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訓斥,讓好不容易纔褪去恥辱感的神煩學院衆人又是一陣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祝侄,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就放他們回去療傷可好?”樑仲問道。
“學員們都可以離開,懲戒院和院務長得留下,城主之印沒有拿到前,我不會放人的。”祝明朗說道。
“什麼城主之印?”樑仲不解的問道。
“潤雨城的。”祝明朗說道。
樑仲走向了院務長連飛凌,詫異的看着他,有些不滿的說道:“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不應該插手神煩學院的事務,但作爲神煩學院的院務長,你爲何霸佔潤雨城的城主之印?”
“客卿,您有所不知,這城主之印……”連飛凌話說到一半,聲音突然壓低,只讓樑仲一個人聽見。
聽完,樑仲也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連飛凌,又將目光落回到了祝明朗的身上,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祝侄,不如你提一點別的條件,那城主之印好像情況特殊,如今在秩序者閻廣的手上。”
難道閻廣也發現了城主之印中的神古燈玉,不然爲什麼他遲遲不肯交出?
祝明朗不由頭疼起來。
還以爲這塊神古燈玉是最容易得手的,卻不曾想牽扯到這麼多複雜的事情來。
“我只需要城主之印,沒有城主之印,潤雨城就很難復甦,許多可以執行的法令,都得不到承認,還可能被一些有心人趁機擾亂。”祝明朗說道。
“這件事呢,我會親自與閻廣交涉的,閻廣這人性情冷漠,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與他有什麼正面的衝突。”樑仲說道。
“哼,這位秩序者,我怕很難不與他有過節,他的行事風格,讓人作嘔。”祝明朗說道。
“茶色大地一直紛亂不斷,要掌管好這裡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閻廣很多時候確實不能做到絕對的公正,但也不算是一個完全失格的人,這樣吧,樑伯給你個擔保,你先將人都放回去,你要的城主之印,我會去盡最大能力讓閻廣拿出來,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樑仲說道。
“其他人可以離開,連飛凌得和我到潤雨城一趟。”祝明朗說道。
“爲何?”樑仲不解道。
“不如樑伯也與我走一趟,自然會明白了。”
“也好。”
……
讓神煩學院其他成員離開,祝明朗擰着連飛凌,帶着樑仲前往了潤雨城。
連飛凌異常惱怒,他可是院務長,怎可像一隻老狗一樣被這樣拖來拖去,最可恨的是樑仲對祝明朗格外的縱容!
即將抵達潤雨城時,樑仲見滿身是血的連飛凌依舊用一雙怒火難抑的眼神盯着自己,樑仲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對這位院務長說道:“連飛凌,你是不是覺得我胳膊肘往外拐?”
“難道不是嗎!”連飛凌癱在那裡,全身疼痛不已。
“如果對方是一個普普通通人,你當然可以趾高氣昂的說着什麼神煩學院尊嚴不可侵犯這樣的話,既然你知道對方是祝門的祝明朗,你覺得這種話有意義嗎。你可知道皇都祝天官是個什麼人物?”樑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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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鑄造門族,我們神煩學院爲何要畏懼他們?”連飛凌更加不滿。
“茶色大地待久了,就應該多出去走一走,纔不至於被自己的傲慢無知給矇蔽了自己的眼睛。我們西途神凡學院憑什麼能與六大族門之首叫板,我們神凡學院最高院的人都需要跟人家講道理,你倒好,還企圖靠一貫的蠻橫!祝天官這人,性格陰晴不定,滅族滅派的事情,這些年做得真不少,而且很多時候僅僅是因爲一些在外人看來雞毛蒜皮的事情。你連飛凌對人家祝門公子動手,你輸了,那一切都還好說,你若贏了,傷了人,不出半個月時間,你就暴斃荒野,哪怕我們明知道是祝門的人做的,你覺得我們能爲你討回所謂的公道嗎?你自己也清楚,與身份不對等的人,沒必要講什麼道義,但你也得給我搞清楚,現在是你身份在人家之下,實力也不如人,我作爲一個曾經的院長,對一個小輩動手,你看看祝天官會不會跟我講什麼道義。”
樑仲真的很不想與連飛凌說這番話。
實在是西途神凡學院在這茶色大地當土皇帝當太久了,以至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樑仲不一樣,他經常出入境,也經常去皇都走動,他比西途神凡學院的任何人都清楚,西途神凡學院有些過於自大了。
甚至這西邊絕大多數國邦、勢力、宗林、門派都太自以爲是了,皇朝的強大,仍舊是這些人無法想象的,往往只有大難臨頭的一天,才悔恨至極。
和身份對等的人起衝突,要麼你佔理,要麼你實力比人家強。
連飛凌現在是兩個都不佔,身份地位還不如人家。
這不是自找,是什麼?
……
到了潤雨城,將連飛凌往那市集上一扔。
樑仲看到那些被迫害的人,一言不發。
連飛凌依舊惱怒不屑,在他看來,這些人又不是他們神凡學院的人動的手,是那些不守規矩的勢力,爲什麼要將這筆帳算到他們的頭上。
“賠個罪吧,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還想好好做你的院務長。”樑仲嘆了一口氣,對連飛凌說道。
市集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祝城主竟然真的把神凡學院的院務長給提來了。
很多人都還記得前幾天,連飛凌在城門前那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將宣判文書拿出來時,更像是一位判官判定了這座城死刑!
連飛凌牙都要咬碎了,卻不得不彎下腰來,將頭埋低。
“我們神凡學院處理這件事上不夠妥當,是我們的失職。”連飛凌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來。
“我們神凡學院已經發布了公告,再有迫害潤雨城居民者,必定重罰,接下去幾天,還請大家放心。不過我還是建議各位儘快遷徙出此城。”樑仲也開口說道。
行兇者已經在一個接着一個處置了,消息也在茶色大地上傳得很快。
潤雨城被迫害的人,等於也有了一個交代。
當然,祝明朗也以靈脈爲由,讓神凡學院賠償了一筆錢,才允許他們離開。
這筆錢,祝明朗給了姚軍師,讓姚軍師分給那些這次受了苦的潤雨城居民們。
若他們要遷徙出此城,這筆錢應該也夠他們在新的土地上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