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師兄,這想法倒是不錯,不過,這天剎現在遁入摘星派,恐怕就算有什麼秘密,也保不住了吧?不僅我們四大宗門懷疑這天剎,那段天辰同樣也疑心不小的他若是搶先一步,先下手爲強,那我們可就沒機會了”另一人又道。
“嘿嘿,這個嘛,恐怕大家的擔心就有點多餘了,那段天辰分明就是一個僞君子,總愛弄些表面文章,以顯示他的厚德仁愛,所以,他就算要下手,也會等一段時間,並且會想要取得天剎的信任,然後曲線下手的,絕不會動用粗暴手段,強行出手的。再說了,剛纔你們也看到了,那天剎雖然看起來很是年輕,可是心機可不淺的,一直淡定從容,根本無所畏懼,我可不信,我把話點到那麼清楚,他會沒有一點提防之心的。對付這種人,只能以粗暴手段,纔能有奇效的。所以,我們依然是有極大機會的,只是,接下來恐怕要多多關注一下此人的行蹤了,這纔是費神費力的事情。只要他一離開摘星派,那可就是咱們的莫大機會了。”
宮如虹陰險一笑,不以爲然地道。
衆人都深以爲然,點頭稱是。
流星立在雷雲鶴上,心念百轉,也在思考着此行的利與弊。
進入摘星派,無疑最大的危險就是被段天辰識破他身帶紫紋的秘密,從而揭破他是星象仙君的真正身份,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他之前撒下的彌天大謊,所謂的來自遙遠之地、遭遇劫難喪失記憶幾乎就會不攻自破,其後會遇到什麼事情,還真的不好說。
再者,若是被識破了身份,那麼,他刻意隱藏身份的舉動,就顯得有些怪異了,很難說他們會如何看待他的這個舉動,會不會究根尋底,都是兩說之事。
不過細想了想,流星就淡淡地笑了。
不管如何,哪怕他是星象仙君的身份被識破,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他一直隱匿身份,最主要的就是因爲那九色石之故。可是當初那些追殺他的人,都已經被他給了結了。
以九色石的貴重,流星相信,他們那些人恐怕也不會輕易通告他人的,否則,當初追殺他的人就不止是那一點點了。
換句話說,知道九色石消息的,也就是那個溫不仁和白袍老者了。白袍老者不用多說了,目前看來,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的,至於那溫不仁,妖獸一族平常是不太會和人族星君交流了,所以,消息走露的可能性也不大。
若不然,剛纔五大宗門的門人齊聚,豈會再讓他就這樣走掉?恐怕當場就會大打出手了吧?
至於說他的星象仙君身份,也隨便都能找到託辭給搪塞過去。何況,五大宗門,都在竭力收攏星象仙君加入宗門,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原因,可是,這無疑也是一個好現象,至少一時來說,哪怕身份泄露,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至於有利的方面,那就更不用說了,起碼可以避免其餘四大宗門打的什麼鬼主意。剛纔那宮如虹所說的話可明白得很,根本就是威脅之言了。
不過,流星想來那應該都是鎮魔谷之事造成的。
關於此事他倒並不擔心什麼,那寶物早已被他收入了天眼之內,早成了他的自家寶物了,當時既已避過衆人耳目,如今更是不在話下了。
若是說那玉如意落入誰人之手那還好說,可是,千幸萬幸的是,那搶到了玉如意的蠻龍,竟然爲了避逃追殺而躲進了六大死地之一的封神澗,此時是生是死都很難說呢,流星自然不用擔心寶物被做了手腳的事情被人察覺。
再者說了,一年前他大發神威,滅殺一千有餘的黑魔統領,救了摘星派三百餘位星芒境弟子的事情,怎麼說也是一件籌碼,那段天辰既然號稱是德高望重之輩,就算心裡打着什麼小九九,也斷然不可能明目張膽地算計他的,哪怕他是一個僞君子,流星也自然無懼。
五大宗門大戰在即,他還不信了,這些人的目光都盯着他不放不成?只要時機適宜,他就會離開摘星派的,到時候,這些人再有什麼鬼主意,也都是浮雲了。
想到這裡,流星的最後一絲不安也就全部放下了。
賴大甲等人不愧是星辰境天成的修爲,沒有多久,就追了上來。
當然,雷雲鶴也沒有全速飛遁,畢竟四大宗門的人並沒有追過來,它沒有必要全速飛遁的。
遁光還未追至,銀髮老者賴大甲的聲音就先傳進了流星的腦中。
“天剎道友,果然認識本宗的楚河和婸嫵二位長老?”
