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寺有一口井名爲滿月之井,位置在邪僧院,聽聞滿月時看往井內,能看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這股邪乎的傳聞引來了大量的人,外加最近西天寺的聽禪之事,每天傍晚都有大量的青年男女來此偷偷幽會,當然佛門淨地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充其量說說情話表達下相思之苦便匆然離去。
三更,黑暗跟要將西天寺吞噬一般,此處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高空皓月映照在井中,附近則是枝椏亂伸的樹木,透過月光照耀的黑影在地面張牙舞爪。
滿月之井附近空無一人,寂靜中唯有蟲鳴聲。
不多久時,一個僧人來到此處。這兒僧人是禁止前來的,說看到的東西會迷惑心神,周逸一直都深信不疑,但今日不知爲何還是鬼使神差的過來了,更爲令自己不可思議的是,今天換上了兩年前保存的俗世裝束,還把自己清洗了一番,好讓這張大衆臉看起來更乾淨一些。
最終解釋爲要見聖女,所以休整一番,但這種做法又令自己不恥,堂堂聖僧,卻因一女子而做出這番舉動。總之心裡矛盾糾纏而又激動。
坐到滿月之井旁邊,抱着好奇的心裡往裡面看了一番,唯有如盤銀月和他的臉。
摸了摸光頭,對着井中月笑了笑,自己看起來還是蠻清秀的嘛。
“大師...”
耳邊傳來輕輕低語,周逸跟被捉賊了一樣猛然擡頭四顧,看到一個黑影在不遠處揮動着手示意他過來。
“恩。”
在度看了看四周,匆匆鑽去樹林。
剛一進入,立刻聞到了一股清幽花香,少女影子在黑暗中透過月光格外纖細,皎潔白光影若即若離的傾城容顏,美的令人窒息。
“姑娘深夜叫小僧前來所謂何事?”
周逸調整心情,好讓自己看起來更爲高大一些,天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
“周逸哥哥?”
那邊試探性的嬌喊,立刻讓周逸識海破裂,氣血翻滾頭疼欲裂!
附近空間恍惚,能量之波陣陣散出,浩瀚無窮之力!周逸雙目立刻充斥着一股血紅色,難以言語的殺意爆發而出!
“真的是你?!”
花語有些驚喜的說道,下一刻就看到一個黑影竄到她旁邊,手若龍爪般掐住了細嫩白淨的脖子!
絢爛的各系顏色立刻在嬌軀附近上升,但空間裂縫爆破而出,雷電火焰纏住右臂,剎那間將花語能量崩碎!
“你是何人?!”
周逸彷彿情緒不受控制,臉色陰冷的嚇人,手掌捏着嬌嫩的脖子,若輕輕使力,下一刻就會香消玉隕!
“我是花語,花月和風大哥的妹妹...”
花語連忙漲紅着臉解釋,掐住脖子的手立刻放鬆。
隨後她又一次看到周逸捂着頭在地上打滾,識海不斷崩碎,各種各樣的畫面瘋狂閃爍,還好意志力比較堅定,沒有發出慘叫聲。
在他唯一的一套世俗衣服上沾滿了淤泥之時,身上閃現出古老平靜渾厚而又質樸的力量,金色劉彩光芒將附近瑩瑩照亮,一個小型佛像從體內鑽出。
周逸立刻就坐定,光芒雕塑佛像,看起塵樸自然。
“阿彌陀佛。小僧剛纔情緒失控了,沒嚇到姑娘吧。”
目光睜開,已經恢復到那種古井無波,閃爍的各種畫面也驟然褪去,但有一點毋庸置疑,他還是不認識這個女孩。
“你...沒事了吧...”
花語有些膽怯的看了一看,果然如她姐姐所說,這人好強好強!
“抱歉...小僧入寺前是失憶狀態,偶爾聽到曾經認識的人就會頭疼欲裂,還望姑娘見諒。”
“姑娘,貌似認識小僧。”
“不,我也是聽姐姐和風大哥說起過周逸哥哥...”
“姑娘,小僧現在叫釋天,並非周逸。”
佛之心主導體內所有能量及意識,現在的他是聖僧釋天。
“哦,釋天哥哥。”
“呃...叫小僧釋天就好...”
“釋天...姐姐和風大哥都說起過你,今天你問我認識花月我就有些疑慮。後來你說的故事全是南岸之事。”花語沉吟了半許,繼續說道,“其實我聽說了那段生涯後,昨天下午主動要求祝黎過來一起聽後續之事。”
“爲何?”
“因爲你所講的,跟風大哥給我講他的南岸經歷一模一樣。我那時就猜測你是否曾經跟風大哥一起。”
“最後聽說你失憶了,昨天下午說起風大哥你的情緒立刻不受控制,我也確定了你是周逸哥哥。”
“小僧現在叫釋天,而非周逸。”
“嗯。他們還說你肯定會來北岸,估計已經來了,可能他們也沒想到你居然在西天寺而且處於失憶狀態。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說到最後,話語精緻的小臉變得無比凝重。
“但說無妨。”
“周逸哥哥。”
“釋天。”
“釋天哥哥。”
“釋天。”
“好,釋天,你這人怎麼一根筋...人家還沒叫過誰哥哥呢,要不是風大哥和姐姐逼我這麼叫...第一次見面就想殺了人家...”
花語氣急敗壞的嬌嗔道,可愛的模樣讓周逸內心鬆動,連忙默唸三千卷經書。
“這封信,你一定要交到我姐姐手裡。”
美眸瞅了瞅附近,拿出一個貼有花樣的封口信,放在周逸手心。
“那爲何你不親自交給你姐姐?”
“你知道萬物心嗎?”
“那是自然。”
“花之心是去年天光聖殿幫我們幻術花族找來的,聽說在南岸的淺草鎮花海,我吸收花之心以後,修爲極速增長,甚至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
“不久後花族就爲我定下一門婚約,也就是所謂的炎聖子,祝黎。族中長輩知道一直受到天光聖殿的恩惠也不是長久之計,就想到了聯姻,我也能理解他們。”
“但最近我接觸祝黎之後才知道他們其實並非實意跟我們聯姻,而是...”
“哎呦,這夜深人靜啊,這燈火闌珊啊,這堂堂佛門淨地啊。”
花語話未講完,耳邊有度響來頗爲調侃的聲音。兩人連忙警覺的看着四周,花語甚至手心匯聚了一把花刃。
黑暗空中影子接連閃爍,停止後一個人靠在樹上沐浴月光,腰裡還彆着一個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