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程英喃喃品味着這兩個字。
不知爲何，她忽然對‘江湖’產生了一絲害怕。
“好了，停手吧，我還有事要問呢。”看到‘小王’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慕容復出聲阻止。
聽到這話，胡玉泉三人瞬間停手，退到一旁，只留下‘小王’一人在那不斷呻.吟。
程英有些發愣的看向三人，此時三人面色平靜，絲毫不見剛剛的暴虐。
“英英，你先在這裡待着。”慕容復輕聲說道，隨後夭矯空碧運轉，一瞬間，他就出現在幾人身邊。
“五前輩。”三人立馬恭敬的稱呼道。
慕容復隨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小王’，淡淡道：“說吧，誰派你來的。”
“五前輩，我是被冤枉的，我......”說着說着，小王就閉嘴了，因爲對方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放到他的小小王上，一陣涼颼颼的風吹過他的胯下。
慕容復歪頭看着他，喑啞的聲音響在林間：“你覺得我看上去像個傻逼是嗎？”
小王嚥了口唾沫，瘋狂搖頭。
雖然不知道‘傻逼’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個好詞！
“那就說吧，誰派你來的？”
沉默了一會兒，小王咬牙說道：“我自己要來的。”
“看來你還沒有明白自己的現狀啊。”慕容復默默的說了一句，隨後手中長劍輕輕一揮，一條腿瞬間與小王的軀幹分離。
小王懵了一下，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左腿，此時他只覺得左腿一陣酥.麻，但是很快，劇痛讓他整個人痙攣抽搐，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滴落。
“啊！！！”
一陣慘叫聲響徹整個林間。
胡玉泉三人早就自覺的低下頭，眼中流露出同情與恐懼之情。
他們知道也慕容復狠，但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句話就砍掉小王一條腿，哪怕對方投奔蒙古，也不能如此啊，這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義？
而遠處的程英見到這一幕，更是嚇的捂住了嘴巴，眼睛瞪的老大，雙腿不斷髮抖，強忍着不讓自己叫出來。
哪怕她經歷過陸家莊被屠戮的場景，也不禁有些反胃。
忽然，一個疑問出現在她心中。
自己拜師到底是對還是錯？
慕容復根本沒在意這麼多，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臉色蒼白的小王，冷淡道：“怎麼？爲蒙古人賣命，賣習慣了，連自己的骨頭都給賣了？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哦對，順便提醒你，不要想着就這麼流血流死，因爲那是不可能的。”
小王抵住牙門，根本不說話。
見此，慕容復嘆了口氣：“何必如此呢？”
話音剛落，小王就發現一個花花綠綠的蟲子從對方領口緩緩爬出。他先是一愣，隨後恐懼瞬間爬上他的臉龐。
一時間，心中恐懼蓋過了他肉體上的疼痛。
顫抖着的嘶啞聲音從他牙縫中擠出。
“這......這是，蠱......蠱，你懂蠱！”
聽到這話，胡玉泉三人瞳孔猛的一縮，然後他們將頭埋的更深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慕容復居然懂蠱！
慕容復將食指放在面具上的嘴脣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小聲點，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看到那花花綠綠的蠱蟲朝自己爬來，小王的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他朝着慕容復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我說，我全說，求您讓那蠱蟲離我遠點！”
“嘿，我這小寶貝這麼可愛，你就這麼討厭它嗎？”慕容復的聲音都變的瘋狂起來。
其實他內心一直盤旋着一個疑問，苗疆蠱術雖然很神秘，但真要說有多強的話，其實也就那樣，這些江湖衆人也沒有必要怕成這個樣子吧？
上次申志凡見到蠱蟲直接慫了，這次到小王這裡，原以爲對方還能撐以撐，沒想到也慫了。
“我是長安城的蒙古族將軍派來的，他給了我五百兩銀子，主要是爲了讓我打探全真教的情報。然後我就來到終南山，正巧遇到趙志敬招兵買馬，我就混了進來，剩下的您都知道了。”小王根本不廢話，像是吐豆子一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吐了出來。
對方都這麼說了，慕容復也只能讓龍蠱停下。
沉吟了一會兒，他緩緩開口道：“那中間你出賣了多少信息？”
“我......”小王有些遲疑。
“別墨跡，快說！”
“我不僅能將這件事告訴你，我還能給您一個情報，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說！”
“求您放我一條命！”
“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王大喜道：“我每隔兩天會告訴蒙古將軍我們的進程，就在昨天，他告訴我，就在今晚，他會突襲我們這些人！”
“就這些是嗎？”慕容復皺了皺眉頭。
聽到對方這麼說，小王心中咯噔一下，他感到一絲不妙。
“看來你的確不知道什麼了。”見到對方這個樣子，慕容復知道對方的確不知道更多了，隨意的擺了擺手，“好了，你沒用了，去死吧。”
小王瞬間睚眥目裂。
“五五開，你這混蛋，你.......”
只是還沒等他說完話，他已經屍首分離。
“我們是敵人，你居然相信我的話。”
嗤笑一聲，慕容復看向身後的幾人。
“胡玉泉。”
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慕容復面色平淡，又喊了一聲，同時踢了胡玉泉一腳。
“啊？！”胡玉泉這才如夢方醒，一臉懵逼的看着慕容復。
“我已經問完了。”
“啊？哦，好，不好意思五前輩，剛纔睡着了，腦子有些不太清醒。”
“無妨，你把這裡收拾收拾吧。”
“好，老張，小李，來收拾收拾屍體。”胡玉泉分別給兩人一腳，兩人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不過很快，在胡玉泉的講解下，兩人‘明白’了，隨後三人一起收拾小王的屍體，沒有一個人提及慕容復剛纔的事情，好像他們真的睡着了一樣。
默默看了一會兒，慕容復轉身朝着程英走去。
又到他最喜歡的教育徒弟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