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震懾

蒼穹如幕,明月如晝,冷風微吹。

洛陽之外,落水之濱,明月如霜,照得九州通明如晝。

宋缺一身衣袍獵獵,負手站在落水邊上,但見洛水之上漁舟點點,舟上漁翁唱晚,自然有種旁人難以明瞭的諧趣,漁火點點,小舟隨波逐流,江邊的人看着江上的人,而江上之人也是看着江邊的人。

人世間的事情莫過於此,宋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心中有所動,到了他這般的境界,對於天地萬物都會有着自己的感悟,或者說,是天地萬物將自己的感悟訴於他心頭。

這種玄妙的感覺,若非是宋缺這般境界,旁人是難以知道的。

宋缺身後,傲雪與宋師道兩人立在其後,身如標槍,兩人氣質各不相同,但是都是很出色的男子。

“不知道宋閥主有何事,叫上我們兩人到此,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傲雪心中疑惑,宋缺自黃昏時分泛舟出得洛陽城,在這江邊依然過了多時,卻是沒有將目的道出來,也難怪他心中疑惑。

不獨是傲雪,就是宋師道也是疑惑不已,不知道宋缺有何教誨。

冷風送來,吹拂三人的衣袍獵獵,良久,宋缺悠遠的聲音方纔傳來,“老夫每次仰望着一輪明月都會生出無邊的感動,自小,老夫便是這明月之下習武練刀,一刀一式,苦練不輟,細細體會其中的意境,待到初出茅廬,挑戰天下羣雄,那一次血戰之後,老父都會仰望蒼穹,尋找娟,自覺像是當年年少練刀之時,那時候。挑戰江湖第一刀霸刀嶽山之時,也是這麼一輪明月之下。待到壯年,雖是成就天刀威名,雖不爲宗師之名,但是老夫自負就是三大宗師也不過是老夫這般境界而以,沒想到如今又在這一輪明月之下!”

傲雪與宋師道兩人心中訝然,不知道宋缺爲何說上了這些陳年舊事,但是都知道這番話並非是無的放矢。怕是有目的的,兩人對宋缺的話皆是有所感,也是有所不同。

同時用刀,傲雪自是明白宋缺話中練刀不輟的話。沒有人的天賦足以讓自己不經汗水就能夠成功,宋缺如此,他也是如此,只怕是少人又知道他們我自己一身武功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吧。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中感慨萬千。

宋師道又是一番感慨,聽着宋缺的話,當聽到挑戰霸刀嶽山之時,宋師道默然想到:“爹爹當年初出茅廬。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被,猶有這般壯志雄心,比起爹爹當年。我宋師道卻是差了不知道多少了!”

宋師道心中不由暗下決心不提。

也不理會兩青年男子心中所想。宋缺聲音越發地飄渺。“回首當年猶如昨日,當年與楊堅對峙的也彷彿是在昨日。時光匆匆,物是人非,大概不變的也只有這一輪明月嬋娟了!”

宋缺明亮的眼神有如霜雪明月一般,讓傲雪與宋師道心中怦然一動,只感覺到眼前的宋缺無論是氣勢與氣質都顯得那麼的遙遠,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憑虛御空而去,這種感覺讓兩個青年心中一動,浮起了某個可能。

“爹爹的修爲已經到了破碎虛空的地步了嗎?”宋師道神色有些緊張,破碎虛空,一直以來都是傳說之中地存在,從未有人達到過這樣的地步。一想到他從小敬愛,視之如泰山的父親到了這樣的地步,心中一事件百感交集。

宋缺嘆息一聲,說到:“爲父雖然達到大宗師地境界,離破碎虛空也不過是一小步的之遙,但是這一小步卻是千難萬難,若是沒有機緣,只怕今生今世都難以達到!”

雖然是小小的一步,但是這一步不啻於鴻溝天塹,難以逾越,這也是宋缺與寧道奇再次一戰的緣故,兩人皆是大宗師之流,兩人也是希望藉助對方來突破瓶頸。

宋缺負手而立,冷風拂來,吹動着他地衣袍,只看到他臉上露出見了一絲的苦笑,“山風明月,江河澤國,莫非天道,老夫苦修多年,方纔達到這等地步,越是接近天道,越是難以自持,對於天道更加地渴望,塵世間種種,天下歸屬、正統之爭,也爲之而淡去,你們二人俱是一時俊傑,我也很放心,到了這一次與寧道兄一戰之後,老父便是閉關靜修!”

“閥主!”

“爹爹!”

傲雪與宋師道兩人同時驚呼起來,宋缺擺擺手,說到:“你兩人無需多言,老父已經傳信二弟,讓師道繼承我鎮南公爵位,宋家家主自此便是師道!”復又說道:“你們無需擔心寧道兄,想必寧道奇也是如此,這一戰之後,若非必要,寧道兄與我俱是不會在理會塵世之事!”

