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寧長老,豐日門跟落櫻宗關係很好嗎?”沈譽想了想,突然看着玄寧開口詢問道。
“只能說還行吧。”
“當年確實有競爭的時候,明爭暗鬥也不在少數。”
“後來豐日門沒落了,他們的主要精力都在對付蓮皇宗,自然就把咱們拋之腦後了。”
玄寧長老想了想,便開口道。
“那我怎麼聽師父的口氣,好像跟他們關係不錯,還聽師父提起那個什麼飛沁真人。”沈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轉而繼續問道。
“啊!”
“我,我也不太清楚。”
玄寧長老語氣一頓,連忙慌張的擺手道。
“一看你就不會撒謊,都慌成啥樣了,反正就咱們仨,講講看。”屠煥在一旁咧嘴輕笑道,其餘人則被他們甩在了身後。
“那個,我也是當年聽說的一些小道消息,你們可別亂說啊。”玄寧長老吞吞吐吐的開口道。
“放心,我的嘴是出了名的嚴實。”屠煥拍着胸脯保證道。
“咱們豐日門雖然跟落櫻宗關係一般,不過不代表宗主他關係一般……”
“當年真人還是門主親傳弟子的時候,就跟那飛沁真人……”
“你們懂得!反正亂七八糟的傳聞很多!”
玄寧長老吞吞吐吐的講道。
“啊?師父跟飛沁真人有一腿?”屠煥頓時瞪大眼睛。
玄寧長老一個健步捂住了屠煥的嘴巴,隨後左右張望,還好周圍沒人聽到。
“你可別亂說,我什麼都沒說!”玄寧長老哭喪着臉開口道。
他實在有些後悔講這些小道消息。
本來背後議論人就不太好。
更何況議論的還是稱號真人的八卦。
若是被草芥真人這個暴脾氣知曉,恐怕玄寧絕對十死無生了。
“哈哈哈,不說,肯定不說。”屠煥連忙開口道。
雖然進入山門的時候確實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不過接下來還是順暢無阻的。
落櫻宗對待豐日門衆人也算禮數週全。
專門派遣了接引弟子前來,並且安排了一個小院居住。
四周種滿了梨樹,雪白的梨花綻放,美不勝收。
衆人按照指引,休憩了一下。
然後便由專人帶領前去了落櫻宗主殿。
確實如同衆人所言,落櫻宗女修士數量佔比幾乎達到七成。
這個比例已經十分驚人。
再加上作爲舜天國兩宗之一。
單單內門弟子就有一兩千人。
若是算上雜役弟子,恐怕得有一兩萬人之多。
進入大殿之後,沈譽注意到了正堂上坐在首位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
“想不到宗主竟然是男的……”屠煥對着沈譽傳音道。
“此人身上靈法之氣十分濃郁,應該也是稱號真人,噤聲!”
沈譽對着屠煥傳音道。
正殿內陳列座椅擺在兩側,上面已經放了不少美味佳餚宴請衆人,豐日門衆人也分作兩側。
“豐日門,見過宗主,木梨真人!”
衆人一同對着中年人行禮道。
“爾等無需客氣,之前得知草芥真人重回豐日門,確實是一大幸事,今日設宴,諸位儘管暢飲。”木梨真人言語溫和,遠沒有尋常高人那種鋒銳之感,反倒是顯得異常和藹。
“哎呀,大宗門就是大宗門,財大氣粗啊。”
衆人一同舉杯,屠煥喝了酒水之後,便感覺到了此物非同尋常。
就連他都感覺到體內有着一絲絲的燥熱之感,血氣順通,顯然這酒水也不是凡品。
“這位我落櫻宗獨有的百花釀,味美甘甜,平順醇厚,有着一定疏通氣血調理經絡之效,諸位可以仔細品嚐。”
“不過本宗有言在先,這百花釀雖然味道好,但後勁剛烈,一定要適量。”木梨真人微笑着開口道。
“多謝宗主盛情款待。”沈譽微笑着拱手道。
“想必三位便是草芥真人新收的弟子吧?”
