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魔氣,帶來一道不凡身影,只見來者背後翎羽之鐮閃耀,步伐透露出與之前不一樣的沉穩。面前之人,不是他人,正是再度迴歸魔族的魔雨劍!
見到來者,城牆頂端的兩道人影迅速落下,話語中帶着一絲驚愕與興奮言道。“魔雨劍殿下,你回來了。”
“嗯,我收到軍師的書信,所以就回來了。特威斯好友,鬼火夜魂護衛長,許久不見了。”說着,魔雨劍一拍兩人肩頭,言道。“魔族有勞二位,我還有急事便先不敘舊了。”言罷,少年快步走過兩人走入城門。
兩刻鐘後,魔族皇殿內,只見魔雨劍快步走入,隨即單膝一跪言道。“父皇,我回來了。”
緩緩捋了捋鬍鬚,魔隸天溫和道。“嗯,回來就好,魔兒快起來吧。”
“是!”迅速起身,魔雨劍接着問。“不知父皇與軍師找我回來是有何事?”
“是關於四象之事,但詳細情況想必你已經知曉,吾便不再多做說明了。魔兒,吾希望你能前去尋找剋制銀虎胤天不滅功體的方法。”
“原來如此,孩兒曉得,我這就去辦。”說着,魔雨劍便要轉身離去,但這時魔隸天卻又輕咳一聲將他叫住。
“嗯?父皇還有什麼事情嗎?”魔雨劍回身疑問道。
“還有一件事,是軍師的方案,你附耳來吾告知你。”
聽聞此言,魔雨劍急忙來到魔隸天身旁,幾句耳語後,少年點頭言道。“兒臣曉得,不愧是青陽軍師的方案。”
“那麼接下來就交你了,嗯……對了。”似是想到了什麼,魔隸天轉身拿起桌上的鬼火明燈,隨手一轉化作一顆藍色晶球遞給兒子。“拿上這個,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用它與鬼火夜魂取得聯繫,吾會派人支援你。”
嘴角一笑,魔雨劍伸手接過了晶球。“哈,多謝父王,那麼我便離開了。”說罷,魔雨劍步伐一轉迅速離開了皇殿。而魔隸天此刻也緩緩捋了捋鬍鬚,轉身站回皇座前方,口中輕輕一嘆自言道。“魔兒,吾很高興看到你變的比以前成熟了。”
“確實,皇子殿下比起我們這些護衛長剛剛外出執行任務時要穩重了許多。”贊同的話語一落,大門外也緩步走入一名智者,正是青陽鴻。“不過令我想不到的是,魔君你竟真的同意了我的方案。”
“吾相信魔兒他不會被這種困難難住的,而且好友你心中的方案吾之前也想過。”左手向身後一背,魔隸天言道。
“哈,那麼接下來第三套方案也同時實施吧,一現一隱,再加上保險的第三個方案,相信銀虎胤天的問題定能解決。”
“嗯,勞煩好友再去通知那幾位護衛長了。”
“哪裡勞煩,一切爲了魔族。”略行禮,青陽鴻便快步離開了皇殿,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夜幕降臨,日月劍天外側,此時衆弟子正眼神戒備,忽然,遠處一股龐大術力迅速到來!
“籌謀劃策人不能,對月飲酒詩不可。倚劍獨酌乃真意,天下何處無牧歌?”只見灰色長袍罩身,肩背銀色古劍,只見來者眉頭深鎖,雙眼之中更是有着深不可測的目光,來者正是!
