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激你的寬懷大度。”身穿黑色袍子的秋風擡起頭來,一雙充滿憂鬱的清澈大眼睛看着董嘉,“我們結束這夢境回到現實來談談吧。”
秋風話音未落就從眼睛裡激射出兩道藍色幽光,它們分別進入了董嘉的眼睛。董嘉只覺眼前一片明亮的刺眼的蔚藍,她不自覺的閉上雙目。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兩三秒鐘就消失了。
當董嘉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在一個藍色大殿裡,身體躺在一個寬大的椅子上。
“你醒了。”身着黑色羣袍的秋風正站立在她的牀前。
“你和夢裡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董嘉皺着眉頭使勁地晃晃腦袋,“我現在是不是還在夢中呢?”
“哈哈,傻孩子,這裡可不是夢境。這裡是我的夢藍殿。”秋風微笑着看着董嘉,這是一種充滿慈愛溫馨的微笑,除了母親的外董嘉還是第一次體驗到這種微笑。
飽含愛意的相容反而使董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剛一用力從小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哎呀好疼!我的腿這是怎麼了?”
“躺着別動!我來給你處理。”秋風溫柔的拖着董嘉的腦袋,輕輕將她放平,“看來根植於你靈魂的夢毒已經開始發作了。以前你做過很多噩夢吧?”
“是的,但夢總歸是夢,怎麼會來到現實世界呢?”董嘉強忍着疼痛說道。
“你真是一個堅強的孩子,那些噩夢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秋風的手亮起了一團藍光,輕輕的撫慰着董嘉那兩條滿是鮮血的小腿。董嘉頓時感覺疼痛消失了,受傷的小腿涼颼颼的非常舒服。
“一般人的夢就是夢,醒來夢就消失了,”秋風一邊給董嘉療傷一邊緩緩地解釋道,“可是靈魂中了異靈族夢毒的人,他的夢就不一定是夢了,隨着毒性的發作,夢中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帶到現實中來。例如你剛剛就把夢中的腿傷帶到了現實中來。”
“那麼說,我以後的夢也會被帶到現實中來嗎?”董嘉臉色蒼白的說道,這一刻她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冰冷,“爲什麼我做不了美夢呢?如果能把美夢帶到現實中來,該多好啊。”
“哈哈,異靈族是不會給你美夢的。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你的夢毒還沒完全發作,我能幫你把它清理乾淨。”秋風說,“也幸虧我們相遇的早,如果再晚一天恐怕就無能爲力了。”秋風收回了藍光,手也從董嘉的小腿上移開了,“腿傷已經好了,不過你還需要躺在這裡靜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謝謝你爲我療傷。”董嘉擡起頭目光正好和秋風的相撞在一起,秋風的目光柔和充滿着包容一切的溫馨愛意。
“不用謝。”秋風溫柔的回答道,“你先休息一會吧,我出去看看你的朋友。”
“你是說羽田吧?”董嘉有點緊張的四下裡張望,“他在哪裡?”
“那個男孩原來叫羽田啊,不過他沒有來這裡,還留在河岸上。”秋風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爲難他的,但是得接受一點考驗。”
“考驗?”
“是的。”秋風說着身上已籠罩了藍色的光暈。
董嘉還像繼續問,可秋風已消失在藍色的大廳裡了。
話說羽田發現董嘉失蹤不見後,心裡是萬分焦急啊,怎奈大霧漫天稍不留意就會迷失方向,一時也無計可施。
垂頭喪氣的羽田來到了河邊,“咦?藤蔓的葉子好像不對勁啊。”無意中羽田發現仍藤蔓然飄在水上可葉子呆呆地立在風中。
“非常輕,好像是放在太陽底下考了很長時間似的。雖然藤蔓的顏色沒有改變,但是已經失去了水分,像是方便麪蔬菜包裡的脫水蔬菜一般。”羽田摘下一片葉子仔細觀察着。
“究竟是哪位高人在暗中戲弄晚輩?”一隻手支在草叢的羽田警覺地高聲喝道,同時釋放出木精元,施展出了木隱術,一有情況就能立即隱入草叢。
“前輩若是在不現身,晚輩就先行告辭了!”羽田的體表已經完全變綠,馬上就可以遁入草叢裡了,與此同時他在草叢裡的那隻手卻是手背支地,朝上的手心裡正託着一個雞蛋大小的綠色能量球,顯然羽田在施展木隱術的同時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準備着根術能量球。
像一個綠色雞蛋的根術能量球周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味道,它是目前爲止羽田所能製造出來的威力最大的能量球了。
