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毫無預料的一劍透胸而過,紅葉霜月不敢相信的握住自己手中的劍柄,看着倒在血泊的令狐獨劍,雙膝竟不自覺的跪倒在地。
“啊……我,我……”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一切有關令狐獨劍的記憶,紅葉霜月心中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令狐獨劍!令狐獨劍!”雙手攬住令狐獨劍,紅葉霜月居然不顧一旁的玄巽,左手聚起術力封鎖住令狐獨劍出血部位的穴道,臉頰上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
“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倒在這裡的人明明應該是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口中帶着哭腔,紅葉霜月此時多麼希望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然而,現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但究竟是何時?自己開始對這名護衛長有了好感呢?是在第一次戰鬥之後麼?還是在關押的那段期間?紅葉霜月無言,此刻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力不讓懷中的人死亡,然而玄巽在此刻卻抽出了背後的長劍。
“紅葉護法,你果然是六玄道的叛徒麼?雖然對方極力掩護你,甚至想用自己的死換取你的生存,但你最終還是放棄了。既然如此,按照六玄道的道規,你應該知道後果。但我想,你或許只是被魔族之人騙了而已,將人放下,提着他的人頭回去,或許憑藉第三道主養女的身份你還有機會繼續擔任護法。”說着,玄巽便將劍刃舉起向紅葉霜月懷中的令狐獨劍走來。
然而……“七星天決·紅葉飄霜!”轟然一掌打出,毫無防備的玄巽頓時口吐鮮血連退數步!只見紅葉霜月抱着渾身鮮血的令狐獨劍眼神兇狠的盯着玄巽說道。“我不允許任何人動他!滾開!”
“你……”一抹嘴角鮮血,玄巽將劍舉起說道。“看來你是真的想要背叛六玄道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客氣了,今日我就爲六玄道產除叛徒!”說罷,玄巽雙手握劍猛然一合。“七星天決·開陽躍世!”
但是,玄巽根本不知,由於身爲南榮希月的養女,紅葉霜月從小便跟隨第三道主學習,實力根本不是如此簡單。只見紅葉霜月右手抱住令狐獨劍,左手向天一舉,濃重黑氣瞬間聚集!正是!“七星天決·黑鳳滅世!”
第三道主不傳絕技,黑鳳滅世竟自紅葉霜月手中發出,玄巽心中頓時大驚,連忙收勢回撤,但卻已經太遲了,強大掌力一招打在玄巽體內,整個胸腔瞬間爆裂!僅僅一秒的功夫,玄巽便已經趴倒在地,奮力掙扎了幾下,眼神難以置信的看着紅葉霜月說出了個“你……”便成爲了一具屍體……
“呼……呼……”口中喘着粗氣,紅葉霜月將地上的長劍拾起插回劍鞘,之後又將令狐獨劍的雌雄雙劍插回他的劍鞘轉身離去,心中只有四個字。“冷風幽閣。”
與此同時,百靈國的邊界,一名手持白絨羽扇,身穿淡藍古袍,頭上戴着青絨發冠的男子緩步踏出,正是四名被封印的人之一,遊子驥。
“看來經過幾百年,百靈國的酒吧依然是我最喜歡去的地方啊。嗯……不過任務也挺重要,我還是快點離開此地以免又犯老毛病。”自言自語着,遊子驥踏步便向邊哨站走去。
就在他想要跨過邊境線的時候,一名精靈族的少年忽然將他攔下。“先生,請出示你的公民證件。”
“喲,邊哨站?想不到幾百年不見,還是有變化的嘛,不過我沒有公民證件怎麼辦?”手中羽絨扇一搖,遊子驥笑道。
“那就無法通過,不過你可以辦理登記手續,然後經過審批,在轉到中央戶部那裡批准,然後移交地方處理,接下來……”不等精靈族的少年說完,遊子驥便一腳將那名少年踢飛了數百米。
“囉囉嗦嗦,那麼麻煩,我還是喜歡簡單粗暴的方式,再見了。”笑着朝被自己踢到山頂的少年招了招手,遊子驥腳下一個陣閃便離開了百靈國,而其他聽到聲響趕來的精靈族士兵見四處無人也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一切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離開了百靈國,遊子驥一路向西南跨步而奔,所去之方向正是天界之國。
日落月升,新的一夜到來,神秘組織的莊園內,一名凰者正坐在寶座上沉思,兩側,樂譜天華與東宮寒露分座在木椅上等待消息的到來。
不多時,大門外踏入一名手搖摺扇的青年男子。“凌空輕舞,化爲塵埃,散落飄絮,盡歸天命。”來者正是公孫無量。
“列鳳痕大人,事情已經辦妥,聖翼殿果然從陰陽影的身上得到了我們想讓他們取得的情報。”
“嗯,看來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不過陰陽的那半身恐怕已經死了吧。”列鳳痕說着向一旁站在黑暗處的一名老紳士看去。
“的確,按照洛夫斯克的個性,被抓去的半身下場只有慘死,但大人不必擔心,只要給我充分的時間,化在體外的半身自可從陰面恢復。”說着,陰陽影便從黑暗中走出,但在他的腳下,卻沒有影子……
“陰陽分身,你們四個人每個人的武學果然都有自己的奇特之處,有時候令我這個新來的領導者都有些驚訝。”
“大人言重了。”陰陽影恭敬的一低身體道。“不過既然計劃已經啓動,下一步大人需要我們怎麼做?”
