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個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想要侮辱方舒窈不成,變本加厲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啓少。
方舒窈一看見這個熱鬧,一股怒火就直衝腦際,杏目怒瞪,寒氣逼人。
啓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方舒窈怎麼樣了,他昨天聽手下人彙報,說這件事情已經驚動穆氏的高層,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連穆昊天也驚動了。
“穆……穆總。”啓少緊張的說話都要打結。
穆昊天冰冷的眸子瞟了一眼啓少,頓時啓少覺得如同身在寒冬臘月一樣。
這就是人的氣場。也是爲什麼他和穆昊天年齡相同,穆昊天已經做了穆氏集團的總裁,而他只是一個整天只知道玩女人的富二代。
穆昊天的無視,更讓啓少覺得心驚膽戰。
“我今天是來和方小姐道歉的。”啓少報明來意,“方小姐,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對不住。對方小姐造成的一切損失,我全部賠償。”
方舒窈對於這樣的馬後炮實在是聽得厭煩,看見啓少這張臉也着實生恨,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過去的。
“怎麼賠償?”方舒窈反問,“這些傷無非就是一些錢的事,我也不差這些錢,就不牢啓少你費心了。”
一塊絲巾遮住了方舒窈的臉,只剩下一雙眼睛,本是足夠可以看出方舒窈內心想的是什麼,可啓少這種紈絝子弟,又怎麼能僅透過一雙眼睛看人?
“穆總,只要您說的,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辦到。”啓少自認爲方舒窈的事情是由穆昊天做主的,只要穆昊天說這件事情不計較了,那方舒窈就算心裡有氣也不能在說什麼。
而且藝人出去陪酒,被人輕薄是常有之事,想必穆昊天也沒有那麼計較的吧。
方舒窈氣的瞪了穆昊天一眼,明明受傷的人是她,爲什麼要問穆昊天提什麼要求?
“原來不是找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們聊,我不打擾了。”方舒窈收回目光,直接就往門外走。
既然人家不是來找她找她道歉的,她還呆在那裡做什麼?
方舒窈的拔腿就走,她又不是不知道穆昊天的家在哪裡。
“穆總,這個……這個……”啓少見方舒窈這麼不給面子,說走就走,心中也很不是味道,“方小姐脾氣挺大的。”
方舒窈既然走了,剩下的就應該來他來收拾,往沙發上一坐,一副你有話快說我趕時間的樣子。
“穆總,昨天晚上的事情……”
“說起昨天晚上,我倒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啓少。你來這裡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玩夠,想讓我把這個女明星給了你?”穆昊天打斷啓少的話,脣角譏誚。
啓少自然是聽出了穆昊天語氣中的玩笑話,連忙擺手,陪笑着說道:“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並不知道方小姐是穆氏捧得新星,我要是知道的話,就是借給我三個膽我也不敢碰啊。”
啓少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他不是知道方舒窈是穆氏捧出來的新星他不碰,而是他不知道方舒窈的事情竟然能驚動穆昊天。
外界傳聞穆昊天雖然溫文爾雅,但是對於上司和下屬的關係界限相當的清楚,除了他身邊的三個秘書,還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近的了穆昊天的身。
穆氏捧出來的新星不少,也有些明星拍戲的時候受了傷,最開始陪酒的心高氣傲被打到住院,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穆昊天去看過哪個人呢!
“啓少不必客氣,你未曾把我放在眼裡,又何必假惺惺的來道歉?回去告訴令尊,我想他應該知道解決的的辦法。”
說完,穆昊天起身,越過啓少走出了病房。
他心裡是打定主意,不會放過這個不知輕重的富二代。敢欺負他穆昊天的女人,找死!
嗯?
他的女人呢?
