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章馳吃飽喝足,並且帶上了一些乾糧,到了小鎮上的集合點。
到了地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車子,打電話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從今天開始大家自行去戰壕,也就是沒有人接送了,自己開車去。
章馳想了一下,開車回了家,在家裡又休息了一天,這纔開着車子去了附近的高速公路。
等章馳再一次來到這個阻擊點的時候,被眼前看到的景像又給弄的愣神了。
“我去,什麼時候來的這幾個大傢伙?”
把車子停的遠一些,走了差不多兩百多米,這纔回到了自己的戰壕,剛下去看到米勒這傢伙在,於是便張口問道。
章馳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了兩輛輪式裝甲車,還有三輛老式的坦克,真坦克,真裝甲車,能不能發彈章馳不知道,但是這坦克是能跑的,跑起來一陣清煙,而且轟隆隆的十分有氣勢。
頭一次見到這玩意兒,章馳看的眼睛都直了。
還多了一些警車,章馳走的時候是三四輛警車,現在這邊是六七輛,大約十幾個警察,一個個荷槍實彈的,還人五人六的帶着耳麥,穿着防彈衣。
要是章馳都不好意思,因爲這些警察的裝備,根本比不上章馳這一邊。
也正常,怎麼說章馳這一方也代表勞苦大衆嘛,現在警察就是反動警察。
只不過這些反勁警察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一個個有說有笑的,時不時還過來和正義的勞苦大衆聊聊天扯扯淡什麼的。
把一場嚴肅的抗議,弄的有點不嚴肅了,着實不是個東西。
米勒說道:“來了快三天了,這是弗林頓小鎮的幾個收藏家收藏的”。
“有彈麼?”章馳問道。
米勒道:“那玩意哪有啊”。
章馳一聽頓時有點泄氣:“那頂個毛用”。
米勒道:“壯壯聲勢嘛,這玩意你買沒什麼問題,但是你要是買炮彈那不是胡扯麼,誰會這麼傻把坦克炮彈賣給私人”。
聽到米勒這麼一說,章馳覺得還挺有道理的,要是坦克的炮彈都有的賣,那美國打內戰的天然條件也太得天獨厚了一些。
跟着米勒扯了一會兒,章馳拿着自己的槍,腳下踩了個彈藥箱,望着外面的公路。
現在公路比自己離開的時候多了一些路障,章馳看很專業的路障,幾根圓木製成的沉重架子,上面架了一根橫木,每一根木頭都有大腿粗細。
這玩意兒在附近就有,而且還是州所有的土地,大家砍伐起來一點也不心疼,當然了州里也不心疼,又不是那幫政客的,他們心疼個毛線啊。
於是大家都不心疼,這木頭砍伐的就有點狠,章馳都懷疑是不是有些黑了一些料子扛回家了,要不然怎麼伐了一大半的樹,章馳只看到一些木製的路障,路障做的很好,但是絕沒有可能是全部伐下來的料子。
路障上面還有鐵絲網,那種真正陣地上用的鐵絲網,纏了左一道右一道的,看起來跟路障像個鋼鐵麻花似的。
“這就是新招?”
章馳覺得這新招不是扯淡麼。
米勒聽了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沒幾天他們就着急了”。
章馳有點好奇,於是追問道:“怎麼了?”
旁邊一個年青牛仔也沒個正事,聽到章馳這麼一問,便張口解釋了起來:“首府的那幫子傢伙們用的所有東西都是從這幾條道過,以前沒有封他們當然不急了,現在這些道一封,那羣傢伙總不能喝風頂餓吧”。
章馳一想,這也有道理啊,東西進不來,那幫傢伙不可能把嘴縫起來,就算是他們抗餓,他們一家老小還能都抗餓?
這麼一想,章馳頓時覺得這主意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一想,這簡直就是那種大道無形的計謀啊,明明白白的一刀,你躲也無處躲,藏也無處藏的那種。
“這招高!”
