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蕩了一天的埃頓在晚飯之前回到了家,吃晚飯的時候被母親說了兩句,大概意思是埃頓太貪玩了,連午飯都沒有回家.埃頓含含糊糊的應了幾聲,拿出一塊寶藍色的魔晶石送給母親說是藍寶石,纔算沒有招來更多的數落.
晚飯後埃頓找到了德魯的房間,把今天在冒險者協會和拍賣行的事情說了一遍.德魯聽完從腰帶裡取出了一個面具遞給他.“今後在家就展示低級武技,再去冒險者工會的時候記得帶面具,從新獲得一個冒險者的身份,能給你減少不少麻煩.”
埃頓雖然沒明白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還是順從的拿過了面具“老師,是不是我不應該去冒險者工會?這讓您不高興了.”
“當然不是,這樣做是爲了你好.十一歲的六級魔法師,你以爲這種天才是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嗎?”德魯依然一臉無害的微笑“如果讓王國上層知道了這件事情,估計你以後的日子也比關在籠子的鳥好不到哪裡去.可能他們還會找來幾個十階以上的魔法師來教導你魔法……”
“我纔不要他們教什麼呢”埃頓小聲嘟囔着
“那是自然,他們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按照他們的教學方式那是耽誤了你的天分啊.有些事情也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埃頓有些訝異的擡頭看着德魯的眼睛.
“知道爲什麼我只叫艾黎教給你兩套技巧卻不教你鬥氣嗎?”
埃頓搖搖頭“沒想過.”
“你應該早就發現了,你的靈魂力量附到匕首上的時候威力是怎樣的.”看了眼有點迷茫的埃頓“其實那已經是一種頂級鬥氣了,這個大陸的武者前期追求的鬥氣外放並不適合你.你覺得同樣的力量用針扎人疼還是一根鐵棒杵人更疼些?”
“當然是針扎更疼些,但是力量大的情況下好像是鐵棒帶來的後果更嚴重些吧?”埃頓脫口而出.
“你說的那種大的力量需要大到什麼程度?”德魯邊說邊拿出了一根兩寸長的鋼針和一根進尺的圓木棒“你看清楚了.”說着把針甩向書案,緊接着又把木棒以同樣的力量甩向書案的另一邊.
鋼針沒入案中只留下一個小洞,圓木棒卻只**案中不到一寸.埃頓恍然大悟“老師的意思是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點以追求傷害的最大化.”
“你所說的那種後果更嚴重的力量是一種無差別的力量,但絕不是現在的你能掌握的.所以我要求你儘量把力量集中在一點爆發出來.”看着已有明悟的埃頓,德魯本來微笑的嘴角更加上揚了一些.
“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幾階的魔法師?”
“六階啊,早上剛測試過的.”埃頓不假思索的說
德魯也不糾正他“你覺得一個六階魔法師能夠瞬發四階的混合魔法嗎?”
這個問題本身就顛覆了這個大陸對魔法的認知,埃頓的確是只能夠放出六階單體魔法,而且是不用任何諸如法杖法珠之類的輔助道具,並且只要他高興甚至六階的魔法也不用吟唱那繁冗的咒語.
似乎那些元素早在埃頓準備放出魔法之前就已經按照他的想法排列好,只等着爆發了.他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其中的道理,只是覺得那是一種順其自然的事情.此時聽到德魯問出這個問題,他仔細一想纔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其實所謂的咒語,只不過是魔法師用精神力凝聚元素,並且讓它們按照需要的魔法固定排列的一個過程.不然你以爲魔法元素能夠聽得懂人類語言嗎?都是精神力驅使的.咒語只不過是適應這個時間的一種幌子而已.”
看着眉頭漸漸舒展的埃頓“你的魔法陣領悟到幾階了?”
“還是五階,有幾個基礎點對不上,所以一直在五階徘徊.”
德魯扔給他紙和筆“給我畫四個任意屬性五階魔法陣的基礎點.”
不一會,埃頓就畫完了風火水地四屬性五階攻擊魔法陣的基礎點,德魯掃了一眼“現在把它們補齊成完整的魔法陣.”
埃頓依言開始認真的補齊剩餘部分,先補風的,畫了幾下突然發現其餘幾個也是這樣的排列,於是他開始每個輪着畫,相通部分畫完的時候,發現各個魔法陣殘餘的部分只剩不到完整魔法陣的三十分之一,寥寥數點而已.
幾筆勾完剩餘點,他看了眼德魯“我好像明白了.”接着按照記憶畫出了四階的六個魔法陣基本點,輪個畫完,再看剩餘的空白部分更是幾點.於是畫出了兩個六階魔法陣,對比之下也剩餘空白點也只比五階多了幾個而已.
恍悟的埃頓陷入了沉思“六階魔法陣的基本點雖然是五階的幾何倍數,也只是構建在同類五階的基礎上擴大延伸了數倍而已.就好像一把傘,數目等同的傘骨的長短卻決定了傘的大小.但是都只有一個基本點.”
