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活潑好動”的孩子,她一時間有些傻眼,隨後又覺得慎哥兒看着就是身體特別好,人特別的靈活聰明。?
ww?w?.??她不禁道:“我們家那個就不用說了,那是風也不能吹一下,雨也不能淋一滴的。白姐姐又寵着她,她眼睛往哪裡一看,東西就遞到了她手裡,根本不用她張嘴,所以總是安安靜靜的。念慈也是,小小年紀就一板一眼的,不像國公爺,也不像白姐姐。我聽承恩公府的老人說,倒像是已經賓天的曹太后。也是個不怎麼說話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活潑的孩子。”
姜憲還從來沒有見過白愫家的念慈,怎能不好奇?
她問了康氏很多關於念慈的事。
知道了白愫生念慈的時候痛了三天兩夜,念慈懂了點事之後,曹宣經常拿這件事告誡念慈,讓他要愛護母親,所以念慈小小年紀就很懂事,知道心疼母親,往往白愫說了一遍的事他就記在了心裡,特別的乖。
姜憲聽了很是羨慕,說起慎哥兒:“頑皮得我有時候都覺得有些受不了了!王爺還說再生一個,我想想就頭痛,等過些日子,慎哥兒大些了也許就能好了。”
康氏目光微黯。
她覺得大妞兒很好,是她和李驥的寶貝,可李長青顯然並不是十分看重這個長孫女,讓她有點爲女兒難過。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
李長青畢竟是祖父,只要他們夫妻自己喜歡就行了。
她陪着姜憲用完晚膳之後,和姜憲說了半天的話,直到李謙回來了,這纔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李謙已經知道康氏回來了,把大妞留在了京城由白愫照顧。他問了問大妞的情況,得知大妞一切都好,他也鬆了口氣,對姜憲道:“我知道你和承恩公夫人就像親姐妹一樣,不過一碼歸一碼。她幫着照顧大妞,那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見她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們這邊無論如何也要送一份謝禮過去纔是。”
姜憲點頭,轉而說起了蔡如意的事。
李謙也是第一次聽說。
他沉吟道:“看來這些市井流言也要注意了。”
姜憲知道李謙派了人長年盯着靖海侯府的,道:“那邊內宅裡沒有消息傳出來嗎?”
“有倒是有。”李謙道,“只說是杖斃了一個通房。我之前還以爲是這通房犯了什麼事,就沒怎麼注意。若這風聲真是趙嘯讓人放出去的,那他那長子也就完了。他這是要幹什麼?自亂家宅嗎?”
蔡如意若是名聲不好,做爲趙嘯和蔡如意的長子,也會讓人輕怠。特別是在像靖海侯府這樣手握兵權的人家,想繼承家業之後還能兜得住,一是有清譽,讓人敬仰,二是有能力,能和朝中大臣周旋,要來各種資源,或是能帶兵打仗,讓人無可取代。
“難道他想休妻?!”姜憲猜測。
她原本就覺得趙嘯這個人是面熱心冷,現在更是慶幸當初李謙搶了親。
若是她嫁給了趙嘯,那和前世還有什麼不同?
甚至可以說還不如前世。
前世她至少是天下最尊重的女子,可靖海侯夫人,她還真覺得有點不夠瞧。
夫妻倆說了半天的體己話,第二天一大早姜憲又送了康氏出門,回來後讓繡兒去庫房清點了很多補氣血的藥材,準備讓康氏帶去甘州,之後又重新邀請了陸氏和董大小姐,現在應該稱董大奶奶的董珊瑚一起去踏青,應了周夫人之約去賞花,應了林夫人之約去聽戲,等過了三月三把情客和百結嫁了人,又過了佛浴日,就要開始準備端午節的節禮了。
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白愫抱着已經大好的大妞兒去宮裡向太皇太后謝恩。太皇太后看了大妞兒之後非常的喜歡,賞了不少東西給大妞兒,要不是顧忌着大妞兒是李家的孩子,李家此時和內閣的關係緊張,不易高調,太皇太后都想賞個什麼封誥給大妞兒了。
姜憲接到白愫的信非常的高興,讓人轉交給康氏,也好讓她安心。
情客和百結則進府來給姜憲送端午節禮。
兩個新娘子,又嫁得是李謙的心腹,府裡的那些大小丫鬟都非常的羨慕,一路上都有人“姐姐”、“姐姐”的叫個不停。見到姜憲,又被姜憲打趣了一番。
情客和百結兩個都是七、八歲時進宮,一直都是在服侍人,驟然間自己做了太太,雲林和衛屬又都跟着李謙去了榆林衛出公差,兩個人一時居然不知道怎樣打發時間了,問姜憲這邊有沒有什麼事,她們都可以隨時進府來幫忙,偶爾住在府裡也行。
姜憲卻覺得她們應該過點自己的小日子了,笑道:“你們要是沒事,就去七姑那裡幫忙吧?”
七姑自辦了善堂之後,姜憲就放了她的籍。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七姑知道自己辦的事對姜憲和李謙的影響很大,再加上有了良籍對她要辦的事也方便。她就沒有矯情,收了放籍書,恭恭敬敬地給李謙和姜憲行了禮,搬去了善堂。
香兒和墜兒依舊在府裡,但只在姜憲出門的時候跟着,平時有空也常去善堂幫忙。
兩年過去了,七姑一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的,還請了幾個她原來在江湖上行走時認識的人來幫忙,現在已經把善堂打理的很好了。不僅接了兩司被服的活,還讓善堂裡的人繡些小物件拿到集市上去賣。因西安府的人都知道這是善堂裡出來的東西,買得人很多。七姑就用這些銀子給那些因戰亂殘疾了的孩子治病,也用來改善他們的吃穿嚼用,慢慢有了些好名聲。
百結笑道:“您從前不是很反對我們去善堂的嗎?怎麼現在又鼓勵我們去了?”
姜憲笑道:“你們從前不是沒成親嗎?現在已經是主持中饋的太太了,再去就無妨了。”
百結就想起李冬至來,笑道:“怎麼沒見大小姐?聽說左家來催婚了?”
“嗯!”姜憲笑道,“說是姑爺的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了,想看到孫媳婦進門,加上這兩年左以明在京中站穩了腳跟,不怕別人的非議,而冬至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左家就想把這件事給辦了。”
情客笑道:“可定了日子?”
“現在還不知道。”姜憲笑道,“橫豎也就是那幾個好日子。倒是我這邊,冬至要開始收拾行李了。”
她總不能從哥哥嫂嫂家裡出嫁。
想到這裡,姜憲又道:“你們不是沒什麼事嗎?她也算是你們看着長大的。你們這兩天就幫她收拾收拾箱籠吧?正好和她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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