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的交警乾笑幾聲,道:“不差錢?但是差事兒啊!說句實話,這案子我們管不了,讓我們幫助多要些醫藥費,這好辦,除了這個,你也甭找我們了,肇事那位我們惹不起,你們就更惹不起,落些便宜和實惠,就算了吧!”
老交警在一旁附和道:“這話不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要是惹怒了對方,你們不但拿不到錢,還會惹更大的麻煩,聽我一句勸,拉倒吧!”
執法的交警變成了和稀泥的和事佬,這事在這裡估計是談不明白,錢延知道這兩名交警即便秉公執法,估計也改變不了什麼。
拍桌子的交警見錢延執意表示要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心下譏笑,嘴上道:“老周,年輕人血氣方剛,不撞的頭破血流,有些道理永遠不會明白,不撞南牆不回頭嘛……”
嘛字剛出口,拍桌子的交警發現錢延一撲身來到近前,一把雪白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金屬特有的冰涼感和壓迫感使他的脖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驚道:“你……你幹什麼?”
錢延用匕首在交警的脖子上蹭了蹭,道:“把車主的信息調出來我看看,33888,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我認識認識。”
交警老周沒想到錢延舉動如此出格,生怕錢延手一哆嗦就把同事的脖子開道口子,忙道:“年輕人,別衝動,我們真的是爲你好,人家有權有勢,你惹不起。”
錢延訕笑一聲,道:“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告訴我就行,說吧!”
老周嘆了口氣,道:“年輕人,聽口音你也是青湖人,但是你肯定不在青湖常住,33888的車牌號,青湖人大多都知道,那是縣委楊書記兒子的車,人家的一根毫毛都比你大腿粗,老話說的好,破家縣令,滅門令尹,看開些吧!”
錢延心裡雖然有所準備,但沒有想到肇事車的車主會是這樣的身份,楊書記的兒子,在這青湖縣的確高高在上,堪稱本地第一公子哥,還真不會把他們這家平頭百姓看在眼裡。
錢延把匕首拿開,不再爲難這兩個交警,轉身對柳莎莎二人說道:“我們走吧!33888,好了不起,明天去他家堵他。”
老周看到錢延三人出了值班室,一個勁的搖頭道:“還是年輕啊!不吃大虧,那身棱角磨不平的。”
被錢延拿匕首嚇唬了一下的交警,臉色漲紅,道:“他竟然敢拿刀子對我?真是欠揍。”
說着從腰間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道:“大海哥,被撞的那家人不同意私了,還揚言要去縣委大院堵楊大少,這事我壓不住了,你自己解決吧!”
老周微微皺眉,道:“你怎麼能打這個電話?剛纔那個年輕人說的可能是氣話,你這不是挑事嘛!真要是鬧開了,對誰都不好。”
“我還沒追究他襲警呢!”交警咬了咬牙,道:“就那小子的德性,沒準還真能去縣委大院鬧事,那就讓他鬧,被收拾後就老
實了,否則哪知道天高地厚啊!”
錢延三人從交警隊回到醫院,看到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錢延對柳莎莎說道:“很晚了,你回家吧!”
柳莎莎腦袋晃的和撥浪鼓差不多,找貼近錢延的機會都找不到,這個時候哪能走,更應該好好表現啊!
錢延見柳莎莎執意不肯走,不再多說什麼,三人剛剛走到病房前,沒等推門的時候,走廊那邊過來五個人,爲首的那個身材彪悍,晚上的天氣仍然很涼,他卻穿着一件緊身T恤,兩條胳膊上刺着紋身,昭示着自己混社會的身份。
陳大海一步三搖走到病房門前,斜着眼看了看錢延,道:“被撞的那個老頭是你爹?兔崽子,別給臉不要臉,想要訛人也不看看對象是誰,你也想在醫院裡躺半年嗎?”
錢延心裡早就窩着一股火,準備明天去找那個楊大少好好談談,沒想到人家先把人派來了,淡淡的看看陳大海,道:“那你是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陳大海一晃頭,身邊的一個人從衣兜裡拿出兩萬塊錢,扔在錢延的腳下,陳大海大聲道:“我他媽的也不跟你廢話,這兩萬塊錢你拿着,算是湯藥費,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明白嗎?”
錢延笑了,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們幹什麼?這是醫院,小聲點。”一名護士推着藥車從病房內出來,皺着眉頭數落着大聲喧譁的陳大海。
陳大海沒說話,一旁的人從背後抽出一把片刀,狠狠的砍在走廊的鐵椅子上,濺起一溜火星,罵罵咧咧道:“沒你的事,滾一邊去。”
護士和李瀟被片刀和火星嚇的一哆嗦,柳莎莎則臉帶譏諷,心說這幫傢伙想要和錢延上演全武行,這不是找死嘛!
