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傲爽那凌厲的眼神,衆人的雙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種閃躲之意,這是一種來源於內心深處的畏懼,有些人忍不住暗呼自己沒用,對方也只是和年齡一般大小的武者啊!
隨後,傲爽和蠻濤兩人也沒多做停留,跟隨着小廝的腳步,經過了一番略顯幽靜的碎石小路後,來到了一處佔地面積較大的庭院處,看了一眼那小廝後,走進了庭院之中。
也許是這小廝有些畏懼傲爽,看到兩人進入庭院中後,轉身便離開了……
而傲爽也沒有在乎前者的無禮,在空間戒中搜索了一番之後,自空間戒中取出了一枚呈現出赤紅色,散發出陣陣至陽至熱氣息的果子來,交到了蠻濤的手中。
“這是陽元果,按理說最起碼是達到天靈師以上的境界纔可吞服,但你蠻夷山本就着重於鍛鍊體質,如果你敢於嘗試吞服的話,對於不久以後的大戰,也是有着極大的好處。”
陽元果,傲爽自北域遠古戰場中的狼穴之內獲得,其中的驚險之處自是不必多說,到最後甚至出現了煙妖和魔祖這般遠古之時天地間巔峰戰力的存在。
“這……”蠻濤結果前者遞過來的陽元果,徑自打量了一番後,驚喜地說道:“原來我在山上看到記載中的蠻夷果,其實就是陽元果,怪不得我苦心尋找,都不曾找到任何線索!”
蠻夷果,出現在蠻夷山獨門記載中的一種能夠鍛鍊武者體質,增強肉體力量的靈果。
蠻濤在第一次被傲爽打敗之後,便曾暗想找到蠻夷果後再和傲爽戰鬥一番,如今造化弄人,這蠻夷果竟就是陽元果,而且還是經傲爽之手得到。
“等等……”欣喜了半響後的蠻濤,好像猛然感覺傲爽的話中好似還有着什麼隱藏的意思,眉頭皺了皺:“傲爽,你說的不久之後的大戰……是什麼意思?”
“大戰……”
嘴角處掀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向前者:“自然就是我和劍子戰鬥之後,對於整個風雲域格局產生的種種變化,之後會發生的一些戰鬥,我都可以想象出,是多麼的慘烈。”
“對啊,我都忘了你和劍子之間,一個月後還有着一場戰鬥……”深吸一口氣,蠻濤想起劍子身體中那股凜然的劍意,神情變得越發肅然起來:“和他的戰鬥,有幾成把握?”
雖然傲爽在這些日子確實讓劍子出了一些醜,但蠻濤也知道,前者畢竟是風雲三座中的尾座,身邊無劍尚可纏鬥兩隻四階靈獸,若是有着一把趁手的劍形靈器,不定能爆發出何等強大的戰力來。
而傲爽同樣也是天嬌鳳楚般的存在,在以往的戰鬥中,往往能夠用出一些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手段,驚爆衆人的眼球不說,他的實力之強大,手段之兇狠,也不是說着玩的。
可兩人戰鬥起來,若真讓蠻濤說出孰強孰弱的話,他還真說不好,即便他的心是向着傲爽這邊,但劍子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
傲爽想了想,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若是在剛見面之時,應該是五五分,在屠殺五百名風堂武者之前,應該是六四分,我六他四,不過現在的話,我也說不好了。”
在剛見面之時,傲爽和劍子作爲風雲榜上排名第三和第四的存在,戰鬥起來也就是五五開,若是說誰強上一些的話,反而有可能是劍子更獲得衆人的認可。
而在屠殺五百名風堂武者之前,也就是傲爽將劍子那八把佩劍擄走之時,身邊無劍的劍子,實力自然較之原來要弱上一些,反而氣勢如虹的傲爽,更佔據着一些優勢。
可也就是那一晚,傲爽發現劍子的一些異常之處,由此猜測,他定然是使用着什麼秘法,能夠在短時間內增強自身的戰力,可對於身體和靈魂上有着一些損害。
因此,傲爽這纔會急迫地想要提升一些戰力,而且和劍子戰鬥之時,雖說當時到場的人必然很多,但其中難保不會有出手偷襲的人,新型謹慎的他,必須做好一切最壞的打算。
但以蠻濤的腦瓜子,自然想不到那麼多,不過他認爲既然傲爽這麼說了,必然有着一些道理,想來也是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性,粗重的眉毛擰成‘川’子形。
“放心吧,如果到時……真的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必然不會在一旁看着,哪怕我不是劍子的對手,但他想要對你做些什麼的話,也要先踏過我的屍體!”
