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朦朧, 混沌的厲害,明明睜開了眼睛,也看到了東西卻怎麼也無法確定前年的一切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意義。也聽到了他們的聲音, 可是爲什麼無法理解呢?好象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不清楚。也什麼都不懂, 對了懂是什麼?
微弱光線裡, 三個人全都圍在千夜身邊, 看到他睜開眼睛,先是驚喜,再是激動, 而後目光黯淡了下來,因爲他們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能認人, 他不認識他們是誰, 目光是迷茫, 也不喊他們的名字,似乎只是個能睜開眼睛的洋娃娃, 美麗的的洋娃娃。
“夜……”
“哥哥……”
“千夜……”三個人同時叫出聲,卻都未驚醒這個懵懂的生命。
隨着千夜目光移轉,三個人這才同時看向宇澤龍光。他的周身開始散發光體,光中他們甚至無法看清他的模樣,明明是很柔和的光, 卻好象將他隔離在了另一個時空裡。
三個人有些驚訝。原本光念出詛咒倒下的時候他們只是震驚, 有傷心卻不知道爲的什麼, 也許是因爲他們聽他說他們誰也無法得到千夜的心吧。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震驚又是爲什麼?是因爲這個害他們無法得到愛人的人的逃遁?
在白美人和索修共同的外抱裡(花蝴蝶:偶老婆說了不許抱別的人! 醒月花:= =#)的千夜突然有了動靜。雖然只是微弱的動作, 他們也立即句注意到了。
“夜……”白美人輕聲, 怕驚擾了什麼。
也許是身體太久沒動,也許是, 他弱到連走路都不能夠了。這個人掙扎着擺脫兩個人的懷抱,一點點爬向宇澤龍光的光體。爬行中因爲不身體不協調而跌了幾次,不過他的動作雖然笨拙卻有種無法讓人靠近和阻止他意圖的感覺。
眼見着千夜慢慢地靠近光體。白美人好象覺察到了什麼似的,頓時臉色蒼白。
漫長的等待之後,千夜終於靠近了光體,他好象本能的,擡起一隻手輕輕擦了下額頭不存在的汗珠,然後露出了一個美麗得如拂曉的晨光一樣的微笑,聖潔的讓人覺得看着就是一種褻瀆。
當千夜慢慢伸出手即將觸碰到光體時,大家好象都預感到了什麼,即使是一直懵懂不解的花蝴蝶都青了臉色。
“你要幹什麼?”一個不該出現的聲音憑空出現。再看着站在千夜面前的人,震驚立刻衍生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然後是異常的沉寂。
大家好象都在等什麼,就是發出聲音的這個人自己都無法解釋自己的舉動。
索修臉色有些青,看着受了驚嚇的千夜,突然不知所措起來。沉默了幾分鐘,當事人,撇開頭:“哥哥要幹什麼?”聲音又些虛弱,好象是琢磨了好久才問出來的話,雖然輕得有些心虛的嫌疑,卻遏止不住的堅定,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堅定什麼。
只是千夜沒能聽明白他的話,不解地看了一會,沒明白,也見修沒再有動靜,千夜又開始爬行,準備饒過他的樣子。
“哥哥?”修忍無可忍的蹲下來,一把將千夜抱到懷裡,體貼的幫他拍掉手上的灰。
千夜仍舊是看着他,表情似是在詢問什麼。等修看到千夜的這副樣子徹底的不知所措了,幸而他的自制力一向不錯,纔不至於在他的“敵人”面前露出什麼不雅的表情來。
這一切發生沒幾分鐘,在的人卻都好象經過了好久。
心緒不怎麼寧靜的白美人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光的詛咒竟沒有像平時一樣衝上去拿走他的“所有權”。
腦子一向不怎麼好的花蝴蝶,呃,已經當機N分鐘了。
“呃……”所還在懊惱什麼的時候,千夜又伸出他的手去。
“快阻止他!”一個聲音響起。
修像是觸電一樣,條件反射地抓住千夜的手,手勁重得讓千夜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恩……”千夜開始掙扎,還陷在一連串的震驚中的修竟沒有覺察到。他只是皺着眉頭看向門口出站着的三人——銀月,魔使湘,玄曦。
喊出聲的是湘,想鬆口氣,走上來就對修說:“請您先放開手。”
修這才注意到千夜,很抱歉的看着被弄疼得千夜。
“怎麼回事?”白美人已經恢復回平時的樣子。
湘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只顧自己用魔力在光體中的光身上探詢着什麼。
銀月已經趁這工夫跑到千夜身邊了,但是看到一臉凝重的索修也不敢上前去。
“到底怎麼回事?”白美人已經不耐煩了。他討厭這麼多人看着光光,討厭的要緊,竟也就不記得索修還抱着“他的”千夜不放。
湘仍舊沒有意思要理白美人,縮回手的同時打量下在場的人,然後將目光投向花蝴蝶,花蝴蝶上前,道:“湘大人,幾天前還真多虧了你呢。”
“鳳皇陛下天人所向,小湘並沒有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花蝴蝶撓撓頭,一臉欠揍(玄曦心聲)。“不過還是得謝謝你,要不是你族裡那羣老不死的也不會這麼容易放我出來。”
湘點點頭,玄曦有點受不了了,這隻花蝴蝶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良家……呃,標準的花花公子。(看他一身誇張華麗麗的紅衣服,誰都不會覺得他是良家……呃,花花公子。)
也是在白美人發怒之前,玄曦問了湘光的情況。
“太勉強了。”湘說了令人不解的話,頓時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是嗎?還是沒來得及。”玄曦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究竟怎麼回事?光……千夜爲什麼會這樣?”本想問光怎麼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硬是給嚥了回來。
“不大好就是了。”湘正式宣佈,也不知道這個不大好說的是誰,到底有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