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上,穆雲霓輕輕動了一下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或許以往聖天學院的最後一天都不會輕易對其他院生出手,但她們恐怕是例外的,誰讓她們幾乎滅了這裡大半的人,此外其他地方的院生也是見一隊就奪,她們身上的徽章在這些院生看來就是一個巨大的餡餅,只要打敗餡餅的主人,那些巨大的餡餅就會屬於他們了。
今日是歷練的最後一天了,讓明月她們好好活動一下手腳也不錯。
穆雲霓一動不動的躺在樹枝上,好似真的睡着了。
樹下,院生們開始行動起來,手上拿着一些繩子,準備將這些人都捆綁起來,然而就在他們靠近一米之處時,賀蘭修猛的發出一道攻擊,直接打在最近兩人身上,讓他們吐血倒地。
還不待這些人驚呼賀蘭修竟然沒昏過去,慕寒等人紛紛朝自己最近的那些人發出最強的攻擊,眨眼的功夫便將自己的魔獸喚了出來,一起作戰。
一些院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沒有真的昏迷,一開始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損失了差不多二、三十人。
“跟他們拼了!”
“快將魔獸召喚出來!”
“我們這麼多人,不要怕他們。”
“贏了我們每隊都可以得到上百枚徽章。”
“……”
“……”
院生們七嘴八舌的大吼,身邊有魔獸的統統將魔獸喚了出來,抱着極大的決心要打敗慕寒他們。
本應是寂靜的夜晚,卻因他們以及他們身邊魔獸的撕吼聲而變的鬧鬨不已。
“吵死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啦!”賀蘭雪慵懶的打着哈欠,眼睛沒有睜開,嘴巴嘟囔着。
“好強,僅僅只有五人,竟然能抵擋住我們的攻擊!但是他們爲什麼不來攻擊我們?”院生甲一邊驚歎對方實力強悍,一邊奇怪爲什麼每次他們只要距離遠些就不會遭受到攻擊。
“看來她們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沒中招,他們之所以不攻過來,恐怕是因爲他們中間那些還在昏睡的人吧!”院生乙看出些問題。
“哈哈哈,僅僅五人,還要保護別人,怎麼可能打過我們!”院生丙大笑。
衆位院生知道對方不敢離開那些昏睡之人太遠後,開始輪番上去攻擊,猶如車輪戰一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這樣下去不妙啊!”南宮逸細細的桃花眼內滿是凌厲。
“這麼大動靜他們怎麼還沒有醒?”賀蘭修一邊攻擊,一邊略微疑惑。
剛纔穆雲霓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們的心底升起防備。
爲了以防萬一他們還將穆雲霓曾給他們的治癒藥劑服下,不過對方給的小草葉有什麼問題,只要服下了治癒藥劑,應該都沒有什麼事。
還暗中將藥劑灑在野果上,猶如剛洗出的水果一般,讓二雪她們服下。
如果是他們多疑了,那也便罷!
但倘若不是他們多疑,那這樣做也是有備無患。
“二雪剛剛說話了,只不過還沒有完全清醒。”蘇輕羽溫和的說着,一道道攻擊阻攔着朝他而來的人。
“碧青她們吃了水果之後又吃了些肉,恐怕沒那些容易醒。”夜銘與賀蘭修他們比起來,實力較弱,戰鬥的也很辛苦。
慕寒冰冷着五官,站的位置距離樹下最近,身後不遠處南明月正靠在樹根處睡的很是香甜。
“小野貓,你不坐起來看看嗎?”魔焱坐在穆雲霓最近的樹枝上,低沉着嗓子緩緩道。
穆雲霓輕輕動了一下眼皮,緩緩睜開,望着樹下正在激烈戰鬥的院生們,聽到那一聲聲魔獸撕吼的聲音,眉頭輕皺:“有些吵。”
她手心中有微微的靈力波動,卻又沒有出手將靈力打出去。
魔焱伸出手,大掌包裹着她那有着些微靈力波動的小手:“不若我們暫且離開這裡,在這片島上游玩一番?”
穆雲霓嘴角抽了抽,她努力控制自己沒有出手就是好事,眼下竟然還要她離開?
萬一她前腳離開,後腳他們就受重傷了怎麼辦?
