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天空,陽光被擋在厚密的雲後,整個柏克達拉索城都沉浸在潮溼悶熱的空氣之中。
莫雷仰面瞧着被染成了鉛灰色的蒼穹,總是有種烏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他低下頭來,深吸口氣,握緊了旁邊我妻由乃的手,跟隨京都學院的大部隊往前走去。
現在已是京都學院的二年生生存賽開始的日子,所有的二年級學生都集結了起來,足足有三百來號人,一起往比賽的場地進發。莫雷的周圍擠得都是召喚系的學生,我妻由乃在他左側和他互牽着手,斯科特和普萊達走在右邊,被上古召喚咒語研究的成員們拱衛着。至於嘉米爾,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鑽到了我妻由乃的右邊,小聲地跟我妻由乃說這話。
沒有了意外事件的發生,時間就只在修煉和吃喝拉撒中度過,幾乎轉瞬即逝,一眨眼間,已到了二年生生存賽的日期。
這十來天斯羅果然如同C.C所說,完全沒有什麼動作,只是如以前一樣,時常在玫瑰酒吧裡小坐,而且那傢伙似乎是瞭解夠了他想要了解的,連找女僕詢問的次數都漸漸少了,到後來甚至乾脆不再問。這讓那個迷上斯羅的花癡女僕頗爲遺憾,好幾天都心情不好。
也正因爲如此,莫雷堅信了C.C關於斯羅的推測,爲了能夠避免在二年生生存賽上遇到斯羅的襲擊,還有其他突發狀況,他和我妻由乃都在賽前把身體乃至精力和魔力調整到了最佳狀態。
二年生生存賽的當天,按照京都學院的規定,莫雷和我妻由乃告別了依依不捨且又擔心不已的蘭尼,到京都學院集合,然後跟隨生存賽的裁判老師一起往學院的深處走去。
蘭尼本來還想爲了安全起見,讓C.C也跟着莫雷一起去參加比賽的,莫雷解釋了C.C並不擅長於戰鬥,而且自己已經修煉到九級魔法學徒的巔峰,我妻由乃在自己的魔力供給下,也足以面對一切狀況,蘭尼才肯作罷。
不過嘴上雖然這麼說,莫雷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安。斯羅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在二年生生存賽上動手,而動手時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沒有見識到之前,無論怎樣想,也是想不到的。
他暗自嘆了口氣,跟着大部隊繼續走。
穿越到異世來一個月,莫雷只在最初的兩天和借書時在京都學院晃過,走進學院最深的地方,也只是寢室樓,更往裡,他以前還沒去過。
而這一回,他才見識到了,整個京都學院,有多麼的大。
——單說面積,就幾乎等同於他前世裡家鄉的市區了。
這一路走了大約有十來分鐘,他們光在一個山谷裡就走了足有五六分鐘。而後,領頭的裁判老師才停下來。
待一衆二年級學生跟着停下後,那個裁判老師走上山谷側旁一座小丘,轉過身來面對衆人,一手指着背後,高聲說道:“好了,我們這就到了,那個方向——出了山谷以後,整個林地裡,就都是你們生存賽的賽場。”
他放下手來,頓了一頓,又說:“你們能夠擁有戰力和魔力,掌握武技或者魔法,那就擁有了立於平凡人之上的武力。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擁有了過人的武力,才能夠真正地立足,然後向着更高的目標衝刺——當然,想要擁有過人的武力,也必須要有足以承載武力的心靈和勇氣!”
他聲音越來越高,說到這裡,卻忽然又是停頓,目光掃過一衆學生,好半天,把學生們逼得都在下面小聲咒罵了,他才又說:“二年生生存賽爲期兩天,不止是爲了考研你們一年來的學習成果,更是爲了考察你們的綜合素質——
“比賽開始之後,我們不會給你們定多少規則,也不會給你們限定隊伍。你們或者獨行,或者自行主動,我們都不會管,我們只要求你們在這兩天之內,能夠穿越森林,用足夠的勇氣和能力對抗森林中碰到的一切危險,然後從森林的盡頭取到證明,再返回來。
“——順道說一句,我們準備下的證明,只有你們人數的五分之四。也就是說,你們之中要有五分之一的人,要在比賽中失敗,然後獲得留級的資格。”
人羣裡譁一下喧了起來。
“留級……”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五分之一……也就是六十個人左右,希望我不在其中。”
……
“咱們順利升到三年級的希望,就靠你了,莫雷。”斯科特突然把嘴巴湊到莫雷耳邊低聲說,眼睛卻瞟着我妻由乃。顯然我妻由乃曾經的表演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而莫雷還沒回答,我妻由乃右邊站着的嘉米爾就搶先拍着胸脯說:“放心好了,沒問題的。由乃這麼厲害,咱們一定都能妥妥地過關。”
“是啊是啊……”
一幫研究社的成員隨聲附和。
“……”莫雷嘴角抽搐,一時無語,這幫傢伙……也太過自覺了!