護士這時纔看出陳大海等人不像好人,她不敢惹,怯怯的推着藥車溜走了。
錢延舔了舔嘴脣,對柳莎莎道:“你們倆進病房去,把門閂上。”
柳莎莎心領神會,知道錢延的火氣要壓不住了,但還是在錢延的耳邊低聲叮囑道:“別搞出人命,不好收場的。”
錢延點點頭,看到柳莎莎拉着李瀟進了病房,說道:“你是跟那個什麼楊書記的兒子混的?”
陳大海哈哈一笑道:“你都知道還裝什麼糊塗,現在怕了吧?楊大少是撞了你爹,這不給你送了兩萬塊錢嗎!”
陳大海說着走到錢延身邊,伸手重重的在錢延的肩膀上拍了兩下,道:“我也沒功夫跟你閒扯,錢你拿着,事兒就算完了,聽懂了嗎?”
“懂你媽。”
錢延怒罵着一拳直奔陳大海的面門,狠狠的落在了陳大海的鼻子上,只聽陳大海慘叫一聲,鼻血橫飛,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跟着陳大海一起來的四個人頓時愣住了,不敢相信被人打的鼻血長流的會是他們的大海哥,那小子不要命了?敢讓大海哥掛彩?
“廢了他。”
剛纔拿着片刀砍椅子那位,一步上前,手中的片刀朝錢延的腦袋砍去。
錢延一歪脖子,躲過片刀,伸手抓住了對方拿刀的手,使勁一掰,只聽咔嚓一聲骨折響,片刀掉在地上的同時,伴隨着一聲慘叫。
另外那三個人也沒有閒着,紛紛上前想要教訓錢延,錢延不想把事情搞的難以收拾,弄出人命沒法交代,但是下手絕對夠狠,陳大海的鼻子被打斷了,使片刀那位手腕骨折,剩下三個直接被錢延各扭斷一根手指,走廊裡頃刻間慘嚎一片。
陳大海捂着鼻子,傻傻的看着錢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在青湖縣,有人敢這樣對付他?他的四個兄弟同樣屁滾尿流,只因錢延下手太狠了,他們五個,全殘廢啊!
看到錢延跑上來還想動手,陳大海等人哪敢留下,連滾帶爬的逃出醫院,就跟做了一場噩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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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哥,現在怎麼辦?那小子下手真狠啊!我手腕肯定折了。”片刀男齜牙咧嘴的說着。
陳大海的鼻樑骨被打斷,說話有點變了聲音,甕聲道:“他媽的,在青湖縣還能栽跟頭,真他媽的憋氣窩火。”
陳大海怒不可遏,眼含憤恨,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還混不混了?他在青湖縣也是要臉的人,卻被人把鼻樑骨打折了,肯定讓人笑掉大牙,這個場子非找回來不可。
錢延把陳大海等人打出醫院,怒氣稍解,卻在醫院的旋轉門旁遇到了熟人,黃維高。
黃維高沒想到會遇見錢延,他沒有看到錢延攆跑陳大海等人的一幕,笑臉上前道:“延少,真巧啊!您怎麼會在這裡?”
錢延哼了一聲道:“我爹出了車禍,在這住院呢!你還沒有回山城啊?”
黃維高苦笑道:“本來準備今天回去,哪曾想一個本家的叔叔腦血栓住院了,怎麼能不來看看呢!令尊出了車禍?在哪間病房?”
黃維高得知錢延的父親出了車禍,不去看看實在說不過去,再說他心裡還存着結交錢延的心思,很熱心的要去看望一下。
錢延推卻不過,和黃維高一前一後來到病房,聽到錢延的聲音,病房內的柳莎莎才把門打開。
剛纔走廊裡一片哭爹喊孃的慘嚎,柳莎莎習以爲常,見怪不怪,李瀟和李紅霞卻滿面狐疑,又看到黃維高這個陌生人進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黃維高爲人處事面面俱到,看到李紅霞年紀最大,估計是錢延的長輩,很熱心的問了問傷情,治療的進展,而且還從錢夾裡拿出三千塊錢,算是“慰問金”。
李紅霞這才知道黃維高是錢延的朋友,心裡更糊塗了,錢延是什麼樣的人,她這個做繼母的能不瞭解嗎?怎麼會有柳莎莎和黃維高這樣的朋友呢?
說柳莎莎是錢延的女朋友,雖然不太可能,但勉強能說的通,可黃維高一出手就是三千塊的禮金,這不是小數目,人情可不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