魔焱望着小野貓的神態就知道小野貓不會離開,幽幽的眼眸望着賀蘭修他們,小野貓很在乎他們呢!
賀蘭雪翻了一個身子,眉頭皺得緊緊的,吵死了,到底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啊!
“吼--”
“塢--”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在這片海邊響起。
賀蘭雪忍無可忍的直接坐起:“你們夠了,安靜點行不行!!”
剛吼完,賀蘭雪睜開的雙眸呆愣住:“什麼情況?我們被包圍了?”
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
“我該不會是還沒有睡醒吧?”賀蘭雪伸出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吃痛的叫出聲,同時切切實實的發現自己竟然不是在做夢。
她當即跳起來,二話不說就想加入戰鬥,眼角掃到還在睡覺的明月,視線望去,不止明月,還有碧青他們都還在睡覺。
賀蘭雪嘴角抽了抽,她自認爲她很能睡了,都被這鬧哄哄的戰鬥給吵醒了,但是爲什麼這一刻,她覺得她還不是最能睡的?
“明月!碧青!王胖子醒醒啊!”不管是不是最能睡的,眼下她要將他們叫醒才行。
王胖子等人水果吃的比較少,且吃了水果之後還吃了很多肉,與一邊吃肉一邊吃水果的二雪不同,所以當賀蘭雪搖晃他們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甚至因爲周圍鬧哄哄的聲音,顯得二雪聲音比較小,甚至融合到那些撕吼聲中去了。
賀蘭雪喊了半天發現他們沒有動靜,不由有些着急,這是陡然發現一道攻擊朝她而來,當即就推倒明月她們,想閃身避過去,卻來不及。
正在這時,賀蘭修丟出一道攻擊擋住。
賀蘭雪險險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深刻的意識到若是她再不將她們叫醒,恐怕待會就算她加入了戰鬥也沒有用,因爲那些包圍她們的院生們會將明月視爲他們的弱點,如果這樣下去,那他們被打敗恐怕是遲早的事情。
281章-河東獅子吼!
可是現在又偏偏叫不醒明月她們,這該怎麼辦纔好?
賀蘭雪臉上浮現焦急,隨即想到了一個辦法,深呼一口氣靠近明月的耳朵:“快!醒!過!來!啊!!!”
聲音直接將那些魔獸的撕吼聲蓋過,在場院生們聽到這比他們魔獸發出的還要震耳欲聾的聲音愣住了片刻,也就是這一瞬間,讓賀蘭修他們得手不少。
“啊!!”南明月猛的睜開眼睛,直接用手捂住那隻耳朵:“我的耳朵!”
剛剛還在做一個美夢,接下來就突然出現一聲獅子吼,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她這隻耳朵好像失靈了,一震一震的。
“太好啦!你醒過來了,我去叫他們!”賀蘭雪看見明月終於醒了過來,樂呼呼的跑過去還碧青她們,每一聲幾乎都是靠近她們的耳朵,用着獅子吼。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王胖子直接蒙醒。
衆人清醒過來,除了第一反應捂着自己耳朵,想要質問二雪到底做什麼之後,入眼便看見了他們被包圍的情況,當即蒙了,眼下什麼都來不及說明,他們一股腦的加入了戰鬥,也算是減輕了賀蘭修他們的負擔。
魔焱望着加入戰鬥的賀蘭雪,緩緩道:“你這朋友,中氣不錯。”一連幾嗓子竟然一點也不會感到喉嚨不舒服,他突然覺得小野貓的這位朋友很適合修煉他們魔族的一種功夫,專用嗓門的,相信她在這方面應該很有天賦。
穆雲霓此刻已經坐直了身體,放下剛剛捂着兩隻耳朵的手:“中氣足,證明她身體很好。”
“小野貓是說本尊的身體不好嗎?”
魔焱緩緩靠近:“要不要本尊現在找個地方,讓小野貓看看本尊身體到底好不好?”
略微曖昧的話讓穆雲霓白了一眼魔焱:“老牛,看清楚,我才十三。”
“不是馬上就十四了嗎?”
魔焱勾脣笑道:“想要什麼樣的禮物,小野貓儘管提!”
穆雲霓淡淡開口:“隨意!”
魔焱抿嘴勾脣:“那將本尊送於你可好?”
