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子御文府是天東神國的中心權力的所在,御文府的首領姓關,名新傑。
此人不但爵位隆重,而且位極人臣,官居內閣大學士,太子太保。文武雙全,年輕時足有十匹蛟龍之力,能開九石強弓連射,能舉起十方鎮國鼎。殺人猶如閒庭信步,二十二歲便已開始疏遠朝堂,不理朝政,後扶新皇登基更是深居簡出,不輕易露面,後來因牽扯到和親王與二十二皇子之事,才賦閒在家從此不出。
一大清早,在御文府的府邸西北角偏僻小院落裡傳來了讀書聲。
朱道久打開一半的窗子,在屋子裡面生了一盆的炭火,紅紅的火焰高高燃起,帶來了引火燒身的錯覺,暖洋洋的。
在桌子上擱着幾篇翻開的書頁,一副用心讀書考取功名的架勢。
他身穿黑色的衣衫,梳着一頭長髮,盤坐在桌椅之前,眉清目秀,年紀在十五六歲上下,身體略微單薄。
房間裡面很是簡陋,燒火的盆是銅盆,碳也是普通的碳,並不是侯門大戶生火用的精緻鼎腳銅盆,雕刻出各種野獸形狀的獸炭。
他讀書的時候,身邊也沒有書童,婢女研墨鋪紙。這一切都顯示出了朱道久在御文府中的地位並不高,但卻還有時間讀書,不是那種奴僕之流。
能不能爲死去的母親正名分,就看開春的恩科和秋天的會考了。先考中舉人,再中進士,金榜題名,加封三代。母親的墳就能牽進洪家的祖墳,靈位也能在祠堂中供奉着。
朱道久翻開一本書,讀了兩句,心中卻想起了自己在七歲那年死去的母親。
朱道久的母親嫁給關新傑之前,是天東神都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更是文采橫溢,賣藝不賣身,和關新傑在一次堂會的時候,對唱詩文而認識,後來就嫁入了侯門。
說是才女,其實是青樓賤籍。加入豪門之後,地位非常之低。
更何況,母親在嫁入侯門的時候,關新傑已經有了正妻平妻,她是做爲小妾的身份。
天東神國法律,一發妻,二平妻,四小妾。妾的地位非常之低,有些豪門貴族,士大夫之間,還互贈小妾以玩樂。
妾在吃飯的時候,都不能坐下,要和婢女一樣站着。
作爲妾的兒子,根本沒有繼承爵位和家產的權利。唯一的出路,只有通過科舉考出去。
繞開雜亂的思緒,朱道久至今還是單身,並沒有婚娶,如今在這個時代與大陸,十五六歲的人早已有了家室與妻妾,而他卻一無所有。
高歌也是第一次潛入御文府。看見朱道久也沒覺得什麼。
聽說大天子御文府裡,出了一件名器,叫做巨城子墨畫。
高歌有了高人一等的修爲,自然也想先睹一快,先來偷個寶貝,沒成想卻碰巧朱道久也來了閣樓,只好在一旁苦苦等候,同時暗道朱道久爲何久久不能離開。
“道久,不是我說你,御文府裡什麼沒有,何苦偏偏尋找那一柄毒劍呢?”說話的是一個小廝,看地位也不高,卻也至關重要。
“那你有所不知了,我要找的毒劍,那可是天下獨此一份的珍品。”朱道久憤憤不平的怒喝道。
哎,有了毒劍,我就可刺殺朱昌夏,將其栽贓在馬岱元的頭上,到時暗中控制北冥通天城易如反掌,到時明面上我有御文府世子的身份,暗中也算有了靠山。
朱道久小心翼翼的將自制的半殘的毒劍摔在地面上拂袖而去。
大天子御文府裡初始就有三座御文塔至關重要。
這三座御文塔裡空蕩蕩的,牆壁上盡是雕刻着的小小的用大神通演化的小塔子的模樣。
每一座小塔子裡都是一座真實的巨塔,巨塔內空間十分的寬廣,非是聖人的修爲上不得塔。
閣樓的後院的一處地窖裡就通向那裡。
此時高歌就站在三座御文塔面前。
這是.....?聖人塔,沒想到就這樣荒廢在這裡,這真是浪費啊。
沒想到這裡挺不錯的,不知道里面有些什麼。看樣子這三座御文塔已被關新傑煉化了,還是不要驚動他爲好。
退出御文府後,高歌閒來無事又去酒館喝酒。
請領取你的內力兌換天賦。
高歌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個佈置充滿古風的房間內。
“宿主領取成功,開啓內力兌換功能,任何宿主的所有物,都可以兌換成安全的內力。”
高歌決定試一試,所以他看向了腰間的一方古玉。
古玉生寒如靜淵,其中蘊含着絲絲如白蛇的遊絲,一看便不是凡物。
手掌握住了那古玉。
腦海裡傳來了明白的提示, “可兌換二十年內力,是否兌換。”
“確認兌換。”
古玉消失,化作幽光鑽入高歌的體內。
同時來自系統的聲音出現在高歌的腦海裡。
“獲取二十年的內力。”
高歌突然感覺全身的經脈一陣舒暢。
閉塞的四百零九個穴道忽的敞開,除卻任督二脈外的其餘經脈之間開始緩緩流淌真氣,匯聚到腹部生出一種充盈之感。
真的可以?
如果這是一個危機四伏且陌生的世界,自己就這麼輕鬆的獲得了二十年的內力?
突然來到這陌生的環境,高歌並不驚慌。
叮,獲得木屋一件,木屋等級lv1級。
他開始看天空上一行漂浮的字體。
大體是說因爲他和聖門聖子長得很像,而真的聖子不想揹負着宿命過一輩子,所以逍遙自在去了,留自己頂缸。
至於武功,因爲他這個聖子剛好中了一種“軟香散”的奇毒。
這奇毒可令一切功力盡失。所以他完全不需要另找緣由來解釋自己的武功。
如何向聖子復仇?
如何做好這個冒牌貨?
自己失蹤了,師姐夏甜會不會特別着急?
與自己指腹爲婚,對自己極好,然後又對自己失望透頂的蕭家三小姐還會不會等自己。這些都要日後自己這個頂缸的去一一驗證。
高歌似是陷入了沉思,又似在吸收腦海裡並不存在的記憶。
這些心願如不妥善解決,自己的神魂似乎和身體無法完全融合,身神不能合一,這必然對未來造成影響。
高歌思考着的時候,擡頭看到了側面的蒼色銅鏡。
鏡子裡顯出一張稍帶清秀的臉龐,面色雖然虛弱,但天庭廣闊,雙目深邃,整體的身體姿勢以及脣邊時常掛着弧度,又令他顯得似是慵懶卻隨和,令人難以揣度。
顯然,他的到來,使得這具身體從精神上煥然一新。
高歌凝望着鏡子,靜靜閉目。
他似是陷入了沉思,又似在吸收了腦海裡並不豐厚的記憶。
可以確定自己是穿越了。
這具身體裡的因果,殘留的怨念自然也隨之被自己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