章馳點頭讚道。
這時候正好那個隊長過着了,見章馳回來了,衝着章馳點了點頭,然後笑着接茬說道:“高個狗屎,每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這一招,估計從建州的那一天就開始用了”。
旁邊的牛仔一聽,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扯淡,趴在壕溝裡扯淡,接下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家分批吃飯,你還別說還是有點警惕性的。
吃完飯,繼續在溝裡趴着。
一直趴到下午三點半鐘,換一撥人過來繼續趴着。
章馳自然就回家去了。
等着章馳再來的時候,隊長把章馳等人叫到了一邊,通知大家大後天的時候,改咱們這一組守夜間。
守什麼時間不是守呢,大家沒有意見,章馳也不好有意見,於是乎,大家從白天又倒騰成了晚上。
快到九月的時候,晚上的氣溫就不像七八月份那麼涼爽了,有點涼了,通常的話氣溫也就在十度左右,有的時候運氣不好的話,還能降到五六度。
守夜間,不是說就得巴巴的兩隻眼睛一直盯着,其實是大部分人睡覺,小部分人守着,兩三個小時一換。
挺無聊的。
原本這附近還有什麼郊狼啊什麼的,但是這麼多人往這邊一杵,連頭郊狼都看不見了。
有郊狼的話,大家還能過把癮頭,但是現在只能拿着靶子發泄。
夜裡的這附近還是挺亮堂的,警察那邊全開着燈,而且警燈那一閃一閃的,特別明顯。
章馳這邊也是一點也不輸反動警察那邊,幾輛大號的越野車全燈一開,直接把高速路三四十米內,照的那是亮如白晝。
章馳並沒有無聊的打靶去,而且這靶子也不好搶,因爲覺得無聊的人太多了,都搶着去打靶。
夜裡那是槍聲不絕。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邊真是伊拉克呢,但事實上槍聲是震天響,但是沒一顆子彈是向着人的,全都打在了旁邊的泥堆子裡了。
無聊!
章馳完全沒有想到,抗議居然是這樣的!
別說章馳了,狗也想不到啊。
按着章馳想的,那不得儘快的撲滅這場抗議嘛,誰知道這些混蛋玩意不按常理出牌,你議你的,我這邊三天一個聲明,兩天一個喊話,就特麼的不答應你任何要求,就是這麼晾着你。
也虧得是章馳在牧場算是個無所事事的人,要不然還真就扛不住這幫政客的歪招,沒看麼,現在來到現場的人比一開始的時候差不多少了三成。
大家手中都有活,誰也不能幾個月不幹活,那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啊。
就在章馳想抱着槍回家去的時候,事情發生變化了。
州長那邊宣佈動用國民警衛隊,打通外界與首府的聯繫。
看樣子州長是被餓的不行了。
首府的官僚們抗不住了,就算是他們抗的住,那州里很多大型養殖企業也抗不住了。
這些大型養殖企業採用的都是圈養,一頭牛從出生到死,也走不了幾公里的那種,這種企業,和育肥企業,都是耗料的大戶,全指望本州內供給那是不現實的,所以大量的物資需要外進。
這些企業和官僚們多多少少都有一點聯繫,大部分都是金主,這下子還得了?
金爸爸們受傷了,那就得做出事情來,哪怕是擺個姿態也成,不能沒有反應,金主爸爸比DC的那幫子政客說話可管用多了。
州里政客能當華盛頓的那幫孫子的話是放屁,但是金主爸爸他們真沒這膽子。
於是國民警衛隊這邊洋洋灑灑的開着無數的裝甲車,一個個耀武揚威的來了,小的點很快就被他們給打通了,因爲小點上也沒有多少人,也沒有人挖壕什麼的,這些人一到,警察一來精神,立刻就把守小點的人請去喝茶的喝茶,關號子關號子。
當然,大多數人前腳進去,後腳就被律師給保了出來,出來之後拿上槍又到了大點。
像是章馳原本呆的地方就是大點,而且還是相當大的點。
第二天國民警衛隊就開始和大點的人對峙,但是並沒有交火,兩邊隔着路障,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整天。
章馳並不在場,到不是今天輪到他休息,而是這傢伙在發財!
發的什麼財呢?
草料財!
路不是被圍了麼,造成所有的育肥牧場,還有圈飼企業嚴重缺料,自然而然的草料價格就上漲。
今兒一噸草料直接翻了三倍。
這可把章馳給高興壞了。
別說章馳了,連着坎農等人也都跟着開心,要知道兩個牧場的草料房裡,可是堆着差不多滿滿兩庫的草料。
而且大家都明白,一但交通恢復了,那麼草料的價格也就會應聲而落。
這錢你不賺,那不是傷天理麼!
而且在美國這邊,這麼幹也沒什麼心理壓力,囤積居奇這種事情,美國人民默認是商人的基本屬性,所以乾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罪惡感,反而是滿滿的成就感。
章馳一幫人湊到一起,正緊盯着手中的手機。
上面顯示最新的牧草交易信息。
現在這玩意不是一天一個價,而是幾分鐘一個價,看這玩意走勢圖,跟看股市似的。
“BOSS,賣不賣?”
布萊恩的手心都快攥出汗來了。
章馳也緊張啊,但是他裝的很淡定:“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