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亂了,現在雪城全亂了。”潘欽亮慌慌張張的跑到酒肆後院亂吼亂叫。
“亂就亂了唄。”畢抒懷一臉無所謂。
江堂從酒屋走出來,不解問道:“怎麼了?”
潘欽亮一見江堂,忙走過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江堂聽後眉頭略微一皺,道:“看來不是爲兩種七品靈藥!”
“靈藥也就罷了,主要是那許家啊,他們在苦海勢力很大,聽聞族中有三個天人強者,一位天仙老祖,這次禍闖大了,主公,咱們還是捲鋪蓋走人吧,等風平浪靜後再回來如何?”
“笨。”林敘羽突然從前堂進來,神色慎重道:“來不及了,顯然任何一件小事都會引起狂風巨浪,此時走,只會提前暴露自己。”
“怕啥?怕啥!”窮桑從屋頂飛下來,沒好氣道:“不知道我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嗎,去,把那些武卒全殺了,把事情攪得越來越大,老子要讓所有人都沒法收場!”
“窮爺!”林敘羽和潘欽亮都是一臉無奈的看着窮桑。
“抓了把,帶到黑剎搞基建。”江堂一開口,林敘羽更潘欽亮都傻眼了。
窮爺說說也就罷了,畢竟他經常說些沒着沒落的話,可主公都這樣說了,說明他真要這樣幹!
“對方可是許家啊!而我們如今是一點人也沒有。”林敘羽擔憂道。
“廢了纔好重建,要打破青霄域的平衡,必須要亂,此事暫時不用你們出手,待局勢亂了,纔有你們發揮的地方。”江堂說完,便踱步走出了後院,看樣子,似乎要真去了。
“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跟去看看。”畢抒懷興奮得雙頰通紅。
“丫頭喲,你可不能出去。”窮桑立即喝斥住了畢抒懷。
“爲什麼啊?”畢抒懷不滿了。
窮桑沒好氣道:“你當這裡是南周啊,容你隨便闖,光是這雪城就有不少隱士強者,你若出去,他們鐵定要把你交給許家,把事情平息下來,況且也沒什麼好看的,你師傅只是去抓人,彌天大霧一收,根本就不用打。”
“什麼彌天大霧啊?”畢抒懷不解道。
林敘羽和潘欽亮也是疑惑,他們也從來沒聽過主公學過什麼彌天大霧的。
窮桑嘿嘿一笑,道:“煉化魔島後領悟的神通!”
雪城外,一艘巨型靈舟上,許鷺目光冷厲的盯着許星懋,而許星懋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委屈與不甘溢於言表。
“事情也不能怨我啊。”
“不怨你怨誰?”許鷺冷哼一聲,起身喝斥道:“給我滾回去,我立即安排人把你送回聖行院,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着吧。”
“可是……”許星懋還想堅持,但看着六叔的目光,他下意識的垂下頭,不敢與之正視。
聖行院,那是強者如林的地方,也是距離神庭最近的最輕鬆的跳板,可正因如此,哪兒的修士無一不是苦修者,那裡枯燥,乏味,沒日沒夜的修煉,除此之外還是修煉,自幼在那裡生活的他,一直嚮往外面的世界,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卻要立即回去了,許星懋不甘啊!
許星懋離開後,許鷺出現在甲板上,前面立即有兩名統領疾步走來。
“事情談得如何?”許鷺道。
左側統領道:“回稟六爺,目前還在談,雪城三位城主始終不露面,事情都是和城主府唯一的管事商討。”
“人找到了嗎?”許鷺又問。
右側統領答道:“沒有,所有能找的客棧都搜了,那女子極有可能是雪城某位隱士後輩,住在某處宅子中,六爺,要不要強闖搜捕?”
“無需,傳令下去,靈舟再逼近……”話未說完,許鷺臉色陡然大變,目光往上空一瞅,頓見四頭栩栩如生的四象靈體在上空盤旋,飛快聚合成一柄百丈的晶光大劍,四色神光纏繞,精純的靈力光芒宛如粘稠的泥漿,從天照耀下來時,讓靈舟上的武卒都感到深陷泥漿之中,行動困難。
“不好!”許鷺大喝一聲,周身靈力透體而出,將披灑在身上的四色神光全部擋在身體一丈外,便在他要祭出法寶時,上空的巨劍先一步朝他們的靈舟狠狠一斬。
無聲無息,巨劍也沒落下,只是面相靈舟虛空一揮,首當其衝的便是站在靈舟塔樓頂層的武卒,莫名其妙變成了兩半,下一刻,從塔樓到船艙,甲板,再到船底,不過是瞬息間,一條光線出現在船身中央,之前還寶光綻放的靈舟剎那失去了所有光華,船上法陣同一時間全部失效,站在中間的人無疑不是與船身一樣,化爲兩節,不是整個人被活劈了,便是肩膀,手腳。
靈舟破碎的聲音在所有人耳畔轟隆隆的翻滾着,一時間,是慘叫連連,悲嚎不斷。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攻打我許家靈舟!”許鷺盛怒之下,八階威壓傾瀉而出,覆蓋了方圓十里,想把潛藏在暗中下手的罪魁禍首逼出來。
與此同時,上空巨劍突然潰散,化爲四頭神獸的靈體相互追逐,咆哮,最後齊齊往虛空一重,便化爲四股華光融入了一個青年體內。
青年絲毫不理許鷺的喝問,雙臂左右一撐,身上一股漆黑迷霧四泄而開,宛如潮水,又似雪崩,翻滾涌動着撲向崩塌的靈舟。
剎時間是天昏地暗,此物宛如有魔性般,身陷其中的所有武卒的驚恐在被無限放大,之前還想反抗一二,此刻卻都鵪鶉遇到雄鷹,只會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許鷺只是呆愣片刻,便醒悟過來,他的臉色變了數遍,但手裡動作卻不慢,三件法寶同時被他祭出,先是一件寶甲將他護住,其後是一盾一刀,都是靈光耀目,品階不凡。
便在許鷺穿戴整齊,準備和青年一較高下時,他突然感覺身體一麻,宛如短暫的傳送之感,可附近全是迷霧,他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在何處,只能看到前方迷霧中,隱隱約約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向他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