“啪,啪。”
拍了拍蠻濤的肩膀,傲爽笑着搖了搖頭,眼中劃過一種感動的神色:“現在還沒到你說的那種地步,你在這裡等會,一會我去寫些東西,你把它張貼在客棧的門口。”
如果是別人說出這種‘他想對你做些什麼,先要踏過我的屍體’的話,也許傲爽會嗤之以鼻,但神經大條的蠻濤,既然能夠如此說,想來到時候真的會那麼去做。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說白了,命都是自己的,沒有哪個人甘願爲別人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尤其是在生存法則異常殘酷的靈玉大陸,有些人甚至獨活一生,沒有任何的朋友。
可傲爽不同,也許是因爲他的真性情,在收穫了愛情的同時,也結交了一些朋友,產生了深厚的友誼,傲爽不願說出那種感人肺腑的話,一切,都在事上見就行了。
“嗯。”
蠻濤點了點頭,腦海中還在一直想着傲爽剛纔說的那些話,雖說兩人的關係在某段時間內一直很僵硬,但不打不相識,也許正是因爲這點,在經過了一系列的磨難之後,兩人都把對方當作了自己的朋友。
雙拳緊握了一分,蠻濤知道,這都是自己實力不夠強大的原因,隨着時間的推移,現在北域之人面對的已經不是失去靈智的靈獸,也不是像白鬥那般狂傲之人。
而是劍子這種,心計極深,同時實力也是異常強大的天嬌鳳楚,蠻濤發現原本自己引以爲豪的實力和身世,已經逐漸有些落套了,如果自己還不努力的話,很可能以後的戰鬥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
“吱呀!”
等了半響之後,傲爽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紙張交到了蠻濤的手中。
“這張紙上所寫的東西,你去張貼在客棧外,雖然說像是一個告示,但說是戰帖也不爲過,但你要知道,這張紙一旦張貼而出,我們散人堂的人便再也沒有退路。”
其實傲爽也不想這樣,但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衆多的散人堂武者還是像以前那般,遭受風堂打壓而只有少數幾個人敢做出反抗的話,那還不如就這麼沉淪墮落下去。
接過前者的紙張,蠻濤眼神凝重地看向紙張之上的字眼,而將上面所寫看完之後,腦袋猛然擡了起來,胸脯劇烈地起伏着,呼吸好似都變得急促了起來,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這就把它張貼出去!”
說完之後,蠻濤便轉身走出了庭院,可能是因爲心中在此時異常的激動,就連身體都是有些輕微地顫抖着。
而看着前者離開的背影,傲爽嘆了口氣:“你是想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相當一小會兒的英雄?哪怕只是幾息的時間,此貼不爲其他,只爲……驚醒少數人……”
……
在風雲塞的城門口,城門右邊的客棧外,此時聚滿了人羣。
“剛纔那不是北域的蠻濤嗎?他在這裡張貼了一張告示,快去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能寫什麼?難道是寫自己表示與世無爭,不再參與各堂之間的戰鬥?”
“寫什麼,看看便知……”
一羣人七嘴八舌的說着什麼,有些人還不知道傲爽剛纔在客棧中又擊殺了數十名風堂武者,所以還在那邊議論着散人堂的屈辱史,而有些人顯然是親眼目睹了傲爽的手段,識相的閉上了嘴。
一名體形相對於壯碩的少年,排開人羣之後,徑自走到了告示前,看着紙張上龍飛鳳舞,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齊齊的諸多字眼,脣角微動,大聲道:“紙張之上,上書‘戰帖’二字!”
少年的聲音很洪亮,即便相較於蠻濤那宛若鐘鳴的聲音都不遑多讓,頓了頓後,可能也是上面所寫的內容吸引了他,一時之間竟不再發出任何的聲音,而是腦袋微微向前一探。
“快唸啊,大塊頭你擋着我們的視線還不告訴我們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
壯碩少年聽到衆人的抱怨之後,才把腦袋又縮了回來,眼中閃爍着莫名的神采,繼續說道:“在下傲爽,你們可以稱呼我爲北王,但我不怎麼喜歡這個稱號……”
“在崗進入風雲域中,便是斬殺了南域的南冥狂傲,隨後更是親手擊殺了東方英俊、古天蘭、骨公子、突力、東方秒、武青和宋林等人,這些人意味着什麼,所有人都清楚。
一個月後,劍子,我在這裡等你。
散人堂勢弱,但不代表我們的人可以任你打壓,今日我傲爽就把話放在這裡,若是尋常的比鬥我不會追究,可一旦讓我知道你們狗仗人勢,欺凌打壓我散人堂之人,我不管你代表着何方勢力,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實力如何,就兩個字,屠殺!”
也許是感受到了寫出戰帖之人的心中那股殺氣,壯碩少年的聲音陡然變小了一些,眼中閃過一抹退縮之意,身體也是隨之一哆嗦:“落款處……只有兩個字……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