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喪失理智,而且,我一直都不會。”天寶拳頭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整個人的氣勢猛然提高到戰魂境,一直停留在戰魂境巔峰狀態,滾滾魔氣,夾雜着絲絲寒氣,有一種強悍的力量。
“戰魂境巔峰?你之前明明元丹境!”姜銀月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就算入魔丹有奇特的效果,可以讓人提高修爲,短時間吞噬血肉增加大量的魔氣,透支生命潛能,那麼天寶正常的狀態,應該是真元強大而混亂,氣血不足,無法掩飾暴虐的魔性,而陷入一種隨時都在掙扎的痛苦。
但此時,姜銀月驚訝的發現,天寶身體中有一種澎湃的生命機能,膚色紅潤,氣息悠長,一縷縷精純的魔氣化成小蛇,不停的在周圍環繞,那魔氣的精純度甚至比自己還要更強上幾分。
“難道是我自己眼睛花了?”姜銀月揉了揉眼睛,在天寶身上摸索一陣,發現這就是他貨真價實的一種真實狀態,魔氣滾滾,在體內激盪,沒有吞噬掉原本的寒冰功法,而一層水乳般的金色戰紋更是烙印在身上,一舉一動都散發着強大力量,空間都在顫動,如果不是知道天寶的身份,她還以爲這是魔族的哪個小王子出世了呢。
“你丫的不會也墮入魔教了吧?”姜銀月摸索半天,無法明白天寶到底是因爲什麼如此強悍,那讓尋常武者聞之色變,不到絕命兇險的地步絕對不敢嘗試的入魔丹,對他而言,好像補藥一般,不僅沒有什麼副作用,好像還帶給他很大的好處。
乾脆她一把揪住天寶的耳朵,發揮她原本的兇悍作風,直接逼問。
“別擰,很疼。”天寶捉住她的手腕,順勢摟住姜銀月的腰,輕輕一嘆,“我本來就是戰魂境巔峰的火系武者,後來轉修寒冰功法,但是在這兩者之前,我是先修煉的天魔功,所以自然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容器的體積本來就那麼大,不過把它再次裝滿而已。”
“水火難同,你現在還在修煉火系功法?”姜銀月有些擔憂,“貪多嚼不爛,我不管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這最後的光陰,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度過。”
“你不會有事的,我原本以爲我會在這個世界孤苦伶仃,但遇到了你,就不想再失去。”天寶突然用力摟住她的腰,一種不安在心底徘徊,無法消除。
“能看到你就知足了,我自小和你青梅竹馬,在你武道修爲停滯不前的那幾年並沒有陪在你的身邊,已經後悔了十多年,好在現在可以補償你了。”姜銀月眼神中帶着幾分欣慰,哼了一聲,“還滿意?”
“滿意,這三年天天苦修,那些師姐們一直拿我當小孩子看待,也不知道我真正的需求……”天寶話音剛落,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姜銀月的目光帶着幾分慍怒,銀牙緊咬,有一種要生吃了他的樣子。
“不不不,我胡亂說的,這不是守身如玉,堅持着等你呢嗎。”天寶連忙改口,暗暗罵道,自己真是亂說話,這位主子小時候就是飛揚跋扈的主兒,一旦被觸怒可是不管不顧。
“沒關係,我不生氣,既然你還不滿足,那我乾脆成全你好了!”
“別……”
壓抑的呻吟再度傳來,一直持續到天邊的晨曦從黑暗中露出萬千柔和壯美的光線。
天寶和姜銀月已經換上了一身戎裝,正坐在窗戶邊看着天際的風景。
“現在起,你要扮演一個被入魔丹控制的傀儡武士,不要被宗門其他人發現端倪,我不會動用自身魔功,你可以隨意動用,但是,我教你的功法,你也儘量保留幾分,這麼短的時間沒有辦法讓你完全領悟,看你發揮吧。”姜銀月還是那一身戰甲,銀光閃爍,雪白的肌膚掩映其中,襯托的英氣逼人。
“我自保的手段並不比你少,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男人。”天寶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我是天命魔主。”
姜銀月轉過頭,感覺有些後悔給他吃入魔丹,這可倒好,自信心膨脹到都要踏碎山河吞雲捉月了。
他以前是一個低調不張揚的人,怎麼這吃了一顆丹藥和幽冥草,就變了一個人,簡直和真正的魔族沒什麼區別的,就是一個狂。
“嗨?我說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可捨不得死,將來還要帶你逍遙天下,快活人生呢。”天寶被姜銀月鄙視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提醒她,自己很強大。
“嗯,我相信你。”姜銀月輕輕點了點頭,“你以前的死對頭,陳皮,已經成功加入了我們的敵對陣營,現在也是一個魔教的很有身份的人,估計這次肯定遇上,他要是看到你,估計就更不能放過了。”
“忘恩負義之輩,早晚殺他,我那個好兄弟呢?”天寶問道,想起了一直護着自己的那個人。
“也失去了蹤影,聯繫不上了,你出事之後,就離開家族了。”姜銀月注視着天寶,“接下來的路很兇險,不要分心,我這些宗門的弟子也不是鐵板一塊,一個個還十分傲氣,你儘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天寶眉頭一皺,“要是哪個不開眼的敢跟我嘚瑟,我絕對打的他六親不認!”
