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眼是急不可耐的鑽入了血靈體眼眶中,霸佔了之前的眼珠,使得整個眼眶似乎都要撐爆了,看起來是觸目驚心。
直到無生眼一點點的擠入眼眶內,使得眼皮掙脫出來,俯瞰了一部分眼球,看起來才稍微正常了一點。
只是這隻眼睛與血靈體的右眼格格不入,它是靈動有神,水汪汪的,宛如天真的孩童,而血靈體的右眼卻是死灰一片,毫無光澤,這也是血靈體殘缺的一部分,他的眼睛其實是看不到物體的,江堂神魂進入後,都是用眼識,或者通過玄女身與本尊來看清事物。
在無生眼紮根進入眼眶後,似乎還不滿足,它想要完全控制這具肉身,從而供它食用那美味無比的血肉。
然而當它侵入到血靈體的靈臺後,遇到的是江堂的魔魂!
這一下,直接把無生眼嚇得就要放棄血靈體,衝出眼眶逃之夭夭了,可卻被江堂用神念禁錮了。
“我讓你紮根這具肉身的神經中樞,和肉身完美契合,以後自然用精血滋養你,你也可以自行汲取,但要有個度,過分了,傷到血靈體的元氣,我只能將你滅殺!”
無生眼聽到江堂的話,立即老實了,也不掙扎了,左眼很識趣的上下望了望,視乎答應了江堂。
這景象看起來也很詭異,死灰般的右眼是一動不動,而靈動的左眼卻像在點頭一般,看得窮桑都感覺牙癢癢了。
“這左右不協調的看起來賊難受,以後你讓它別四處亂瞅,就像它以前那樣,一動不動,卻能眼觀四路,迷惑衆生。”
血靈體對窮桑點點頭,這一次,左右眼是配合默契,當然,眼神是沒法變的,依然是死寂和生機兩種目光。
“這東西可不好養,以後你得多弄些修士丟進煉屍爐中,煉成血肉精元丹,給血靈體服用。”
“這不是問題。”江堂早已經有過這種打算,無論有沒有無生眼,他都會利用煉屍爐增強血靈體。
至於修士,他不會濫殺,是因爲他很清楚,在修煉界最不缺的就是修士屍體!
這次苦海要大亂了,這期間到底會死多少人,江堂無法預料,總之鐵定要死人的,他則負責打掃一下戰場即可。
當江堂的心神從影界出來時,畢抒懷已經把閉關的林敘羽和潘欽亮煩出關了,正準備離開呢。
看着三人,一個歡喜,一個鬱悶,一個愁苦,江堂也不好說什麼,讓他們小心一些,利用好臨時傳送陣。
三人應下,便在畢抒懷的招呼下離開了酒肆。
“對了,你究竟盜了多少星靈?”老龜突然問道。
江堂回道:“不多,十八個。”
“十八個還不多!天啊,你想用這些星靈來幹什麼?總不可能一直待在身邊吧,那還不如讓它們回去呢。”
“簡單,誰臣服我魔宗,我就還給誰。”
“呃……你這是要引起公憤啊!”老龜驚道。
“又不是現在,蓄力吧,等他們闖出一點名聲,擁有勢力後,再談星靈的事。”江堂說完,居然進去後院酒屋,開始釀酒玩。
江堂回來後的突然沉靜,正與外面的截然相反,因爲星靈的連續失蹤,導致十八座星城在幾天之內淪爲死城!
最先的自然是銅魚城,許家想了許多辦法,都無法挽留住靈氣的潰散,這也是苦海星辰帶的最大弊端,它與完美的修煉星始終不同,沒有星靈的引導,整顆星辰的靈氣很難集中到一個點上,如果要依靠大陣,且不說如此巨大的陣法能否佈置,單是要鋪滿全球的材料,符紋節點,陣法陣眼,還有陣心的選擇,可不是簡簡單單說說了事。
本來只是星靈一個念頭的事情,不好損耗什麼,只要照顧好星靈,那怕威逼利誘,花費是小的可憐,失去了星靈,做什麼補救都是得不償失,一個天,一個地。
星城沒有靈氣,那修士自然離開,投奔其它的星城,可不是什麼星城都會敞開大門的,一兩千還好,一兩萬一咬牙,接納,可一二十萬呢?
大批修士的入駐,不僅瓜分靈氣,還有修煉的居所洞府,靈田藥園,而苦海很多地方是沒有安全保障的,往日裡,來這裡壓上身家性命挑戰的人十天頂多一兩個,而現在,一天就十幾個,請人護法都請窮了,算了,把家園拱手讓出,直接帶着家人逃之夭夭。
可有些修士是寧死不屈,特別是孤家寡人的散修,要錢沒有,要命那就戰,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於是乎,苦海的西北區域全亂了,對比與昔日天天打打殺殺的亂而言,現在的亂,是成羣結隊的打砸搶,拉幫結夥的爲禍一方。
似乎在預示着,抱團纔有活路,單獨的,都要被車輪戰給磨死!
不過最近幾個人,到處去挑戰修士,個個是修爲低微,但實力強橫,稍有輕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他們打完就跑,根本不給人查出他們的來歷,只是留下了一個個殘破的臨時傳送陣臺。
也因爲這個臨時的傳送陣臺,讓現在鬱悶的要吐血的許家看到了發泄的沙袋。
銅魚星可就有過這種陣臺,那是星靈大盜留下的!
星靈大盜再次出現,而且不偷星靈了,改行去獵殺修士,這令苦海修士完全摸不清頭腦啊!
冰鱗城如雪城一樣,都是受凍天宮影響後改變的星體,如今的冰鱗城失去了萬里冰川,變成了水城,而此時城中,正上演着一場生死之戰。
交戰雙方一位是冰鱗城赫赫有名的七階劍修,另一位,是一位默默無名的女修,雖然她報出了名諱,可依然沒人認識,不是大家孤陋寡聞,實在是她的名氣根本不大。
什麼南周小魔女畢抒懷,聽都沒聽過,不過實力的確是相當恐怖,此時的她,化身三具,一具手持琵琶,一具盤坐撫琴,最後一具手持一柄寬大的闊劍,以力破千軍之勢,打得七階劍修節節後退,這讓大家都有些懵,不明白劍修爲何一味防守,此女明明處處破綻,隨便就能取了她的性命,莫非劍修是在憐香惜玉?
可只有劍修知道他現在的危險處境,那琴瑟入耳,宛如千萬把利劍在他腦海中穿梭不息,頭顱感覺撕裂般的巨痛,能防已經是極限了,還想着攻,這一攻如果無法取敵性命,他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