埃頓把所有魔法陣分類,同類的全部對了一遍,證明了這個大膽的猜測是成立的.雖然七階以後有些微的不同,大的骨架方面卻是同類的魔法陣完全適用他的傘骨理論.
書上僅有的九階魔法陣在他的腦海裡全部過了一遍之後,雖然沒有用精神力和靈魂力,卻好像抽空了他的體力一般,腦袋漲痛,昏昏欲睡.這對於精神力和靈魂力變態的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告別了德魯,把自己扔在了牀上,想用精神力和靈魂力拉回點體力都不能實現.只能睡覺了.高階魔法陣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他也只是依靠過人的腦力硬記住了七階以後的點面連接,腦子裡過了一遍所有魔法陣之後,龐大的點面連接基數使得他腦力和體力都是崩潰的邊緣.
第二天睡醒的埃頓繼續完善他的傘骨理論對應的高階魔法陣.七階以後的變化卻又是多了幾個散發原點,對應的傘面部分也有部分改變.就是這改變卻是一堆極其龐大的數據,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出這些共同點.有了傘骨理論支持的埃頓在三天之後終於可以只依靠掌握的理論就畫出任意一個八階的魔法陣.
幾天沒有露面的德魯這時出現了“現在領悟到幾階了?”
“八階已經不是問題了,九階和以上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說說的你想法.”
埃頓把自己的傘骨理論告訴了德魯,細細聽了一遍之後,德魯肯定了他的大方向是正確的,把幾個需要注意的小細節又給他交代了一下.
“照這樣,你成爲十二階強者只是時間問題了,估計這個時間也不會很長.”德魯看了眼有些得意的埃頓接着說“一直以來,我都只教給你基礎的東西,讓你自己領悟.魔法只教給你魔法陣而不是咒語.魔法陣的排列可以有效的加深你對魔法本質的理解,而不是那些無用的咒語.你超羣的元素感知和親和力結合你對魔法本質的理解,會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這個高度超過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是我也不知道究竟能到什麼地步,很期待啊.”
“老師,你已經是聖階了吧?”埃頓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到底德魯是怎樣的存在呢?
“聖階?我早已經不是了.這個大陸的頂級存在也不可能只是聖階那麼簡單.”德魯擡眼看向窗外“記得你剛見我的時候的情景嗎?”
埃頓此時已經被雷翻了,一直以來的認知裡聖階都是頂級的存在,現在被無情的推翻了.再想想初見德魯時候他的樣子“高於聖階的老師都被弄的那樣狼狽,那是什麼樣的狠角色啊?”
聽到德魯的問話,埃頓答道“記得,那時的老師好像剛戰鬥過的樣子,而且……”
“而且還有點狼狽是不?”德魯一貫的微笑看着這個留給自己面子的孩子“你說的沒錯,我那次的確是剛和一個你想象不出的強者戰鬥完,我現在的腰帶就是那次的戰利品.可以告訴你那次被我誅殺的絕對是隻比我差一點的對手,全大陸的聖階加起來都撼不動他一根毫毛.”
看着思維幾乎停頓的埃頓,德魯接着說“所以我才說,這個大陸的頂級強者絕不會是聖階那麼簡單.我那次誅殺的只是一個魔獸,至於現在大陸上除我之外還有沒這樣的人類就不得而知了.人類能夠強大到什麼地步也不是現在能夠弄清楚的.”
“老師,比聖階還強大的力量是什麼樣的?”
“你現在的主要精力應該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去關心這個問題,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會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力量.”
埃頓此時才從那強者的憧憬中走出,穩了穩心思說“老師說的對,我要踏實走自己的路.總有一天我會達到聖階,超越聖階.”
“嗯,這樣很好.你現在的實力應該在九階魔法師頂峰了,而不是你以爲的六階.”
“九階?”埃頓迷茫了,十一歲的九階強者,就是開創大陸的霍夕也沒這麼厲害吧.
“那還是僅是說你的魔法等階, 至於你的戰鬥素質就是十階強者也不一定是你對手.因爲你的近戰能力已經不輸於任何十階武者.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把你帶出家門,給你創造一個修習的機會,修習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我要去辦一些自己的事情了.”德魯頓了下接着說“但是你要記住,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不能顯示出你的近戰能力.凡事要給自己留一線,保留一定的力量和實力.”
雖然不明白德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安排,埃頓還是點了點頭.
德魯擡手扔給他一本書“這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這本書你全部記住之後就燒了吧.在魔法方面暫時沒有什麼適合你的了,希望再見你的時候能看到你的成長.”
埃頓看了眼手中的書《煉器總綱》,他又迷茫了“聽說過鍊金,煉藥,這煉器到底是什麼?”
看出了他心情的德魯笑說“你看完就知道了,有你強大的靈魂力做爲支持,這個對你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雖然不能過分依賴外物,但是藉助外物提高自己的實力也未嘗不可.你只需要記住努力提高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德魯說完便離開了,只留下了埃頓一個人在房內.他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