“你呀。”姜銀月一戳天寶腦袋,這時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輕喚。
“師姐,醒了嗎?”
“都準備好了?”
姜銀月打開房門,看到陳小翠一臉倦意的出現在面前,柔聲說道:“辛苦你了,都安排妥當了?”
“能做的儘量做了,宗門的長老成功突破了敵對勢力的封鎖,正在沿途接應,平宣王親自派出自己的精銳,崩山衛護送我們,只不過統帥很煩人。”陳小翠打了個呵欠,目光落在天寶身上,“呦呵,扮相不錯,沒徹底喪失理智吧。”
她繞到天寶身邊,捏了捏他的臉蛋,天寶露出兇殘的目光,吼中發出一聲低吼。
“安靜!”姜銀月呵斥一句,天寶立刻安靜下來,面無表情的站着,一動不動,手裡拎着一柄黑色大刀,透着一股兇殘的氣息,反射着冷冷的寒光。
“這不是從魔族手裡繳獲的那柄殘缺天階魔器麼,叫什麼魔神的輕語?上次拍賣會都流拍了,師姐你給倒騰回來了?”陳小翠驚訝的問道。
入魔丹正是那次大型拍賣會上,師姐花費重金買下的,沒想到師姐連另外一件不被看好的兵器都買了回來。
雖然天階靈寶價格不低,但對於大宗門來說,也只是普通貨色,而殘缺的就更是不值錢,魔神的低語,名字很拉風,但當時很多資深掌教都覺得這把兵器最多就能發揮地階低品的戰鬥力,就算魔教的人,估計都不會有多大熱情。
“魔族傀儡,總要有個趁手的兵器不是,你可不要小瞧了入魔丹的威力,這麼一個可以吸收血氣成長的打手,不用白不用。”姜銀月話鋒一轉,“我們現在可是很缺人的。”
“好吧,我相信師姐的安排,只是這傢伙不知道是否靠譜,反正也是打頭陣送死的,還能探查下敵情也說不定。師姐,那個姑蘇牧野這次掌管平宣王的軍隊護送您,怕是一路上又會騷擾不斷,實在不行,咱們就自行離開吧。”
陳小翠對笑面虎姑蘇牧野十分不感冒,在她的世界裡,虛僞的小人,比正面的敵人陰狠的多,也很難隨時防備。
天寶輕輕一嘆,這叫小翠的丫頭,跟在姜銀月身邊應該不短了,卻一點都不瞭解姜銀月真實的一面,一個在家族沒落時,毅然決然加入魔族的外圍勢力,寧可成文僕人去換取強大力量的人,會讓那個什麼姑蘇牧野得到好處?
不把他利用的乾乾淨淨,都不能脫身。
當然,姑蘇牧野也不是傻子,姜銀月想利用他的好感獲得王府大軍的保護,他肯定也會藉此爲要挾,打姜銀月的主意,甚至扯後腿,趁火打劫都說不定。
這一路上,可以說任何地方都可能被敵人設下陷阱,敵人在暗處,而姜銀月卻沒有退路,只能不斷的闖關。
百萬裡的距離,一千多人不能傳送,價格也承擔不起,只能不斷的趕路,抵達最近的集結點,再穿越一段距離。
就算武者速度不慢,只怕沒有一年半載,都不能抵達寒月宗吧。
昨晚聽姜銀月的意思,有一套比較詳細的方案,還有宗門和四大皇朝的人接應,但一旦某個環節有疏忽或者意外,這一波人恐怕都會遭受不小的損失,而更重要的,姜銀月作爲核心人物,肯定也是各大敵對勢力的首要攻擊目標。
“漫漫長路,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會倒下。想要過去,不容易啊。”天寶暗暗盤算,同時也渴望着即將到來的殺戮,只有實戰才能讓武者更快的領悟武道奧秘,不斷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和心境修爲。
他體內的血液再次沸騰,也不知道姜銀月說的那些敵人,到底有多厲害,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