口中平淡的吐出四字。“請君入甕。”衆人便會心一笑,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同一時刻的月光下,澈天閣內龍丘方正與封人睿書正在處理剛剛收集到的六玄道信息,突然,白光一閃,一名手持長笛女子一搖一晃走來。
“魚奉書,你受傷了。”一陣風吹過,月澄夜空一步來到魚月溪身前,隨即右手運轉治癒術力按在了魚月溪背後。
“呃……噗!”口中吐出一灘暗紅色的淤血,魚月溪臉色逐漸有了好轉,手中豎笛一擺說道。“多謝閣主,我已無大礙,接下來讓我自行調息即可。”
“嗯,可否將一切告知我們?”點頭收起術力,月澄夜空問道。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魚月溪於是便將自己所調查到的一切告訴了在場的衆人。
聽完對方所說的一切後,月澄夜空沉思了一會道。“想不到就連魚奉書你這樣的高手對上列鳳痕也無法全身而退,看來我們需要重新評估他們的實力了。魚奉書,請先退下休息吧。”
“是,魚月溪告退。”
魚月溪走後,在一旁的龍丘方正手中天秤一舉道。“月澄閣主,此人實力不容小覷,你與我應該也與他交手過,不知可否發現他有什麼弱點?”
“弱點……”月澄夜空閉眼想了幾秒,睜眼道。“我對上此人的時候之所以能夠打敗他,是因爲我的寒冷之招可以剋制他的術力,我想他的弱點應該是冰屬性。”
但在一旁的封人睿書此刻卻說出了一句話。“二位,我並不怎麼贊同這個觀點,對方或許是故意漏出破綻也說不定,畢竟此人敢一人獨挑天界四名高手,其實力和智謀自然也不能小視。我有一個建議,不知各位能否一聽?”
“軍師請講。”
“列鳳痕當初挑戰的衆人裡,不是隻有我們,黑月商會與聖翼殿也同時受到了衝擊,此事他們應該也已經有所行動,我們就暫時先將重心放在六玄道上即可,其餘的交給他們處理吧。”一放手中的竹簡,封人睿書說。
“嗯……軍師此言有理。好友,澈天閣成立之初的目的應該是對付六玄道而不是那個組織,如今白馬星儀的神器之事還未解決,我們不應再分心它事。”手中輕搖羽扇,在一旁的荊沙六葉點頭贊同。
“既然神棍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就專心處理白馬星儀之事吧。”
正當月澄夜空說話之際,門外忽然緩緩走入一條悲傷的身影。
“師尊!雲林師弟他……他……”
“嗯?”聽到此話,龍丘方正連忙一回頭,只見天法閣執法陳龍緩緩拖着一個棺材停在了大殿外。
“他怎麼了!”預感事情不妙,龍丘方正連忙腳下一踏衝上前去,隨即右手一揮將棺材板掀開,只見棺材內躺着的是雲林的屍體,而在他的身上,臉上有無數細小的裂痕,很明顯是陳龍後來拼起來的。
看到自己徒弟的死狀,龍丘方正沉默無言,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右手被緊緊的攥了起來,過了一會,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這種術力,白馬……星儀……”
“師尊……你沒事吧。”看到自己師父強壓憤怒的臉,陳龍有些擔心的說道,但見天法閣之主手中的天秤忽然冒出白光。只聽天際一聲巨響!天秤炸裂,法筆天判現世!
“公法之上封法筆,從此不問塵寰世。今朝天判復再出,誓將罪者換萬刑!”腳下一踏,龍丘方正一步邁出澈天閣。
“那是……天判,師尊!”驚訝的看着自己師父離去的背影,陳龍難以置信的說道。
“好友……你……”拿起桌上的竹簡,封人睿書準備追上前去,但對方卻早已經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內……
夜風吹拂,今夜的冷風幽閣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嗯?是誰?”心中略帶疑惑,慕容緋月一勾琴絃用音波將門打開,只見滿身是血的令狐獨劍正躺在門外。
“這是……”腳下一個陣閃來到令狐獨劍的身邊,隨即將他抱起。“傷口被人做過處理……嗯……”
同時,一名叛離六玄道的少女正在月下緩步而行……
星光閃爍,今夜天界大門外,忽聽一聲清朗的詩號。
“人生若夢癡似幻,影徒隨身雲霄亂。世道不平如天險,幻影幻舞幻人寰!”
天界再現新面孔,此人是正是邪?他的出現又會對未來造成怎樣的契機?楓葉飄落冰霜亂,一朝叛變無所依,叛離六玄道的紅葉霜月未來又將何去何從?閉關的第三道主南榮希月又會對自己養女的此種行爲做出何種決定?今朝天判復再出,誓將罪者換萬刑。天法閣主龍丘方正重新拾起自己原本的法家武學,他能夠找到白馬星儀並且爲自己的愛徒報仇麼?第六章,澈天之閣結束。明晚第七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