“啊、啊、啊?是司馬劍督!吾等見過司馬劍督!”四周的弟子急忙行禮道。
“嗯,你們好,都好好繼續站崗,我找冷老三有事。”說罷司馬南風便單手一背跨過門檻向內走去。
但聽聞此言,一旁的弟子卻提醒道。“司馬劍督,三劍主目前正爲了防止耶律皇極再次前來侵犯而閉關修煉。”
“閉關?不必閉關了!”口中肯定的一語,司馬南風說道。“我在路上聽說耶律皇極爲了大局已經放下私仇,要與日月劍天共同抗擊白虎的侵略。”
“嗯?怎會?”聽聞此言,衆弟子皆詫異,但更詫異的事情還在司馬南風的後半句。
“還有,冷風幽閣那位燕閣主也留在了聖龍王朝,似乎是將自己也當做籌碼了。”
“什麼!”聽到這裡,日月劍天的大殿內本默不作聲的冷風決此時也迅速打開門從內走出。“司馬劍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喲,冷老三你出來了,事情就是我所說的那樣,耶律皇極要和你結成暫時同盟了。”
迅速搖了搖頭,冷風有言道。“我不是指這個,我是指燕閣主的事情,她爲何會留在耶律皇極身旁?”語氣中明顯帶震驚。
“這個啊,我也不清楚,或許你應該直接問問她本人。”一摸鬍鬚,司馬南風答道。
“嗯?”聽司馬南風此言,冷風決口中沉默數秒,最終發出了一聲輕嘆。“唉,我想起來了,那次她來逼退歐陽星後便迅速離開,那個方向正是聖龍王朝。當時我就懷疑她要去找耶律皇極理論,可沒想到如今她竟是……是我的錯,當初我該攔下她的。”
“哦?原來我不在的期間還發生了這些事啊。不過冷劍主,燕灷雨她也不是衝動之人,想必她這樣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而我們能做的也只有不浪費她不顧一切換來了和平。不如這樣,我想耶律皇極很快會派信使前來,到那時我就代表日月劍天前去一談好了,順便也問問燕閣主究竟心中想些什麼。”
“唉,也可,事已至此,我也只有不辜負她的好心。”說到這裡,冷風決一揮手言道。“衆人都回來吧,不必繼續警戒了,從今日起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銀虎胤天!”
“是。”聽到冷風決下令,門外的弟子便也快步回到院內。
寒風蕭瑟,星光淒冷,天界一處斷崖的盡頭,此刻一人無言而坐,而他身前的地面上亦如往常般插着一柄鐮刀。
風冷了,心卻未冷,異色的雙眼露出難以名狀的情感,銀色的髮絲靜靜的飄蕩。殺手無言,唯有沉默。
揮之不去的過往,是自己心中最不願提及的童年,然而每當獨坐之刻,自己卻又會想起當初發生的一切,如夢魘般不斷侵蝕自己的內心。
“霧謠,儀式已經接近一半,但爲何我心中卻總是有種不安?”輕輕撫摸着刀柄,就如同撫摸一名少女的髮絲般,唯有此刻纔是最真實的司城冥。“是我當初對不起你,當初我不該做出哪種選擇,如今,你能原諒我嗎?卷師說過,只要我將你殘存的魂息附在鐮刀之內,然後殺死六萬人,接着再得到八種不同屬性的魂魄便能讓你復活,現在我已經得到了其中三魂,你能開口說句話嗎?哪怕一句也好……霧謠。”
沒有迴應,有的只是少年的自言自語以及眼角不知不覺泛出的淚光。
“當初的我太年輕了,爲了得到力量拋棄了你的性命,而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霧謠……你說句話,哪怕是責罵我的話語也好啊,我,我願意拋下所有力量,只要能再聽到你的聲音……霧謠!我!”話說到這裡,司城冥忽然神情一凜,本悲傷的表情也恢復了往日的冰冷,右手迅速握緊鐮刀對背後言道。“你還想聽到什麼時候,想不到我不去找你你竟敢獨自一人前來找我!出來吧,銘!”
“哈,被發現了嗎。”一聲輕笑,只見樹林後方緩步走出一名身穿銀袍的少年,正是天樹聖橋之主——銘。“想不到這把鐮刀的來歷竟是如此,更想不到你當初的殺戮居然只是爲了救活你那同母異父的小妹。”
“與你何干!”一股術力自黑色披風下暴衝而出,司城冥冷道。“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人,你最好離開!”
