明白,所以會有疑問。”
“罪孽,這個世上的邪惡,盡在於此。爲何不明白?”
“罪孽,惡,它們的定義,我都明白;但是,到底是怎樣的感覺,我不明白。”
“那麼,到底怎樣,你才能明白?”黑泥再次發問,但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它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了,在這個絕對不允許個體存在的地方,泥認定了自己體內還有別人。有什麼不能存在的異物出現在了這裡。
黑泥,將御阪櫻吐了出去。
“失敗了,小櫻,怎麼辦…………”雁夜絕望的話語把御阪櫻拉了回來。
剛回來的御阪櫻聯繫起黑泥,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次仔細檢查起間桐櫻的身體。最終沒能侵蝕御阪櫻的黑泥,沿着曾經berserker與master相連的契約線路到達了間桐櫻的肉體,燒死了所有的刻印蟲,並且填充修復了間桐櫻的身體,也正因爲如此,現在間桐櫻的身體再也不適合用刻印蟲改造了。接着御阪櫻把這一情況告訴了雁夜。
“哈,哈哈,太好了,間桐髒硯那老傢伙,哭吧,哈哈……”雁夜微笑着合上了雙眼,“最後,能把小櫻帶離…………”雁夜沒能說完,便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能知道間桐櫻無需再受刻印蟲折磨,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送行禮吧。
到處都是廢墟和火焰,這裡確實不好待了。同時,御阪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消散了,雖然很慢,但確實在發生,事不宜遲,她背起間桐櫻向外走去。卻撞見了一個人——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御阪櫻皺了皺眉,脫出黑泥開始,她竟然一直忘了開啓電磁感應,雖然衛宮切嗣不足爲懼,但是足以說明她的大意了。
不過,此時的切嗣卻有些不對勁,他眼神渾濁,看見御阪櫻,便伸出手,如幽靈附體般地走了過來,他沒拿武器,戰爭已經結束了,但御阪櫻還是戒備着。
終於,切嗣走到了御阪櫻面前:“她……是,倖存者嗎?”間桐櫻沒有令咒,切嗣一直沒能查出她是master。
“你在找倖存者?”御阪櫻也沒驚訝,上次炸掉高樓時他也事先疏散了羣衆,那麼,應該沒問題了,“是的,她是倖存者。”這也不算說謊。
“太好了,太好了……”切嗣竟然笑了,流出了淚水,似乎是他自己大難不死一樣。
“把她交給你,可以嗎?小櫻小心而認真地問。”御阪櫻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消散着,開始變得半透明,快要背不住了,至於爲什麼要破壞聖盃,這已經不重要了。
“可以,當然可以。”切嗣似乎很激動,顫抖而又小心地接過間桐櫻。
“希望現在的切嗣能夠救她。小櫻懷着希望暗道。”
御阪櫻開啓生物電感知,說:“那邊,還有一個,跟我來。小櫻在此告知。”然後朝“地獄”的邊沿走去,切嗣揹着間桐櫻,跟了上去,眼中閃爍起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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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一片焦黑。燃起了一場大火吧。熟悉的鎮子化爲廢墟,看上去簡直就像電影裡的戰場。
“我竟然毫髮無傷,雖然不明白到底是因爲什麼,但可以肯定,只有自己活下來了。既然活下來了,那就得繼續活着。
“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希望。能夠活下來就已經不可思議了,我不認爲自己還能得救。不可能得救。不管怎麼做,都逃不出這個紅色的世界。憑一個小孩的理解能力,這裡,是絕對的地獄。
“於是我不再走動。不知是因爲氧氣不足,還是攝取氧氣的器官不再繼續運作。總之我無力再走,凝視着開始陰沉的天空。身邊到處都是被燒得縮成一團的焦黑屍體。空中烏雲密佈,我知道快要下雨了……那就好,下雨火就能滅了。
“嗯?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姐姐,不可能,這裡怎麼可能還有完好的人呢,幻覺?她的身體是透明的……是嗎?已經可以看見幽靈了,我已經死了呢……有個和我同命的姐姐…………
“意識朦朧之下,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但是,突然感覺動不了了,爲什麼?就算死了,也不能有伴嗎……不,是有一雙有力的手臂,把我抱進了寬大的胸膛裡,原來,我還活着…………
“我依然記得他的臉。那個雙眼含淚,因爲找到了生還者而從心底裡感到高興的男人。他看上去太愉快了。彷彿得救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然後,令差點喪命的我感動的是,男人彷彿在感激着什麼似地,對我說了一聲,謝謝。他說,能找到,真好。他說,哪怕只能救出兩個人也很欣慰,接着,他看向旁邊,是在對什麼人表示感謝一般——
“我隨他的目光望去,那是剛纔那個幽靈的方向,但是什麼也沒有,果然,是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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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的中央,綺禮和archer在那裡,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們一定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了。
“我……就要消失了呢。最後……我失敗了,還沒決戰,就失敗了,我真是弱啊……還是沒能找回丟失的記憶,還真是遺憾啊…………
“但是,雁夜先生死得很安詳,master也得救了,雖然戰爭失敗,但他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聖盃’…………
“啊……蘭斯洛特…………你是不是也發現了什麼…………才主動放棄的呢……稍微有點理解你了呢…………之前我還埋怨你的,畢竟你贏了的話,我們一起對付archer,勝算應該大一些吧…………(你看過ea-就不會這麼想了)
“總之,來到這個世界,見到和自己最親近的人實現了願望,這個結局,也算不錯吧…………”
看着揹着間桐櫻,懷抱着一個橙發小男孩,流着淚,並露出了開心笑容的衛宮切嗣,御阪櫻的嘴角也浮起了微笑,眼中閃爍起靈性的光,身體化作了點點光芒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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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完。預告,第三卷,《fate/kaleidliner》賣萌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