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臉的勾陳帝胎,在蘇寒手中掙扎,攝拿他只是一瞬,但就在一瞬間,蘇寒被重擊了三次,兩名無上戰胎打碎了他的肩骨,一片道光險些將露出的血肉全部化掉。
嗖!
蘇寒忍不住再次大口噴血,他虎吼,雙手如同擎天,將勾陳帝胎生生撕裂。勾陳帝胎,超強的體質,凡兵都很難傷其體,蘇寒氣血翻滾,一把就將其裂開。
沒有鮮血流出,只有一點點星光,猛然大亮,而後漸漸暗淡,勾陳帝胎在抽搐,卻讓蘇寒吃驚,這些無臉人沒有元神,亦沒有血肉,他們彷彿就是光所化的虛影,但戰力與神性都無比真實且致命。
嘭!
蘇寒將勾陳帝胎兩半殘軀震成了碎片,點點星光完全消散了。
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骨頭碎裂,血肉消融,纔將一名無臉人斬滅。元氣隨着傷處流逝,道光侵蝕了他的生機,這樣大戰下去,不知能否生還。
蘇寒亮出魔域龍槍,他提槍將蠻荒戰胎刺出一個大洞,神凰經與涅槃天功一起運轉起來,將血肉與碎骨修復,被道韻神胎的道光侵蝕,重組血肉無比艱難,蘇寒踩着風火雙輪在躲避,一槍挑飛了聖魔金胎。
錚!
蘇寒拿出了龍槍,幾名無臉人手中亦憑空衍生出神兵,虛空被斬裂,神兵佈滿道痕,一條條的復甦,殺光四溢,讓人睜不開眼睛。
嗖嗖嗖!
如同王者一般的無臉人,持神兵殺向蘇寒,一杆龍槍在殺光中起伏,蘇寒更加吃力,肉身強,近戰還有一線生機,以兵器對決,危險更大了,諸王的神兵都在復甦,一旦完全復活,七把神兵足可將天穹都碎裂。
蘇寒彷彿有所感悟,他一晃而過,在沸騰的殺光中闖了出來,隨即將手中的龍槍收掉,赤手握拳轟擊。龍槍被蘇寒藏起,諸王手中的神兵亦立即虛化,他們又陷入了肉身近戰中。
“這些無臉人,究竟是什麼東西!”
生死就在眼前,蘇寒無心再多想,他穿梭在聖堂中,再次運轉焚魂魔功,沒有任何選擇,即便拼着受創,亦要一個一個將無臉人全部滅掉,否則久戰之下,精力耗盡時,就是死期。
轟!
拳頭破開了眼前的一切,融天訣亦化去洶涌的戰力,蘇寒在道光中飛舞,一拳轟向合道靈胎。一聲悶響,合道靈胎整顆頭顱都被打的爆裂,但無頭的身軀仍未倒下,身軀外的道光反而大盛。
詭異的無臉人,不將其軀殼完全粉碎,根本無法斬滅,連頭顱碎了都能再戰。蘇寒全力追擊合道靈胎,大手將其攝拿的同時,後心又被妖王戰胎與蠻荒戰胎重重的轟擊。
蘇寒在橫飛,紫血流了一地,他兩條大脈一振,雙手把合道靈胎撕裂,而後直接捏成了粉末。
道光頓時消散,碎裂的軀體化成了一道流光,無聲的退去。合道靈胎被斬滅了,諸王還有六個,不畏生死,亦不後退。
大戰了許久,蘇寒亦摸索出了一條規則,與無臉人對敵,亮出兵器或者運轉殺伐秘術都是不智的,諸王亦有神兵,有恐怖的大術。唯有肉身近戰,才能看到一絲生機,但前提是肉身超強,否則會被擊成一團爛肉。
轟!
蘇寒一拳轟飛了妖王戰胎,反身折衝過來,身軀與蠻荒戰胎重重撞擊在一起,如同兩顆星辰在浩宇中碰撞,蠻荒戰胎的軀殼出現裂痕,蘇寒出拳如電,一拳將他打的幾乎跪地,如山的腳掌擡起,從頭頂踩了下來。
咯咯嘣嘣!
彷彿一塊堅硬的鐵石被蘇寒踩碎,他腿上佈滿神力,將已經碎裂的蠻荒戰胎硬生生踩成了齏粉。
他一刻不停,飛身直追妖王戰胎,滾滾的妖氣沖天,鐵青色的拳頭在妖氣中震盪,紫拳與鐵青色的拳頭一撞,幾乎冒出火花。妖王戰胎亦無法抗衡蘇寒的肉身,若一對一大戰,同階之內,戰胎亦會被蘇寒踩在腳下。此刻蘇寒被諸王圍攻,連滅了三人,壓力稍減,他的傷處都來不及修復,把妖王戰胎直接抓在手中。
神明血脈滲出神聖的氣息,道韻神胎亦勃發無窮的道光,蘇寒並非無敵,他又遭到重創,七竅中都有隱隱的血跡滲出。
哧!
