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浩醒來時,狼羣不見了,人羣依舊在,但是一個個都躺在地上喘氣,就像經歷過一次生死大戰後,而他發現身上也絲毫沒有啃咬的痕跡,只好站起來拍拍身上沾着的塵土。
“是夢?”李浩不敢相信的望着人羣,因爲手臂上一處還隱隱作痛表明狼羣不是夢中物。
“喃喃喃……”突然耳邊出現一陣唸咒聲,接着頭就劇烈的痛了起來,然後就慢慢延伸到全身,最後集中於胸口處,疼得直想咳嗽,只得拼命捶着胸口。
而且不止他一人,所有的人都捂着胸口,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痛苦得扭曲了。李浩突然感到喉頭一涼,“哇……”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接着就像前面說的那樣,直接變成黑氣飛往山頭,一口血吐出後,胸口才微微好受些。
看着自己的血變成黑氣飛往山頭,李浩這才注意到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祭臺,三個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上面,三個頭上都戴着黃巾,左邊那人看側對着李浩,所以他看出那人就是他見過幾次的黃巾二頭目張寶。
李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在心裡暗道:“看來另外兩個人就是張角和張樑了,沒想到黃巾三個頭領都在這裡了!”
中間張角手中拿着一卷黃色的絲帛,正在念念有詞,而那些咒語聲就是從他口中發出的。
李浩包括人羣被逼出來的黑血氣都聚集在張角面前,隨着張角的咒語聲,一縷縷黑氣逐漸形成一個黑色的漩渦球,並且在緩緩變大,不但只有山頭附近有黑氣向山頭聚集,連遠處也有偶爾一兩絲輕薄的黑氣飄來。
沒辦法,只好強忍住心裡的不舒服,而且身體由於疼痛過後還有些麻痹,李浩默默地躺了下來,靜靜地思考這一切。畢竟這些事情太混亂了,奇異的時空、黃巾軍、莫名的狼、黑血氣……一件件事情讓他腦中一片漿糊一樣。
現在重要的是並非找爲這些事找原因,而是擺脫眼前這次危機,以他的直覺看來,假如不趕緊逃出這地方,肯定會喪命於此的。
但是,想到這裡,李浩不禁側身透過欄柵向外望去,槍騎兵的槍依舊指向他們,弓騎兵依舊保持着拉弓的姿勢,都面無表情,如同雕塑般肅立着。
而就在此時,疼痛過後的麻痹消失之後,身體裡突然感覺有東西要衝出來一樣,體內瞬間覺得腫脹起來,但是卻被外面的肉體所阻礙,那情況就是一瓶礦泉水封得嚴嚴實實,卻突然在裡面多出了一倍的水,但是被外面的瓶子所壓制,李浩發現身體快爆炸了一樣。
感覺身體裡有東西要和自己爭軀體一樣,那從沒體驗過的感覺讓李浩非常恐懼,就在李浩感覺快被身體裡的自己快被擠爆了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體內源源不斷地有新的東西在出現,然後慢慢幫助自己把另一個東西擠扁。
而這時李浩看到了讓他一生中難忘的情景,他的手臂被狼咬中的地方瞬間出現了一個腫包,接着腫包緩緩地變小,然後滲透出一股黑氣,化成了兩頭狼,頭也不回飄向天空,向騎兵奔了回去。
“媽呀,原來這些該死的狼一直藏在我體內,看來剛纔在奪身體的也是這傢伙,要是……”一想到要是身體被這狼奪了,李浩額頭的冷汗又冒了出來,轉眼又沾沾自喜起來了,想道:“多虧了自己的潛力,才把它擠出來。”
腫包消失後,李浩感到一陣脫力,不禁跌坐在地,“噼噼啪啪……嘭嘭嘭……”身後頓時響起一大片稀奇古怪的聲響,李浩轉身過去看時,饒是他上過多次戰場,見過無數死狀,但是看到這場面也忍不住跪地上狂吐了起來。
原來身後是早已經是一片屍體殘肢,大部分人的手腳都被炸了出來,就是被什麼人從外面扯斷了一樣,手臂和大腿到處都是,而只有少部分人屍體完整,但也都是七竅流血,死狀都是非常恐怖。
明顯就是剛纔那些狼所爲的,因爲李浩也注意到越來越多的黑氣聚集在空中,果然,不到一會兒,剛纔那羣狼在次出現在空中,向着騎兵悠悠跑了回去,就像吃飽喝足出去散散步一樣,“吃飽喝足……”一想到這個詞,李浩肚子又一陣翻動,在次狂吐了起來。
“嗚嗚嗚……”遠處突然頭上傳來一陣號角聲,接着轟隆隆的馬蹄聲就響了起來,瞬間騎兵就消失在欄柵外,等李浩向山上望去時,張寶三兄弟早已經不見了。
“哎,壓死我了,誰的大腿壓在我身上啊?”一堆屍體中突然響起了這樣一個偏稚嫩的男聲,李浩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一陣嘔吐的聲音。聽到這個,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同時也顧不得滿地的殘肢,走向了那堆屍體,邊走邊低聲喊到:“小兄弟,你在哪裡?有沒有事?”
“哎,那位大哥,我在這邊,被壓住了,快來幫我下,把這人推開,我胸口還橫着一大腿呢,噁心死我了,哇……”說着又是一陣嘔吐聲,可把李浩笑得,趕緊順着聲音的來源,終於在一堆屍體下找到了那人,都被壓的只剩下個頭出來喘氣了。
幫助推開壓住的屍體後,那人終於能爬了出來,一出來就跳個不停,發泄着剛纔心裡的不舒服,李浩趁這時也打量起他來了,一頭短髮直直豎着朝天,滿臉的血跡也掩蓋不住臉上的清秀,年齡十八歲上下,比自己略矮了點,一臉稚氣未脫的模樣,要是給他穿件體恤和牛仔褲,就活脫脫一個現代文藝青年。
等發泄完之後,李浩就讓他坐下,隱藏在屍體後面,因爲李浩擔心外面的人知道還有人活着會不會對他們不利。接着就問起那少年他的情況,那少年一聽到李浩的問話,先感謝李浩剛纔的救援,張開嘴笑了笑,一口白牙在在臉上的血污對比下,顯得異常耀眼,說道:“大哥,我呢,我沒有名字。”說完臉紅了紅,吐了吐舌頭,接着說:“因爲從小就幫村裡的獵戶到山上抓羊或者到山溪打漁,所以村裡的人都叫我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