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夜深以後,一道閃雷在天空之中炸響,將天火山某處劈開了一個大洞,滾石成了灰塵。
絕大部分人從睡夢中驚醒,突然間在這常年炎熱的天火山之中感覺到一股涼意,陣陣狂風從遠處席捲而來,只是這風的味道有些腥甜。
臉上一涼,似乎有些水珠落了上去,進而大量水珠從空落下,算是比較幸運,無比炎熱的天火山,在火靈坐的第二天就下起了雨,而且看雨勢還不小。
弟子們紛紛從雨中醒來,有些甚至張開雙臂感受這股涼意,也有些索性在地面打起了滾。
或許是太過渴望一場瓢潑大雨,衆人都沒有在意這雨水有些粘稠。等到反應過來,透過耀晶等照明設備,才震驚發現這些雨水是紅色!這是血!
天空,下起了血雨!
岩石凸起的地方,周逸坐在下面,唐柔和蝠狼已經睡熟,鬼獒懷抱長刺坐着,黃克也拿出了銀色龍紋弓。
透過黑暗的血色視線,兩個女人正緩慢的往他們這兒走來。她們身邊有一圈紅色光膜,將血雨隔開,行走之中還盪出大量能量波紋,充斥着殺意和血氣。
她們走到凸起岩石前面停了下來,目光冷漠的看着坐在那兒的三人。
“來了嗎?”
周逸淡淡開口,半暗的視線早已將兩人認出,正是血玉和雨凝。
只是這個雨凝跟以前的完全不同,她小臉冷漠,殺氣不斷,連瞳孔都成了黑紅,好似根本不認識他,又好像跟他有着非常強烈的仇恨,單看一眼,嬌俏的身軀就開始微微顫抖。
“這次還能拿出什麼所謂殺手鐗嗎?”
血玉將自己和雨凝的面紗揭開,兩人同樣的容貌冰冷,沒有一絲神情。
語氣還是有些不屑,但依舊探知了下四周,她頭一次出現,被周逸使用造化之力揍個半死,第二次出現,又被火燭龍打個半殘,這次自然要非常警惕。
“沒了。”
周逸從岩石中鑽出,淋在血雨之中。
“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一直到現在還是被矇在鼓裡,但不爭的事實是,雨凝果然成了當時所說的那樣。淺草鎮算是他們的最後告別,雨凝曾說一年後會親自來找他,隱晦的透露會跟他有一戰,似乎兩人只能活一個。
“該不會連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都不答應吧。現在胳膊都斷了。”
“哼,料想你也不敢耍花招。”
血玉冷哼而語,緊緊盯着周逸血脣輕啓,“殺門。數萬年來都靠血之心維持。也是歷代門主才能掌握的東西,其中蘊血無數,可通過吸取強者之血而進階。”
“雨凝小姐一出生血意就非常濃厚,被殺門暗中培養。十幾年前,她十歲左右時,就需要領悟血之心。但天江北岸強者太多,不太適合。”
“宗門便將他放逐南岸,參加戰爭傭兵這種職業。同時,碰到了你,也是血之心覺醒的最關鍵因素。”
“不久後雨凝小姐傾心於你,這便是事件的起端。我們在你和雨凝小姐身上種下**,好讓這份情感更爲強烈,事後戰爭傭兵解散,你回到斷城,雨凝小姐去了傭兵之城繼續領悟血之心,**成熟之時,也是去年,雨凝小姐需要殺掉你並吸取你的血液,也是最關鍵最重要的一步,情血之心。”
“情血之心會讓人斷掉情感,也會讓人實力增至最強,也是能否覺醒血之心的最重要因素。”
“早在十幾年前殺門已經開始培養下一任門主,將一批少年全部放逐在天江南岸嗜血之地,但絕大部分都死了,唯有雨凝小姐在你的保護下存活,也只有你,才能讓她覺醒血之心!”
“爲什麼是我?”
周逸在血雨中顯得有些無奈和苦澀,自己最初的善意卻釀造出惡果,人生當真如此戲劇嗎?難道讓他看着多年以前的小女孩被野獸一口一口吃掉嗎?他做不到。
“血之心的覺醒便是斷情。沒有情感方能至強。你對她好,她喜歡上了你,所以就是你。”
“那你呢?我很懷疑你們殺門的所有成員,是不是都經歷過這樣的道路?”
目光看着血玉,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指有些顫抖。
“念在我也是一直看着你長大的,曾想斷你手腳也是你太過猖狂。現在已經有人替我完成了。”
血玉呼吸有些不在節奏,識海中一個人影瘋狂的閃爍起來,“跟身邊的人告別吧,這一戰就算靠着聖獸拖了半年,但你應該知道,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本來**早在一年前就會成熟爆發,但你在輪迴之力的保護下將它壓制住了,雨凝這邊也受到干擾。”
“但無論事情怎麼延遲變化,也都改變不了結果,你們只有一人能活。”
“等等,你是一直看着我長大的?”
“戰爭傭兵階段,我一直在暗中保護雨凝小姐,你說呢?”
“你這人也太冷血了吧?看着一個人長大還忍心殺了他?”
“閉嘴!”血玉忽然間暴怒,身體當初一圈能量波紋,將血雨逼退彈開,天空閃雷陣陣!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被我弄殘然後被雨凝小姐殺死。二,跟雨凝小姐一戰,她若戰勝則結果已定,她若戰敗,你繼續被我弄殘,然後被殺死。”
“當年你旁邊的那個人,也是這麼說的...”
周逸話還未講完,脖子便被閃過殘影的血玉給抓住,她雙目直接成了血色,胳膊上的血管也變紅,“你找死嗎?”
“斷情。”
一把推開血玉,海之力火之力雷之力荒蕪之力疊加在一起,“真是笑話。看來你活得挺痛苦。”
“跟我來吧,我到要看看你們培養的少門主有多強大。”
轉身身邊電弧閃現,頻率很大的甕聲作響。
“需要幫忙嗎?”
鬼獒冷聲問道,吸了一口血腥味,真是久違了。黃克也站在一起,表示無論何時都站在這邊。
“隨意,不過我告訴你們,那個女人可是尊位四重的。”
“那又如何?”
繼續冷聲而語,在戰爭傭兵眼中,沒有打不倒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