妖王戰胎被蘇寒撕裂,捏成了粉,滾滾的妖氣頓時消散。蘇寒亦有些站不穩了,精氣耗損的厲害,神凰經在此時都不堪大用了,只有涅槃天功默默運轉,讓他保持必有的生機。
諸王死了一半,剩下的都很強,一片光芒中翻滾着魔焰,聖魔金胎彷彿一塊可鍛造仙兵的神金,軀體泛着點點金光,蘇寒身如游龍,一路淌着紫血,在半空搏殺聖魔金胎。這種體質與道韻神胎比肩,彷彿一尊聖人與一尊魔同生在一體,點點金光中,金胎化指掌爲魔爪,蘇寒的左臂被神明血脈一指點出了血洞,他忍痛向前,抓住金胎的一隻手掌,直接折斷其五指。
譁……
道光如水,蘇寒軀體內的鮮血泉一般的涌動出來,生機被恐怖的道光覆蓋,九竅彷彿都被封閉了。
咔!
長嘯震動聖堂,蘇寒將聖魔金胎捏碎,他的軀體接連受創,幾乎爛了一半,這種大戰,這種創傷,只有萬初聖術可遊刃有餘,神凰經都成了雞肋。
八個無臉人,五人都被斬滅了,蘇寒亦象一支激射而出的神箭,僅剩餘力。但此刻根本不能倒下,他憑一口血氣與信念在支撐,一巴掌將寶日佛胎的頭顱拍碎。
噗!
一根手指帶着神明毀滅般的氣息,從蘇寒後腰洞穿過去,若在平時,神明血脈亦無法撼動蘇寒的肉身,但此時此刻,他幾乎到了強弩之末,生機流逝太多了,渾身都是創傷。
蘇寒雙眼幾乎噴出了血,他全力撕碎寶日佛胎,將其踩成了一團齏粉。如同佛死去了,諸天的菩薩與羅漢在哭號,大日墜落,菩提枯萎,寶日佛胎化流光消散在空氣中。
嗡!
蘇寒破開如水銀一般的道光,僅剩兩個無臉人,無法擋住蘇寒,道韻神胎亦被捏碎。
強敵幾乎全部被滅了,蘇寒精神大振,他彷彿看到了曙光,神明血脈,真極最強的體質,卻不足爲懼。連盤邦都俯首,無臉人勢單力薄,被蘇寒連連轟擊,在天碑的廢墟上翻滾,紫色氣血將神明血脈淹了起來,兩隻拳頭雷一般的砸下。
咚咚咚!
接連三十八拳,神明血脈將要破碎,蘇寒幾乎力竭,拼着最後一點力量,龍一般的升騰,腳掌化山嶽,從其頭頂重重踩下。天碑的廢墟連同神明血脈的殘軀一起成灰,佛死了,神亦死了,神的子孫在哀鳴。
滾滾的戰氣,水一般的道光,此時全部消失,聖堂歸於寂靜,生死一線的大戰終於過去,蘇寒身軀搖晃,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遠處,兩具死寂數萬年的屍體,同時閉上了雙眼,不滅的怨念也隨之散掉,不知多少年之前,他們也如蘇寒一樣,衝殺到三十三天,卻倒在了聖堂,倒在了手觸大道之前,被八個無臉人擊殺。
“一切,都結束了嗎?”蘇寒的雙眼都被鮮血擋住了,他幾乎丟了半條命,一人對戰八名無臉人:“我能得到天宮的恩賜嗎?”
轟!
已經退去的光此時爆成了一個光團,漣漪波動的像是風暴來臨前的一顆,虛空一片一片被震碎。強烈的光,化出最後一道人影。
這亦是一個無臉人,他沒有翻滾的妖氣,沒有勾陳星光,亦沒有消融一切的道光,平凡平淡的如同一個俗世人。
但這個無臉人身軀卻散發出一種可壓制諸王的氣息,彷彿神明血脈亦是他的臣下。
故老相傳,神明血脈並非真極最強的體質,一種異類的體質可將其死死壓住,乃是真正的諸王中的王。
九種真極最強的體質,彷彿都在聖堂中一一出現。前八個無臉人都被斬滅了,最後一個,纔是真正的王。
最後一名無臉人,身軀亦流轉着琉璃光,彷彿任何神兵利器都不能撼動他的軀殼,彈指一動,戰氣就讓聖殿動搖,三十三天彷彿將塌陷墜落到世間。
蘇寒的心一下子揪緊了,他不知這名無臉人究竟是什麼體質,但對方所散發的氣息和身軀外的琉璃光,比諸王加在一起還要恐怖。
轟!
無臉人象一柄出鞘的神劍,拳頭蕩起浩然之氣,蘇寒被震飛了,不住的吐血,這種壓力聞所未聞,從未有任何人可在肉身上壓制他。
嘭!
蘇寒的體力幾乎耗盡,他吞掉整整一瓶九花玉露,又嚼碎了幾顆神藥的種子。藉着外力,與最後的無臉人大戰。
兩隻拳頭在聖堂中龍爭虎鬥,一次碰撞,蘇寒被震飛,無臉人亦在翻滾。
“這就是真極最強的體質嗎!”
蘇寒感覺到了內心深處一種隱隱的無力感,他從不懼怕任何近戰,亦從未在近戰中吃過虧,但此時,無臉人彷彿是他的宿敵,寶體如金剛,他們幾乎勢均力敵,蘇寒在吐血,軀殼上出現血紋,無名人體外的琉璃光亦潰散。
蘇寒的體力已經不支,且在此時,他血液與骨骼間,彷彿有一股暴虐的戾氣在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