兩位大宗師不再理會天下之事,對於天下大勢有如何的影響,傲雪兩人都是無法預測,但是可以想到的是這不啻於原子彈地爆炸。

“我欲邀明月,與明月清風www.Qingfo.Cc同在,不知道千百年後,這世間又是什麼樣的境況呢?”宋缺淡淡一言,道出了此間的想念,與清風www.Qingfo.Cc同在,追尋天道極致,也是他此刻地想法,也是這洛陽一戰真正地意義所在。

宋師道目光復雜地望着自己地父親,曾幾何時,自己的父親已經到了這樣地地步,讓一直追尋着他腳步的宋師道感到眼前的父親直如山嶽一般英偉,“或者此生再也無法達到爹爹曾經的高度,但是我依然是會追尋着他的足跡,這也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對爹爹的敬意!”

似是感受到了宋師道的目光,宋缺微微一笑,眼中少有的顯露出一絲欣慰,“師道,很多事情,無論對錯,都只有自己可以決定,莫要讓自己日後留下缺憾,讓自己處在悔恨之中!”

很奇怪的話,這一番話讓宋師道心中暗自猜測,而這番話聽在另一個人耳中,又是另外一番的感覺。

明月如晝,灑在長街之上。通明的月色之下,勁氣如潮浪朝着四周洶涌而去,沙石激盪,四處飛濺,狂風飈射,竟是有陣風暴在這面明朗如晝的

下,這千古帝都洛陽城。

呼嘯的怒吼讓周圍的百姓紛紛躲在房中深處,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有愚夫愚婦知道是鬼神顯靈,哆嗦着身子,祈禱滿天神明保。

且不提這些百姓如何想法,單道這風暴之中的兩個白衣絕色女子此刻俱是神色冷峻。雙目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絕色女子,心中暗自佩服對方的武功神通。

“若非是敵人,倒是希望與她把酒談心,秉燭夜遊!”兩人俱是懷着這樣地心思。不得不說造化奇妙,最瞭解自己的莫不與自己的死敵。

白衣飄蕩,衣袂飄飄蕩蕩,兩女身上自然激盪出一股旋風氣旋。護住了周身,將飛射而來的沙石彈開,兩人目光炯炯。各自立在一處房頂之上。遙遙對視。

“沒想到她與我真氣激盪而出的氣旋會形成一個這樣的風暴。她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吧!”師妃媗默默想到,清冷的月色灑在她溫潤如玉的臉龐之上。顯得聖潔無匹。“加上被激射而出地沙石,這樣的環境,對我倒是很有利!”

想罷,師妃媗色空劍一抖,清越的鳴叫大作,劍氣縱橫激盪,震開了激射而來的狂風,她人隨劍走,化作了一道流星,直刺而來。

劍氣切割着護身真氣,發出“嗤嗤——”有若裂帛地聲音,婠婠臉色平靜無波,她長髮隨風飄起,隨風獵獵飄起的衣袍將她一身玲瓏剔透的身材勾勒無暇,吹來額前的亂髮,可以看到她雙目精芒閃爍。

當劍光刺到了身前,破開護身真氣地一刻,“就是這個時候了!”

兩隻修長雪白的玉指伸出,像着劍鋒拂來。

不想婠婠竟然是出這樣的怪招,師妃媗也是壓抑無比,只是到了這等地步,她也只有將這一招使下去。

“這股感覺是……天魔力場?”

疑問的語氣道出了師妃媗心中地疑惑,慈航靜齋與陰癸派乃是宿敵敵手,兩者對於對方都十分的瞭解,對於陰癸派的武功,身爲靜齋傳人地師仙子自然是知之甚詳,對於這一招作用與特點都十分明顯地天魔力場也是有所瞭解。

但是,這一招,真地是天魔力場?

色空劍上傳來震動感讓師妃媗猛然醒過來,那種長劍刺穿,整個空間彷彿扭曲摺疊的感覺如此地強烈,所有的劍氣都被扭曲,然後反震回來,若非是師妃媗劍心通明之下,對於勁道、真氣的控制已經到了毫釐的入微階段,只怕,單是反震之力已然讓師妃媗吐血負傷了。

“慈航靜齋的劍心通明自然是厲害,她的前身心有靈犀依然讓我師尊吃過虧,劍心通明更加是厲害,那種掌握一切的控制力足以讓你處於不敗的地步,但是不是隻有你師妃媗有所精進!”婠婠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那種千樹萬樹梨花盛放的美麗就是心境無波的師妃媗也是心動不已。