“不錯,不錯,確實是一表人才。”
木梨真人一臉讚賞道。
之前他也得知了消息。
三人坐在最前面,木梨真人自然能夠清晰的分辨。
“師父恐怕這次看錯了。”
偏殿走出一位女子,露出一臉冷色。
沈譽順着看去,頓時一愣。
還真是不是仇家不碰頭。
赫然正是趙夢茹。
沒想到此女竟然是木梨真人的弟子。
“夢茹,不得無禮!”木梨真人輕聲訓斥道。
“師父你成日都說我冒失魯莽,但我今天真的咽不下這口氣。”趙夢茹氣的跺腳道。
“到底怎麼了?”木梨真人一臉茫然。
“誤會,誤會。”玄寧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趙夢茹,連忙上前開口道。
沈譽到不急不緩的擡起胳膊,制止了玄寧。
他到很好奇,趙夢茹會跟木梨真人說些什麼。
同樣,木梨真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之前我在山門遇到過他們,那人不尊師祖,在相思角還調侃說什麼找一個稱號真人的道侶,我山前勸阻之後,他竟然不但不知悔改,還把小師弟給訓斥了一番。”趙夢茹冷冷的開口道。
“嗯?”木梨真人面無表情。
找稱號真人做道侶?
整個落櫻宗,除了木梨真人,稱號真人就只有飛沁真人了。
膽子確實不小。
竟敢在山門前調侃稱號真人!
“師弟莽撞,但並非其本意,只是聽聞相思角的傳說,有感而發,若是能夠像那人相思之人一樣,尋得落櫻宗之人青睞,確實是一件幸事,並非意指宗門內的前輩。”
沈譽緩緩起身,對着木梨真人開口道。
沈譽這番話確實說的滴水不漏。
這也讓木梨真人原本冷清的表情逐漸緩和了一些。
玄寧長老在一旁都捏了一把冷汗。
“此事作罷。”木梨真人開口道。
若是放在平日,這種不知死活之人無論如何都要懲戒一番。
只不過如今情況特殊,草芥真人離開豐日門百年,如今竟然突然折回。
當年草芥真人便有着極其驚人的天賦,如今想必實力更加強大。
豐日門百廢待興,這次能夠主動聯繫落櫻宗,未嘗不是一種示好。
木梨真人自然不想因爲這些小事情影響到兩宗的關係。
“師父!你是信我還是信他?”趙夢茹連連開口道。
“我說了,此事作罷。”木梨真人頓時冷哼一聲。
趙夢茹這才低下頭,轉身竟直接一臉委屈的離開了正殿。
“諸位見笑了,夢茹她自幼便拜入我門下,性子確實驕縱了一些。”木梨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瞬便對着衆人講道。
一頓飯吃的衆人也是心思各異,早早的便用膳結束,回到了寢院。
搞得屠煥都有些不好意思。
甚至還問了問沈譽,不行了他就去找木梨真人道個歉說清楚之類的。
“不用,現在去說也沒有任何作用,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那趙夢茹乖戾的有些不像樣子。”
“既然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用不着再整別的了,老老實實明天就交流結束之後就離開此地。”沈譽想了想,便對着屠煥講道。
“他孃的,確實有些口無遮攔了,搞得這麼不順利。”屠煥有些歉意的開口道。
“跟你沒關係,我觀察那趙夢茹很可能跟那個小師弟也有些問題,不然怎麼可能被你一反駁,就直接一副不管不顧的跳腳樣子。”沈譽緩緩搖頭,開口道。
“明天人安排好了吧?”
沈譽轉而看向了玄寧。
“安排好了,根據之前得到的消息,這次落櫻宗參加交流會的幾人,實力跟我們應該還有一些差距,大概率帶隊之人可能是九星大法師,當然也不排出出現靈師的可能。”
“如今瑩瑩突破已經一段時間了,修爲也早已穩固,攀升到中階靈師的水準。”
“只要不出太大的變故,拿下交流賽應該不成問題。”
玄寧看着沈譽緩緩的出言道。
“嗯,那就成。”
沈譽微微點頭。
不過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那趙夢茹似乎有些小題大做。
她指明屠煥之後,屠煥第一時間並未反駁。
而是直接就做出瞭解釋。
當時趙夢茹好像也認同了。
只不過被一旁的小師弟添油加醋。
徹底的激怒了屠煥,纔出言嘲諷。
結果趙夢茹的態度頓時發生大變。
甚至連玄寧親自出馬都不好使了。
沈譽判斷,裡面很可能還有其他問題。
……
花語城外偏僻的山林中一座破舊的茅草屋。
“怎麼樣了?”