流星吩咐雷雲鶴放慢了遁速,等到他們飛近了身邊,這才道:“是的,有什麼疑問嗎?”
“呵呵,這個當然沒有了。就是想問一下,天剎道友這是準備去拜會二位長老嗎?”
銀髮老者笑道。
“這個,倒是沒有打算。二位長老都是修爲高深之人,在下不過是一個借地修行的散修而已,實在不宜打擾的。我到此地來,就是想拜訪一下舊友李念君。”
流星淡然地道。
“哦,原來如此,那還好。那……請問一下道友,之後是否可以隨大甲去見見本宗宗主段天辰?”
銀髮老者遲疑了一下道。
流星微眯了一下眼,心中暗歎這銀髮老者估計是想借此邀點功吧?不過,流星只是淡淡一笑地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賴前輩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多此一舉?”銀髮老者微微一疑。
“是的。多此一舉。想我天剎,自從來到此地,無非就是在大有城滅殺了上千個黑魔統領,然後在鎮魔谷被最後一個光團給惹得一身臊。段宗主找我,所爲的,不過就是三件事。第一件,自然就是謝我救了貴宗的三百餘位星芒境弟子,此事早已有了結果,我借地修行了一年,已然扯平此事;第二件,無非就是鎮魔谷中爲什麼那最後一個光團會認我爲主,其中是不是存在什麼蹊蹺?鎮殿之寶我已經脫手丟棄,認不認我爲主都已不重要,蹊蹺與否,也只有佈置那星陣的鎮魔大士才知道了;第三件,自然就是想邀我加入摘星派了。此事於我來說,當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之事,只是,在尚未找回丟失的記憶之前,我還是不想輕易涉足別的宗門,再者說了,我可聽說,一山不容二虎,天峰靈脈五大宗門之間,恐怕不用多久就會發生一場大戰,到時結果如何可都很難說的。我本是一個小心謹慎之人,不想捲入這種事事非非,若不然,當初我也不會爲了保命而丟棄那一件認我爲主的鎮殿之寶了。”
流星先是從容地道,說到最後,竟嘆息了一聲。
直聽得這銀老者都不禁動容。
他所能想到,大約也就是這些可能的,沒想到,眼前這青年同樣都一個不落地想到了。而且他話中的意思,隱隱透着不樂意?
“那宗主那……”
銀髮老者再道,他想要一個準確的回答。
“以段宗主的神通手段,恐怕我現在的行蹤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吧?我既然來到摘星派,自然不會擔心見他。不過,我覺得倒沒有這個必要了。在下區區一個後輩,因爲這些小事而浪費段宗主的大好光景,實在不妥,所以,還請轉告段宗主,非是天剎不知好歹,而是實在無能爲力,無法爲段宗主解惑去疑,還望他能海涵。”
流星淡然地笑道,從容之至。
思來想去,流星還是覺得儘量避免和其碰面的好,所以說出這番話來,儘量打消那段天辰的好奇之心。
當然,如果實在不行,他還是不依不撓地想要見自己,那也無所謂了,不過想來流星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不太高。畢竟,身爲星河境的超級強者,總還是要講點身份的,以他的身份來屈尊見一個星芒境的小傢伙,實在有些有**份的。
“……那好吧,那大甲就依道友所說的如實轉告了。”
賴大甲有些失望,只好這樣應道。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態度,自然是因爲流星並不是摘星派的弟子,而是一位散修。一位散修哪怕修爲低一些,若能得到長老的認可,就可在宗門內借地修行。一般而言,這些都是比較特殊的一類人,或者是關係戶之類的。這類人,一般都會受到門中弟子的尊敬的。
流星之所以能得到這個資格,最根本的原因自然就是當初滅殺上千的黑魔統領,救下了三百餘位摘星派弟子,以及保全了大有城之故。
這銀髮老者當然是明白的。
只不過,雖然他們都知道流星借地修行之事,可是在摘星派的地域範圍內,卻無法發現流星修行洞府的蹤跡。他們哪裡想得到,流星根本沒有動用楚河長老發放的簡易星陣法旗,僅是以九源壺的幻象能力隱匿了一年之久,他們當然找不到的了。
卻是沒想到,最後反而是以這種方式碰到了流星。
流星銀髮老者如此應道,流星輕噓了一口氣,然後又道:“貴門的這五位下層弟子能遇上我,也算是一樁善緣,不知我可否邀請他們一同前往李念君道友洞府處,或許李道友與在下的修煉感悟對他們有些幫助也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