“哈哈哈!膽小鬼。”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河面上傳來。羽田目不轉睛地看着聲音傳來的河面。突然河面上的霧向兩邊分開了一條縫隙,縫隙慢慢擴大最終形成了一條“走廊”,遠處一個身穿黑色裙袍的女人正如履平地般站在這“走廊”盡頭的河面上,她的身體籠罩在濃郁的深藍色光暈裡,危險而神秘。
“不知你爲何掠我朋友,阻我行路?還請給我一個交代!”羽田並不爲這神秘女人的氣勢所懼,字正腔圓的給她來了個興師問罪。
“哈哈!敢問我要交代,有膽量。好!”釋放出強大氣場的秋風不禁暗歎羽田的這分定力,“如果你的膽量來自木隱術的話,那我奉勸你還是放棄的好。”秋風一邊說着,卻向着羽田緩緩飄來。
‘終於來了,同時維持兩種修術處於蓄髮狀態真有點吃力啊。’其實羽田的木精元已經漸漸支撐不住這種消耗了,“能在水面上散步很牛嗎?這樣慢騰騰的就想抓住我嗎?哈哈!真是可笑!”羽田想以這種激將法讓黑衣女人快點接近自己。
“啪啪”兩記耳光結結實實地響在羽田的臉上。“我討厭自大的修者,更鄙視像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秋風已經站在了羽田的面前,可河面上仍然殘留着她那緩緩移動的影子。
“這麼快啊!”羽田呆呆地看着河面上的殘影喃喃道,可緊接着他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測笑容。一個雞蛋大小的綠色能量球朝着秋風的腦袋而來,如果放在平時以羽田施展的根術能量球的速度是不可能擊中她的,然而此時的秋風與羽田近在咫尺,又加上輕敵的心態使她完全沒有防備。
秋風就這樣避無可避的被羽田的根術能量球擊中了頭部,能量球瞬間就把秋風的腦袋包裹住。
“爆”見根術能量球已擊中目標,羽田將手一攥。秋風的腦袋像一個巨大的閃光燈透過重重霧靄照亮了周圍十幾米空間。羽田不敢久留,幾乎在引爆了根術能量球的同時也隱沒於雜草之中消失不見了。然而百密一疏,羽田在施展木隱術時忘記了使用共生術來共生自己的衣服。
羽田雖然脫身了但是衣服卻留在了原地。
“晚輩的好惡與前輩不同啊。我最喜歡自大的修者了!哈哈!”森林裡遠遠的傳來了羽田的笑聲。
秋風雖然被根術能量球擊中頭部,但是她反應迅速立即調動水精元來抵禦,結果羽田耗盡全力施展的根術能量球居然沒能給她帶來絲毫傷害。
“哼!好小子,沒想到輕看了你。”秋風面帶疑惑的看着羽田留下的衣服,轉而又面帶微笑的向着森林喊道,“我們之間的比試到此爲止,若想見到你的朋友就在這岸邊等吧。”
秋風說完舉起一臂,五指張開,一個耀眼的藍色球體瞬間從掌心升起,緊接着周圍的白霧瘋狂的涌向這耀眼的藍色球體,四五秒內籠罩着這片森林的濃霧全部被這藍色球體鯨吞乾淨,太陽的光輝又灑了進來。吸完白霧後藍色球體又沒入了秋風的手裡
處於隱身狀態的羽田正在一顆古樹的樹梢,他清楚的看到:藍色球體的強大吸引力使白霧以它爲中心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白霧漩渦。‘哦,真不知道這個水修者強我多少倍,如果她剛纔想擊殺我應該是易如反掌吧。雖然被我最強的攻擊手段擊中了頭部,可看樣子是絲毫沒有受傷,語氣里居然也絲毫沒有憤怒的意味,真是像謎一樣的黑衣女人啊。不管這麼多了還是先恢復一下木精元吧。’
羽田第一次在實戰中同時大規模使用兩種修術,對木精元的要求是很高的。只學會了三種修術的羽田木精元修爲已接近高級修者水平,而一般修者都是在學會了全部基礎修術才能在精元修煉方面達到羽田目前的水平。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一方面是由於羽田是以大周天循環來修煉木精元的,另一方面也是葉飛遺留給羽田的記憶中要求羽田這樣做的。因爲羽田曾經強烈要求同時施展兩種修術,所以葉飛遺留的記憶要求他苦修精元,至少保證精元儲量要高出同級別修者一個層次才行。
羽田在總結着剛纔戰鬥時的心得,‘看來同時使用兩種修術也是需要鍛鍊的,剛纔在運用隱術和根術的時候就很吃力,如果黑袍女人再遲一點接近,那麼就得非逃不可了。
長時間大規模使用兩種修術對木精元的要求太苛刻了,怪不得修者的歷史上很少有人來修煉。看看我能修習的下一個修術是什麼呢?噬生術:高級修術,要求木精元修爲達到高級修者水平。啊?!要求這麼高啊,還是先專心修煉木精元吧,儘快把木精元修爲提高到高級修者水平。’
羽田在隱身狀態下漸漸進入到物我兩忘的空冥狀態,開始修煉起《精元修煉之木之秘法》來。羽田雖然處於隱身狀態中,可修煉起精元時,他所隱身的樹木也發出一絲淡淡的綠光。
話說秋風收了大霧後卻沒有直接回夢藍殿,而是乘着一朵白雲向着遠處森林裡的那個金色的小點飛去。
董嘉獨自一人躺在夢藍殿大廳的躺椅上閉目養神,她面色有點蒼白,雖然閉着眼睛卻沒有睡着,‘折磨我的怪夢居然會有這麼離奇的來歷,假如我不在火車站遇上郭強,假如我沒跟隨羽田來到這鎖晶洞,假如剛纔沒有遇到秋風,那麼我現在可能已經被噩夢殺死了。想想真是可怕,不知道羽田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秋風要怎麼考驗他,真是令人擔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