色空劍上傳來陣陣發震之力,師妃媗知道這不過是自己劍氣的發震而已,真正的殺着還在之後,她崔運真氣,想要擺脫不利的狀況,只是下一刻,她臉色一變,色空劍上,空間扭曲/凹陷的景象更加的強烈,一股牽引力,更是將她緊緊地鎖住。

以兩人爲中心,一股奇異的力場形成,像着四周散佈着吸引力。

師妃媗終於色變,望向婠婠的目光像是看着瘋子一樣,這是……

“玉石俱焚?”師妃媗驚呼道。

“果然是我陰癸派宿敵,我師尊所創的招式也如此清楚!”婠婠微微一笑,笑靨如花,看着師妃媗的神色更加的戲謔。

師妃媗幽幽說道:“玉石俱焚,顧名思義,不過是同歸於盡的技巧招式,婠師姐甘心就這樣與妃媗玉石俱焚?”手上勁氣更加的強烈,師妃媗正是奮力地擺脫婠婠。

“你以爲呢?”婠婠反問道。

師妃媗陡然一笑,手上的力道倏然撤去,凡是一股勁氣牽引,將玉石俱焚的威力加強,“既然婠師姐如此,妃媗便助婠師姐一臂之力又何妨!”

婠婠不由得一笑,師妃媗也是笑了起來,她感覺到色空劍上那股牽引力全然消散,腳尖一點。師妃媗身子急速後退,兩人目光在半空之中相觸,都是明白對方的心意,兩人都沒有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打算,婠婠如此一着,也不過是想要震懾師妃媗,並非是你的劍心通明就是無敵的。最壞的打算,不過是玉石俱焚而已!

“這是玉石俱焚,當初,我家師尊便是一此招欲與邪王同歸於盡。婠婠推演出這一招,若是有必要,婠婠也會用上這一招!”婠婠微微一笑,笑容之上更多了一份的堅韌與決絕。“不過,我陰癸派神功絕學無數,天魔十八層更是有着鬼神莫測地奇效,倒是不需要玉石俱焚。至於天魔十八層有何玄妙,你很快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婠婠依然消失在原地。

月色清冷。這一夜的洛陽註定是不眠的夜晚。

自從瓦崗軍掌管洛陽。李密就將洛陽牢牢掌控在手中。更何況在宗師親臨洛陽的時刻,雖然李密將洛陽的城門大開。任由各方勢力進入洛陽,但是這並不表示李密對洛陽的長官監控的放鬆。

大量的瓦崗軍兵士維持着秩序,這些精銳騎兵組成地巡邏隊有着無以倫比的威懾力,尋常的江湖中人對這是不敢放肆的,免得招來滅頂之災,至於那些武林高手,也是沒有招惹一方梟雄地心思,因此洛陽倒是平靜無波,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這樣的情況很快就改變了。

慈航靜齋與陰癸派,這白道與魔道牛耳的門派傳人這一夜就打破了洛陽的平靜。

騎兵很快就將兩個女人地消息傳回到了李密的手上,當李密受到了這份情報的時候,正是與宋智交談,兩人商量着對付關中李閥的合作,兩人都有結盟地心思,但是爲了各自利益少不得一番的糾纏、扯皮。

正是這個時候,探子傳來消息,當李密看到這份消

候,臉色並沒有絲毫地變化,只是將情報交給了一邊說道:“都交給你了!莫要讓宵小以爲我瓦崗軍無人,可以任由這些宵小橫行!”

徐世績匆匆離開,調來了弓弩手,三百弓弩手,加上一百騎兵,足以佈下天羅地網,任由你多麼厲害也免不了脫上一層皮。

徐世績雖是軍師,武功不過是介於二流至一流之間,自是明白江湖高手地能耐,但是他還是對於婠婠與師妃媗這等天級高手的瞭解,當然,這不能夠怪他。

當徐世績看到兩女之間地打鬥之時,方纔明白,爲何彈丸之地的高麗,地少、兵弱、進攻不行、守城也不行,竟然沒有被突厥之類的敵人滅掉,凡是保持着一種威懾力,無他,一切因爲傅採林的存在。

這是一種威懾力,與畢玄一般的存在,沒有人能夠忽視傅採林的存在。

最好的證明就在眼前。

這兩個風華絕代的絕世佳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男人目光的焦點,若是平時,用瓦崗軍兵士的話來說,就是怡紅院的青樓紅牌也比不上這兩個小娘皮的一根手指頭。但是,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有種見鬼的感覺。

“這真是女人嗎?”所有人都涌上了這樣的感覺。

那個靜齋仙子手持長劍,那柄靜齋神兵每一劍都簡單無比,但是每一劍都會讓人看得頭暈腦脹,卻是因爲這些兵士武功太低的緣故,但見她一劍,刺破狂風,劍鳴如霜,美得猶如一首小詩一樣。