穆雲霓嘴角抽了抽,假裝沒有聽到,望着下面在戰鬥的衆人。
因王胖子他們清醒過來,賀蘭修他們不必再去保護昏睡的他們,攻擊方面放開了不少,他們人雖少卻在這場戰鬥中站了上風。
“噗!”南明月一個不慎被人擊中,王胖子趕去幫忙,卻忘了背後,也被一道攻擊打中。
碧青與夜銘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傷。
混亂激烈的戰鬥持續到了凌晨五點左右,院生們能站着的越來越少,但賀蘭修他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藥劑沒了!”當明月再一次受傷,賀蘭雪準備拿雲霓給的藥劑時,卻發現藥劑已經沒有了。
賀蘭雪上前扶住明月,儘管有蘇輕羽他們做掩護,但她還是被一名院生偷襲中劍。
蘇輕羽見賀蘭雪中劍,眼眸微冷,直接狠擊,將那偷襲之人瞭解。
待他轉身朝二雪那邊而去的時候,卻發現二雪已經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旁邊還有兩瓶空藥劑瓶。
穆雲霓望着賀蘭修他們身上的傷勢以及面容的狼狽,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些院生,沒有出手,卻是從空間中拿出一些治癒藥劑朝賀蘭修他們丟了過去。
有了治癒藥劑賀蘭修他們的情況稍微轉好,而與他們對打的院生卻沒有這麼好的藥劑,漸漸落敗,一盞茶後,滿地都是倒地的院生,還有一些沒有及時進入契約者丹田的魔獸屍體。
賀蘭雪直接坐到地面上:“好久沒有經歷過這麼持久的戰鬥了。”真心是從晚上打到早上,身上還受了大小不一的傷勢。
“真沒想到,我們好心給他換食物,他竟然對我們做手腳。”南明月一臉疲憊,身上衣服滿是鮮紅的血跡,儘管治癒藥劑將她身上的傷勢治好了,但該有的血跡還存在着。
“事情變成這樣,說到底我也有錯!”王胖子微微垂着腦袋,如果賀蘭修他們當時想要打劫,他沒有阻攔的話,那麼或許昨晚上他們就可以有計劃性的搶劫那些院生,而不是到後來被人使了手段,若不是他們身上有穆雲霓給的那麼多藥劑,恐怕今日倒在地面上的人就是他們了。
“不要太在意,這純粹是一件意外,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歷練的最後一天做出這種事。”賀蘭修出聲想要安慰一下內心自責的王胖子,然而這件事情若是仔細想想也不算什麼意外。
他們降落的地方下來了一千人,卻只剩下了一百人,且他們除了這片地的院生之外,還與很多院生做過戰鬥,空間裡的徽章幾乎都堆滿了。
他們身上擁有那麼的徽章,然而他們卻沒有什麼保護意識,不早點想明白樹大招風的道理。
衆人心裡都明白這一點,氣氛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穆雲霓瞥見戰鬥結束,一直保持不動的身子輕輕動了,一個躍身,從樹上跳了下去。
“待會學院的飛行獸應該就要來了,你們去好好收拾一下吧!”穆雲霓望着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隨即又拿出幾瓶提神的藥劑給他們。
“穆姑娘,昨晚要不是我,我們就不會遭遇這種事情,也不會連累你們變成這副模樣,對不起!”王胖子站起身走到穆雲霓的身前。
穆雲霓淡笑:“你不用跟我道歉,因爲我昨晚睡的很香!”
……
……
騙誰呢!
睡的很香還可以給她們送藥劑?
再說了,那種鬧哄哄的場面外加賀蘭雪後來的獅子吼,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睡着吧?
如果真的有,那他們只能說,那人真乃神人也!
賀蘭雪他們心中腹誹許許多多的話,唯獨沒有出聲責怪昨夜雲霓沒有下來幫忙,她們與雲霓待在一起那麼久,雖然不能說完全明白雲霓的意思,但大致的還是能夠明白一些。
比如昨晚雲霓雖然沒有下來跟他們一起戰鬥,但卻在他們受重傷時送藥劑下來了。
一瓶又一瓶的藥劑,且每次都是在他們受重傷的時候纔會送下來。
這種行爲在他們經歷過邵聰那件事情之後,真的很容易就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