一位短髮女子端坐在那裡,端着一盞茶,細細的品了一口。
“之前都已經準備妥善了。”
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緩緩的出言道。
“這次莫要讓我失望。”
短髮女子輕聲道。
“放心,夢情咒已經種下,算準了時間催動,一切也都在計劃之中。”
“嗯,這次豐日門來的也正好。”
“若是能夠讓兩宗碰撞一下,到時候也符合我們蓮皇宗的利益。”
身材消瘦的男子咧嘴輕聲笑道。
“去吧,抓緊時間推進計劃,省的到時候人都跑了,碰撞必然不會那麼激烈。”短髮女子微笑着叮囑道。
“大人不愧是智囊,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設下如此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男子一臉恭維的拱手道。
wωω ¸тт kΛn ¸¢ Ο
“計劃還是需要人去執行的,莫要讓我失望!”
“還有,不可露出任何馬腳,即便計劃失敗也不容暴露!”
短髮女子加重了一些語氣。
“趙夢茹中了夢情咒,無論如何都會就範!”
“到時候只要控制她與豐日門產生衝突,那白志凡必然會忍不住氣出手……”
“雙方都是稱號真人的親傳弟子,我就不信你們打不起來!”
短髮女子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臉自信的表情。
“大人高明!”消瘦男子連連誇讚道。
“去吧,這三個錦囊你帶着,到時候若是情況發展不對,就按照原計劃進行。”女子緩緩開口道。
“屬下遵命。”
消瘦男子微微拱手,頓時身體消散在了原地。
入夜。
花語城依舊燈火通明。
雖然夜已深,不過路上依舊依稀可見不少男男女女在秉燭夜談。
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愛之城。
開放程度也遠遠超過其他地方。
一輛馬車緩緩的駛入了花語城之中。
從上面走下來一人,口中吹着口哨,不斷的四處打量。
男子離開馬車,左拐右拐的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巷道前。
忽然,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ωωω● ⓣⓣⓚⓐⓝ● C 〇
男子站定不動,身前已經跪伏下了三人。
“赤鬼幫花語城分舵,見過幫主!”
三人一臉恭謹的對着男子拱手道。
“走吧,帶我去分舵瞅瞅。”
男子一臉隨意的開口道。
跟着三人來到了一處別院,進入層層暗門,一個偌大的大廳內已經集結了近百人。
“嗯,看樣子還像回事兒。”
男子依舊玩味的掃量了一下四周,十分滿意的點頭道。
男子正是趙奎山。
他之前一直在天日城活動,赤鬼幫也以天日城爲根基快速發展。
不過早就預想到日後會跟兩宗有所接觸。
當初建立赤鬼幫之時,便已經將花語城列入發展要地。
如今碰巧沈譽前來交流,趙奎山也順道過來看看。
“說說看,最近有什麼消息。”
趙奎山看向分舵的舵主,開口道。
“幫主,之前的資料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整理成冊。”
“做的不錯,論功行賞,練體丹淬靈丹本月翻倍發放!”
趙奎山緩緩的出言道。
舵主頓時眼睛一亮,連忙繼續道:“今日又有新的消息,豐日門所處的交流隊已經進入落櫻宗,只不過中間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小摩擦?說說看。”趙奎山頓時來了興趣,轉言道。
舵主描繪的十分仔細,甚至每一句對話都講的清清楚楚,一字不錯。
情報的收集在於準確度,不應該摻雜個人感情,至於孰是孰非自然有當權者去判別。
“不錯!”趙奎山點頭道。
這舵主描繪的就好像身臨其境,就在身旁一樣。
舵主微笑着講道:“當時有很多人都看到,收集起來也並不困難。”
趙奎山微微頷首。
心中卻閃過萬千思慮。
不過光聽訊息內屠煥的話,趙奎山就篤定,一定不會出錯。
這丫的簡直太符合屠煥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