玄妙的劍招從劍上使出,每一招在徐世績看來都精妙異常,他越開越心急,他竟然是一招也接不下去,那柄靜齋神兵色空間盪漾出萬千劍光,如若水銀瀉地一般傾瀉而下,無孔不入地刺向另一邊的陰癸妖女的周身大穴。

每一招的刺出都是選在勁氣運轉的間隙,新力舊勁轉換的瞬間,劍鋒刺破空氣,在空中迸發出一陣陣的炎勁,下一刻,炎勁變成了如霜的寒氣,將空氣也爲之凝固。

而與師妃媗的色空劍不同,另一邊的陰癸妖女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天魔帶如同兩道盤蛇一般蜿蜒激射而出,盤旋在兩人身邊,兩道綢帶,一道如鐵杉鋼布一般,每一次的捲動,都是帶着風雷之聲,一擊而來,足以斷金碎石,而另一道與此剛猛勁道截然相反,但見那綢帶輕柔如絲,不着一絲的力度,帶着詭異的柔勁,想着師妃媗的關節等脆弱之處攻擊而來,這輕飄飄的絲帶,若是被卷在身上,絕對是血肉橫飛的結果。

而這並非是最棘手的,發出悅耳的笑聲,陰癸妖女手持兩道博如蟬翼的利刃,以奇異的身法騰挪轉移,有種在原地消失的感覺,這是因爲身法太過快速,而讓眼睛跟不上的結果,天魔雙刃以刁鑽、狠辣的手法攻擊,將師妃媗的攻擊檔下,並趁機反擊。

而兩人之外,是狂風呼嘯的風暴,不時地有沙石激射而出,有倒黴的更是被沙石射得血肉模糊。

“軍師,都準備好了!三百弓弩手都到位!”手下的報告打斷了徐世績的思考,徐世績望着那兩個激斗的兩女,臉上露出了一陣冷笑,武功再高又如何,面對三百弓弩手,就是是寧道奇也要俯首就擒。

“聽我號令,舉火爲號,看號令放箭!”徐世績沉聲說道。

火光一起,正是號令起來。漫天的箭雨從弓弩手之上激射而出,這些弓弩手都是軍中好手,均是能夠來開五石的好手,這一番弓箭齊射,當真是漫天箭雨激射,刺破狂風,向着激斗的兩女射來。

兩女剛在半空之中拼了一招,正是身在半空,無處着力的時候,可以說,徐世績的時機選擇得恰到好處,正是最好的時機。

“終於來了,倒是讓我等了很久了!”婠婠嬌笑道。

婠婠嬌笑一聲,身子在半空之中舞動起來,長長的天魔帶隨着婠的那些射來的箭雨被勁氣帶起,紛紛偏移,卻是沒有一支箭矢能夠近到婠婠三尺之內。

師妃媗一抖色空劍,長劍在身前劃出道道的弧線,將箭矢黨在身前,她腳尖一點,平生生地憑着出色的入微控制力在激射而來的箭矢之上借力,硬生生地橫移上升了三尺,那激射而來的箭矢全然落空。

腳尖一點,她落在了一處房頂之上,正是看到婠婠嬌笑着向着那飛策而來的騎兵衝去。

天魔帶如同兩道長鞭一般,將身邊的騎兵紛紛擊飛,她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讓人不由得心神晃動,像是一陣美夢一般,不願醒來,那些殺氣騰騰的騎兵在這般情況下也是動作爲之而一僵,然後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已經是摔飛出去。

婠婠雙刃擎出,直向着徐世績殺來,徐世績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衛兵慌忙攔住了婠婠,有衛兵牽來戰馬,讓徐世績策馬離去。

那些兵士哪裡是婠婠的敵手,只看到婠婠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殺散了這些兵士,被這麼一阻,徐世績已經奔出了數十丈之外,婠婠微微一笑,腳尖一點,腳尖一踢,將地上一柄長刀,長刀破開空氣,直向着徐世績後心刺去。

身後破空之聲大作,徐世績嚇得心魂俱喪,一勒戰馬,戰馬人力而去,而他凌空而起,那戰馬被長刀對穿,已然斃命,徐世績逃得性命,此刻正有人牽來戰馬,徐世績翻身上馬,急忙策馬奔出。

婠婠也不追擊,微微一笑,將攻來的兵士擊飛,一揚水袖,沒入了房頂黑暗之處。

師妃媗將攻來的兵士擊退,面對着漫天箭雨,“沒想到你的目的再次,我倒是落入了你的算計之中,是威懾嗎?告訴李密,只需要你一人就可以讓他後放大亂嗎?”

她輕吐一口氣,心中也無沮喪心思,微微一笑,也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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