“如此着急趕我走,你可是會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的。”
聽聞此言,司城冥翻身自地上躍起,雙足落地之際面朝敵手!“嗯?你此話何意!”
“難得你會主動問我,是因爲那個叫霧謠的人的原因嗎?”
“少廢話,說!否則,再廢話便是,死!”說罷,司城冥雙手一握虛無輓歌,龐大的術力登時自周身衝出,震裂地脈!
“哈。”嘴角一笑,銘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緩步向司城冥走去。
“你要幹什麼?!”見狀,司城冥不再多言,鐮刀迅速劈向面前少年,然而硃紅濺出後,卻見銘右手手掌一把抓住輓歌刀刃!緊接着,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順着鐮刀迅速傳入司城冥體內。“這是什麼?啊!啊!!!”
哐噹一聲,鐮刀落地,司城冥隨即捂住額頭跪倒在地,小妹從未有過的魂息,此刻竟在面前這名天樹境界之人經手後傳入體內。然而,爲何,爲何卻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種帶有生命力的氣息,反而比當初自己收集的還要虛弱!
看着面前司城冥的樣子,銘也拿出繃帶緩緩包紮起了自己的手掌,口中同時平淡的言道。“如何?明白什麼了嗎?”
“你……”無法說出下邊的話語,司城冥此時因內心痛苦的衝擊而難以言語,過了半響,這才說道。“我不信!這是怎麼回事!”
“便是你所感受到的。”眼神露出的平靜代表事實真相,銘言道。“當時我再得到這把鐮刀後無意間察覺其內有一股十分微弱的魂息,這種魂息除非是我這種帶有至純聖氣之血的橋主,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察覺。而後來,在聽你說出那靈體與你的關係後,我心中便有個想法。而直到剛纔,我已經徹底證實了想法。當初我以爲你是真的爲了亡界解開封印而行動,如今看來,司城冥,你只不過是被騙了的可憐人。”
一語道破真相,司城冥本平復的心情登時再次落入萬丈深淵,但口中卻依舊艱難的說道。“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天樹境界沒有一個好東西,你一定是爲了利益而騙我!喝啊!”一聲沉喝,輓歌重新從地面飛旋上手,緊接着便是刀氣連發,錯亂無章的攻向聖橋之主。
見狀,銘急忙運轉逆天訣第三式吸收全部力道,同時口中接着說道。“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我會騙你,難道你那小妹虛弱的魂息也會騙你麼?”
“你懂什麼,死來!輓歌無情繁華殤!”一句怒言,強招出手,轟然巨響後,整座凸出的懸崖登時被削落,而當煙塵散盡,四周卻再也難見銘之身影,唯留空中一句話。
“你若不信,可找一個懂得魂息之術的人求證,亡界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之地,你只是被騙了還不自知,後會有期了!”
察覺對方已經走遠,司城冥也只得收回鐮刀,口中憤恨罵道。“混蛋!我早晚有一日會殺了你!”然而,心中卻已經動搖了……對方所言的亡界破封是怎麼回事,爲何之前卷師從未對自己提起過,難道自己真的被騙了嗎?
沉思了數秒,司城冥無言,轉身迅速離去,一切就此平靜下來。
夜至三更,魔列斯通往天界大門的森林中,此刻秋聲落葉三人正快步在林中行走。
然而,此時卻聞!
“人,天地無盡,一心永存!敗亡無悔!”鐵鞭閃耀,紅袍飄展,虎將凌雪現身!
而另一方一名身穿墨綠長袍的黑髮劍者也快步自林中走出!
“一念殘劍,半夢浮生,天地存亡,生死在吾!蔑風沙,指教!”
“哦?”看着現身的兩名高手,隊伍最後方的東方婉瑩瞬間一個陣閃來到前方,鋮一聲後,長劍出鞘!“又是礙事的人,不過你們倒是不錯,這次至少給我留雙數敵人了!所以,我今日便只重傷好了!”
但在樹林暗處,一名頭戴面具的劍者也悄然降臨,正是杜明覺!
欲知後事,請不要錯過明晚精彩第四節,此劍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