“肅靜!”
前方的小丘上,裁判老師發出一聲高喝。所有的學生都應聲停止說話,山谷裡頓時靜悄悄一片,只有那裁判老師的“靜”字迴音飄飄蕩蕩,漸漸稀去。
裁判老師左右掃視一圈,那冷厲的目光掃得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隨後,他才說道:“我們定的規則雖然不多,但是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不要尋思歪門邪道,挑戰我們的底線,否則的話,你們將會被清除出場!”
他又是一陣沉默,而後高高擡起一隻胳膊來,朗聲說道:“那麼,從這個山谷進入賽場森林,開始爲期兩天的比賽吧!按照我們紫荊花帝國的傳統,祝你們——武運興隆!”
“武運興隆!”
所有的學生都隨着裁判老師的話舉起胳膊,齊聲高呼。莫雷稍微怔了一下,纔跟着做出高高舉起胳膊。
裁判老師退到一邊,三百多個學生開始往山谷的出口森裡的路口涌去。莫雷邊隨着人流往裡走,邊開啓了code頻道。
“怎麼,進入那片森林了麼?”code頻道剛打開,C.C的聲音便立刻響起。
“現在正在進。”莫雷應聲回答。他對C.C知道這片賽場森林絲毫不覺得奇怪,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閒來無事的披薩魔女已經不知看了多少他從學院圖書館裡借來的書,而又由於他要參加比賽的原因,C.C已經通過那些書對二年生生存賽有了很深的瞭解。
二年生生存賽在京都學院中佔據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舉辦的地點共有三個,都在學院裡。賽場森林便是其中一個。至於C.C爲什麼能夠猜到這一次的生存賽會在這個地方舉行,那魔女不說,莫雷也就不得而知。
這個比賽有不定的淘汰數額,可能淘汰一部分學生,讓他們留級重修,莫雷也是聽了C.C說過,纔沒有被裁判老師的話驚到。
至於賽場中的細節,似乎是爲了能夠保證每年二年生生存賽的完整度和神秘度,學院的書籍資料裡沒有絲毫透露,而學生間的傳言,莫雷從斯科特那裡瞭解到,又轉述給C.C,C.C卻說那些信息裡完全沒有需要留意的。
這場比賽到底該怎麼辦,所有人都是一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對了,C.C,有一處地方,我感覺挺違和的。”莫雷緊拉着我妻由乃的手往前走着,邊擰着眉頭在code頻道里說:“你搜索我的記憶,也該看到了吧,剛纔他們都一起大喊‘武運興隆’,算是怎麼回事?這話倒有些像前世武俠或者古裝小說電視裡的臺詞,聽着這個更像是劍與魔法的世界裡說出,總覺得有點不得勁。”
“嘖,一個世界有怎樣的習俗,難道是看你習慣不習慣的麼?”C.C用很是淡然的語氣毫不客氣地對莫雷進行了鄙視,然後解釋說:“‘武運興隆’這個詞是從一千年前就開始的。按照書裡記錄,那時雙花騎士王協助大賢者推翻了魔法帝國的統治,而後因爲理念的不同而決裂,鳶尾花帝國和紫荊花帝國才建立起來。
“兩位騎士王的的理念差別在於對武力的態度上,鳶尾花騎士王抑制武力,而紫荊花騎士王宣揚武力。在決裂以後,紫荊花騎士王便提出以“武運興隆”作爲紫荊花帝國的口號,以宣誓他們的理念。”
“原來是這樣……”莫雷忽視C.C對他的鄙視,腦海裡構想着兩個騎士王決裂的場面,但卻不知怎麼的,他不知不覺就想到了fate/stay*night裡面,騎士王阿爾託莉雅和莫德雷德決裂互殺的畫面。直到C.C發出一聲嗤笑,莫雷才終這畫面中擺脫出來。
“雖然這個世界的歷史挺有一些扯,但一對比你腦子裡邊想到的來說,感覺還是好了不少呢。”C.C輕聲說,語氣裡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多說了,我看到森林了,要開始了。”
莫雷結束了code頻道里的交流,跟隨人流走出了山谷。
隨即,他就進入了好大一片森林,一片一望無際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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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賽開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寫好
但是我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