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簡晨,你知道,只要我想,就會知道,你覺得------”
“閆少爺,那就等你知道的那一天再說!”他的話音未落,她突然擡高聲音,臉色有些發青。扯過身後的枕頭,發狂的朝他扔去。
“閆少爺,你這是在關心我麼?我穆簡晨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你堂堂司家大少爺關愛!對不起,我還不接受!你出去!”
“出去!”
她大聲的嘶吼,漲紅的臉扭曲得不成樣子。
他沒動,手依舊死死握住她打針的那隻小手,沉寂得俊臉一片昏暗。
半晌,等她發泄得的氣息逐漸平穩,他才放開她。
“穆簡晨,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
她覺得有些好笑。
“你不想說,就不說,你好好休息。”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他看着她,點點頭,走出去。
他的背影,像座大山一樣壓在她心裡。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這才收回目光,將視線定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天後。
壹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內。
司勒閆面對着巨大的玻璃牆,心中波濤洶涌。
身後,一名身姿挺拔的身影立在陰影中,烏黑的發垂在臉頰旁,淺薄的脣微微泛起殺戮後的陰冷,眼神中散發着點點精光。身軀直直地站在那裡,仿若一道影子般,不聲不語。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司勒閆揮揮手,陰影中的男子迅速隱去,彷彿他從來不曾出現。
司勒閆恢復常態,落座在大椅中,翻開眼前的報告資料,這才沉聲開口:“進來。”
進來的是向前,手裡捏着一份請柬,“少爺,這是劉家送過來的請柬。”
劉家?
猶豫片刻,司勒閆伸手接過請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拿過搭在旁邊的外套,向外走去。
“我去醫院。”
坐進車裡,司勒閆不知道等下見到她該說些什麼,隨然這幾天都有人隨時向她報告她的動向。
“老闆,去哪?”開車的司機從反光鏡中看見老闆一言不發地坐着發呆,不由開口提醒。
“醫院。”他吐出兩個子,繼續沉默着。
不肖片刻,人已站在熟悉的病房前。
他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門,打開了。一名**拿着體溫計出來了。
“她怎麼樣了?”
**驚訝地連忙回答,“穆小姐體溫正常,這兩天病情很穩定。”頭一低,飛快地讓到一邊。
“嗯。”司勒閆點點頭,伸手推開門,大步走進去。
穆簡晨坐在窗臺邊,目光落在樓下那川流不息的人潮中,連什麼時候邊上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司勒閆沒有開口,也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沐浴在夕陽的她,她蜷着腿,下巴頂着膝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的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灰白的嘴脣透露出落寞,深深地揪着他。
陽光,一點點過去,很快,她便被黑暗包圍。
“啪!”一響,房間重歸光明。
她還是沒有動,靜靜地坐在那裡。
他怒不可遏地伸手搭上她的肩頭。
在他觸上她肩膀的一剎那,她渾身一驚,迅速回過頭來。
“怎麼,穆小姐看見我很驚訝?”知道她是被自己嚇着了,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她白了他一眼,“就是很驚訝了!怎麼,閆少爺今天很閒嗎?”
“難道穆小姐這兩天很想我?”他盯着她的臉,嘴角掛出一抹訕笑。
“我纔沒有想你!”她飛快地扭過頭去,覺得臉突然很燒。不由惱恨自己,明明是很恨他的,怎麼這會見到他,又覺得自己真的是很想他了。想到這裡,她急急地走下窗臺,想走到房間的另一邊,誰知,腳下麻木的感覺讓她整個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看來,穆小姐是真的想我了。”他眼見她直直地向他撲過來,心裡早就笑開了花了,只是張開手,她軟乎乎的身子就落到他懷裡了。
“誰想你了?”
聽到他低低的笑聲,她的臉更紅了,雙手掙扎着要站直身子,可是整個人被他輕輕一摟,人又趴在他懷裡了,接着人被他打橫抱起。剛要掙扎,便聽到他熱乎乎的氣息在耳邊輕繞,細細地聲音想起。
“別動,不然,我可不保證你不摔下去!”聲音雖然很低,可是她又怎麼聽不出那絲絲威脅的強硬。
她剛伸起的掙扎念頭瞬間偃旗息鼓了,只好任由他抱着她走出病房大門,走出醫院大門。
“去哪?”
“回家!”
回家?她一愣。她還有家嗎?
四年前,這個男人跟她說:“我帶你回家。”
時隔四年的今天,他跟她說:“回家!”
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保持着什麼心態跟她說這句話的。
明明三年前,他眼睜睜地看着她傷害了她他最心愛的女子。
明明三年前,他咬牙切齒地把她趕出大門,揚言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否則會親手了結了她。
也明明三年前,是這個男人那麼強硬地要打掉她已有三個月身孕的孩子,她好不容易求得醫生的合作,留下了這個屬於他司家血脈的孩子逃過追捕,最後躲在偏僻的鄉村小鎮,一躲就是兩年。
也明明是這個男人,找到她的第一夜就打斷了她的腿,抓走了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這一刻,他居然跟她說,“回家!”
她的淚,洶涌而出。
“閆少爺,你不覺得這句話太好笑了嗎?”她哽咽着。
“在三年前對我喊打喊殺,現在竟然要我跟你回家,你覺得不好笑麼?”
“甜甜,你已經搶走了,我對於你已沒有任何意義。閆、大、少、爺,你話說出來之前,請過一遍腦子!”
“你不是噁心我嗎?怎麼現在不噁心了?”
“司勒閆,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了,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人究竟會有多少耐心,而我的耐心早就被你磨光了,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不出現在你面前?”
“你也不知道,每當面對你,我都抑制不住想要逃。我都這麼怕你了,你爲什麼還不放過我?”
她哭泣着,聲音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