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師一個神秘而強大卻有些神經質的羣體,作爲天生的處女座他們始終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我行我素。
強大是實力給其強大的自信,只有在遙遠天國的光明神可以讓他們保有一絲敬畏之心。
可惜神畢竟離我們很遠但教會卻離我們很近,作爲光明神在世俗的代表,教皇在大陸上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不管其他種族如何至少在人類絕大多數的文明國家中,每一個稍微像樣一點的城市,都必須有一個教會的分支教堂。
教會的勢力覆蓋着整片歐羅大陸,這些教堂可不只是用來傳播教義關愛世人,更是教會設置在地方的權力機構,除了初夜權之外主教們幾乎分享了領主們的所有權利。
甚至在一些地區教皇的地位高過帝國皇帝,教皇在需要的時候竟然可以罷免一些敢於忤逆他的小國國王。
很多原本高高在上的帝國皇帝和國王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誰讓教皇代表的是至高無上的光明神,在君權神受的理論下注定了君權受制於神權。
原本這種騙小孩子的理論也沒什麼可怕的,畢竟皇帝只是在名義上被教皇壓着而已。
真正讓人畏懼的是教皇手裡擁有大陸上最強的魔法軍團和騎士兵團,那是完全由光明系魔法師組成的牧師團,這些信仰堅定的牧師足以讓大陸上所有的黑暗勢力無所遁形。
而聖殿騎士團的威名可不是靠遊吟詩人吹噓出來的,而是靠無數異教徒的鮮血鑄就的。
況且條頓騎士團和醫院騎士團這兩個原本的輔助騎士團,在近一百年的發展中也有了不可小視的實力。
更何況歷代教皇本身就是絕世強者,不但教皇本人必須是魔導師,擁有強悍的魔力。
教宗陛下在繼任教皇寶座時,還會得到了神術傳承,成爲大陸上唯一可以使用神力的人類。
強悍的實力讓教皇本來名義上的至高無上,變成了實際上的絕對統治,使得本來就已經在貴族們壓迫下直不起腰的人民,還要承受教會的殘酷剝削。
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剝削,對於光明神的信仰,彷彿是對勞苦大衆靈魂上的一針致幻劑,使得黑暗的社會制度得以維繫。
但凡事都有例外,因爲羣山峻嶺的阻隔似乎人們已經忘記了,在修羅海邊還有一片化外之地。
很少有人知道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除了魔獸和毒蟲外還有人類的村鎮存在。
不管是高貴的神權還是強大的皇權,都沒有影響過這個偏遠的小鎮,這裡似乎是一片連諸神都遺忘了的角落。
修羅海邊的這個無名小鎮在外人看來,可以說是人口稀少死氣沉沉,沒有人知道這個小鎮何時出現,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在這裡建一個小鎮。
小鎮人口的來源更是成謎,雖然小鎮挨着廣闊無垠的大海,遺憾的是這個看似平靜的大海卻是一個聞名大陸的死亡之海,除了深海中的大型魔獸外別無他物。
也正是因爲那些連敢於冒險的走私販子也望而生畏的海中魔獸,讓這片海域成爲了人類禁區,也使得數萬裡的海岸線無法通航。
就連一些大型船隻在這片海域也逃脫不了被吞噬的厄運,不管是大商船還是配有魔法師的海軍軍艦,都會被海洋魔獸吞噬拽到海里船毀人亡。
而周圍綿延數千裡的羣山,更是大陸十大禁地之一“蠻荒之嶺”的一部分,不管是誰凡是敢深入山谷內的就在也沒有出現過。
曾經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傭兵團,或是過分好奇的魔法師覬覦山中的珍貴資源,不聽鎮民的勸告貿然進去,但結果和那些闖入的普通人一樣從此音信全無。
所以鎮上的人只有靠那些僅有的貧瘠土地爲生,依靠一條山間小路與外界相連,可是這條山路經常會有些魔獸盤踞左右,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通過的。
這使得小鎮上的大部分人從來沒有走出大山看過外面的世界,甚至就連帝國的徵稅官都懶得來這裡收稅。
還有那些號稱要讓光明神的榮光,灑遍大陸每個角落的教會也沒有派牧師到這裡傳教。
可能這也是小鎮存在的唯一理由,雖然貧窮卻很自由,要知道對大部分人類而言自由可是一件奢侈品。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街道上原本就稀疏的人影也慢慢地消失,小鎮各處也冒起了炊煙,勤勞的主婦用勞累一年才獲得的粗糧準備晚飯。
在馬路上跑鬧的小孩子,也因爲肚子的咕咕亂叫,自覺的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因爲這裡的土地過於貧瘠,只有很少的幾種蔬菜可以種植,產量也很少但填飽肚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每天的晚飯都很簡單很少有肉食,但是通過母親的用心烹製,一家人還是吃的很開心。
吃過晚飯的鎮民很快就睡下來,明天還有繁重的農活要幹,雖然沒有領主和牧師搶走他們的收成,但是貧瘠的土地本來就很難養活這些人,如果在稍微偷點懶明年恐怕就真的沒飯吃了。
很快整座小鎮都沉寂在黑暗之中,只有路邊一個略顯破敗的小酒館裡還亮着昏暗的燈光。
酒館老闆迪恩大叔正爬在櫃檯上打着瞌睡,他是這個鎮子的老人了,他無兒無女以經營這個小酒館爲生,幾乎所有的鎮民都認識他,甚至大部分人是他看着長大的。
但你要是問起他的來歷恐怕就沒幾個人知道了,當然也沒人會在乎一個孤老頭子的過去。
好像他本來就應該待在這裡日復一日的買酒,就像天上的日月一樣周而復始的運轉一樣。
卻很少有人會奇怪爲什麼太陽和月亮要被掛在天上而且要交替出現,生活中太過熟悉的人或事往往都會被人有意無意的忽略。
此時酒館裡僅有的幾個客人,也是無精打采的喝着寬口杯裡一個銅板一杯的劣質麥酒,說着一些可有可無的廢話,偶爾有一兩個人講幾個葷段子逗得大家呵呵一笑。
這些沒有家事的單身漢,在忙碌一天之後到這個破敗的酒館喝一杯,也許就是他們生活中唯一的樂趣了。
這裡的生活雖然貧苦卻衣食無憂,比起外面的烽火連天已經好上許多,畢竟這裡在糟糕也是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不用爲自己的生存發愁,更不用提心吊膽的活着。
迪恩大叔的酒館也是鎮子上唯一的酒館,算是小鎮裡唯一的娛樂場所了。
這些單身漢偶爾還可以來酒館喝上一杯自釀的麥酒自得其樂,總的來說這是個破敗但卻平靜祥和的小村鎮,可惜它的平靜卻要在這黑夜中被打破。
在這略顯壓抑的氣氛中,酒館的破木門被突然推開,忽然吹進的冷風讓正在吧檯上假寐的酒館老闆打了個冷戰,迪恩大叔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衣擡頭看向進來的客人。
迪恩大叔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向門口看去,看到一個身穿披風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中年人的面容很平常,藍色的眼瞳灰黑色的長髮。
是那種掉到人堆裡就找不到的普通人,但即便如此老闆迪恩大叔還是特別留意起這個陌生人,畢竟這個地方一年也不會來幾個外地人。
如果要真的說這個陌生人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他的眼眸雖然顯出疲憊卻分外清澈。而且其的身上不經意間散發的氣質,也不是一旁喝酒的莊稼漢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