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5點了,黎藝看了看手錶,不禁加快了步伐。
袁光已經到達目的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窗外。縱然已經分手,但袁光依然對她有感情,雖說被她甩過耳光,但還是對她懷有愧疚。
袁光無奈地搖搖頭,或許自己以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將她從賀一那裡搶過來就是一個錯誤,失去了朋友,愛情也沒有得到,得到的只是背叛的失落。
看到黎藝出現在餐廳‘門’外,袁光反‘射’‘性’地整理了一下衣裝,黎藝不喜歡男人拖沓。但黎藝似乎對他的背叛依舊仇恨,面‘色’冷漠地坐在他的對面。
畢竟是有愧疚,袁光沒有開口,等黎藝先發話。
“她跟你現在怎麼樣?”黎藝用手悠悠地攪着桌子上的咖啡,看灰‘色’的**上泛起白‘色’的泡沫凝結在一起。
“我們……沒有……”,袁光顯然沒有預料到她會問這樣的話,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黎藝乾脆利落地打斷他的話。
“……”
見袁光面帶土‘色’,黎藝繼續說着。她對袁光很瞭解,雖說人不怎麼樣,對她還是‘挺’好的,一點兒事情就覺得對不起她,何況是這麼大的事情。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因爲一個人,我受盡了屈辱,”黎藝擡眼看到他驚訝的眼神,“我討厭她,如果你對我有一絲愧疚的話,你就去幫我教訓她一下。今天只是跟你打一個招呼,至於什麼時候執行,我會通知你。”
說完,黎藝拎起包走了出去,留下一滴沒粘的咖啡。
她是受到了怎樣的屈辱?黎藝,越來越不像自己大學時認識的黎藝了。變成這樣,是因爲自己對她的背叛嗎?袁光不禁苦惱地抱着頭。
爲了彌補自己犯的錯,自己也要幫助她吧?
幾個成員無聊地在客廳裡打‘花’牌,其實是政民看亦賢整天悶在沙發上,才聯合其他幾個兄弟將亦賢拖進來的。
即使是這樣,亦賢還是是不是地走神了。
手機鈴聲一響起,亦賢便抓起電話跑進了臥室,留下幾個成員原地搖頭嘆息。
越洋電話……越洋電話……亦賢只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了,韓沫,一定是韓沫!
上次有一個越洋電話打過來,他猴急地洗完澡從衛生間裡跑出來,卻還是沒有趕上,礙於面子,自己又不想回過去,每天都在回不回電話之間糾結,以至於成了成員眼中的悶葫蘆。
“亦賢?”好聽的‘女’聲傳過來,只不過不是韓沫。
“打錯了。”亦賢失望地要掛斷電話。
“等等!我纔沒有打錯,你的聲音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林允貞依舊是那麼厚臉皮,似乎永遠不知道自尊矜持爲何物。
亦賢心底不禁哀嚎了一聲,自己怎麼惹上這麼個‘女’人,簡直比八爪章魚還要纏人!
“你想說什麼?”亦賢不耐煩地問道,這個‘女’人,是他等不及要忘掉的人。
“我……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林允貞囁濡的聲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可我不想你。”亦賢冷冷地說完這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這種回答不是林允貞最常用的嗎?可算是讓她自己嚐到語塞滋味了。亦賢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心情有着小孩子惡作劇成功般的爽感。
走出臥室,看到幾個人形狀各異地歪倒在沙發上,地毯上。
“怎麼?沒我就玩不下去了?”接過電話的亦賢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是因爲耍了林允貞的原因吧!
起源擡起眼皮看了看亦賢,“是她嗎?”
“不是。”亦賢鎮定地回答,爲了證明自己沒有韓沫也可以。
起源不屑地切了一聲,那還高興地跟什麼似的。
亦賢走過去踢了一下他的屁股,“明天就上場了,還不去練習?”
幾個人立刻坐起身來看着亦賢,不是他嚷着練什麼練的麼?現在的他真的是亦賢嗎?!
亦賢冷眼掃了他們一眼,徑自轉身走進了練歌房。幾個人見狀只好爬起來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進去。
亦賢坐在白‘色’的鋼琴面前,擡眼看了看其他幾個人的準備狀況,看來已經調整好狀態了,便打了一個OK的手勢,開始了彈奏。
亦賢跟起源是主唱,起源是這首歌的開頭部分:
只因爲我像個傻瓜
每日看着你的背影
離開的時候腦海裡都是你
可是你的記憶裡不曾有我吧
看着他的你是那麼幸福……
起源將自己的部分完成之後低下頭彈奏自己的吉他,等待亦賢接下來的部分。
可是幾個成員等了兩句,亦賢還沒有出聲,鋼琴的聲音停止了。
起源唱的時候,亦賢的心便不定了。
腦海裡反覆顯現聖誕之夜韓沫掙脫開自己,入夜自己背韓沫去病房,病房裡韓沫指着‘門’口的那個男人對自己說他會要她。
自己每天等待着她的電話,自己無時無刻不在爲她着想,自己不就是歌裡唱的那個傻男人嗎?
修長的手指停止了彈奏,房裡只回‘蕩’着起源的最後一句,亦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幾個人已經停下了演奏,他卻還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起源懊惱地拍了拍頭,“不練了!真是要死了!”放下吉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政民看了看呆愣的亦賢,卻也不好說什麼,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其餘兩個也放下樂器跟在政民的後面出去了。
空曠的練歌房裡只剩下亦賢孤零零地坐在白‘色’鋼琴前面,飄‘蕩’着幾個雜‘亂’的音符,空‘蕩’‘蕩’地在寂靜的練歌房裡迴響。
看着正前方的玻璃牆,好像韓沫在牆外對着他笑,“亦賢亦賢,這是我送給你的小提琴。喜歡嗎?”幻象中的韓沫笑着向他展示‘精’巧的小提琴掛飾。
“好看嗎?喜歡嗎……”依舊是純真無暇的表情,真的從來都是那樣不曾改變嗎?那爲什麼又喜歡別的男人?!
“啊!”亦賢忍不住吼出了心中的憤怒,雙手狠狠地砸在了琴鍵上,鋼琴發出令人害怕的突兀聲響,霎時,又沒了聲音……
血紅的眼睛裡噙着淚水,因憤怒而眉頭緊皺……爲什麼,你就可以那麼容易地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