穆昊天已經追出了醫院,卻還是沒有方舒窈的影子。心想着這丫頭跑的挺快的啊,他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就不見人了。
沒有辦法,穆昊天只好在醫院附近開始找。現在方舒窈的處境非常危險,找不到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動她,她就這樣亂跑,萬一被敵人給狙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突然,不遠處的街拐角口,一陣喝彩聲吸引了穆昊天的目光,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羣前面的方舒窈。
似乎再看什麼,方舒窈看的非常的出神,穆昊天徑直走過去,擠到人羣前面拉着方舒窈就往外走。
方舒窈正入神的時候,就被人拉出來了,一看是穆昊天,就想到了剛纔啓少無視她的事情。直接甩開穆昊天的手,就要往回走。
“站住。”
方舒窈停住腳步,脣角譏誚,“你談完事情了?”
又準備怎麼玩弄她?準備怎麼把她和啓少的矛盾最大化,讓啓少恨她?
“回去。”
大街上是談事情的地方嗎?
方舒窈堅定的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渴望,“我想在這裡聽一會兒歌再走。”
她剛纔聽的那麼入迷,就是聽這個流浪歌手唱的歌。方舒窈一聽就着迷了,下一首歌是她最愛的歌曲,她想聽完再走。
就當是,再次進入魔王洞前的一點甜蜜吧!
穆昊天剛想說不,豈料方舒窈突然轉身,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穆昊天,聲音軟糯糯的,“只聽一首歌好嗎?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的。”
話音剛落,流浪歌手的吉他響了起來。
流浪歌手唱的這一首歌是光良的《童話》!
如果說張信哲的《白月光》是方舒窈最拿手的歌,那麼這首《童話》就是方舒窈最喜歡的歌。
“你哭着對我說,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流浪歌手滄桑的聲音把這首歌很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帶着對愛情的憧憬和渴望,方舒窈想,這個流浪歌手一定是感情受過傷害的人,要不不會唱的這麼好。
可是方舒窈也相信,這個歌手也是一個對愛情還有信心的人,要不然他就不會這麼目光如炬,亮的方舒窈都想流淚。
“我要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張開雙手變成翅膀守護你,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方舒窈輕輕附和,聲音都有些哽咽。
穆昊天聽到方舒窈有些發抖的聲音,側目一看,他未見過這樣迷人的方舒窈,剛剛發現,方舒窈的眼睛那麼亮,亮的他的內心都輕輕一顫。
一曲畢,方舒窈還沉浸在歌曲裡面,直到穆昊天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一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傷口,她纔回過神來,目光平靜,如同大風大浪過後的海水。
“穆昊天,我答應你的要求,去掉這個紋身,麻煩你現在就帶我去吧。”
穆昊天沒有想到,原來那麼強硬,寧願刺他一刀得罪他也不願意去掉紋身的方舒窈,今天居然主動要求去掉紋身。
“神經病。”
她受了什麼刺激,剛纔的歌曲把她聽傻了?
“這個紋身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我也沒有爲了這個紋身再得罪你。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很想平靜的過幾天生活。”
方舒窈的聲音淡淡的,如同羽毛飄得一般。
她縱使心中萬般不捨,可是她好怕哪一天晚上再做夢的時候叫出木子的名字,還會不會像昨天晚上那麼容易就過關。
木子現在也許已經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也許這麼多年來只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的在等待和思念。
她不想因爲自己讓木子有什麼事情,過往的一切早就該煙消雲散。
“我不會讓你過平靜的日子,所以這朵紋身你愛留留,我不會手下留情。”不知爲何,聽到方舒窈說要去掉這朵紋身的時候,他竟然會有不捨的感覺。
如果方舒窈是爲了討好他纔去掉這個紋身的話,他纔不需要。他折磨不折磨方舒窈,不是由一朵紋身決定的。
“我知道。”她又怎麼會不知道,穆昊天是否折磨她並不取決與這朵紋身。穆昊天不帶她去,她自然有辦法去掉紋身。
對於穆昊天,她的話從來只說一遍。
“是我愚鈍了,我們走吧。”方舒窈先走,留給了穆昊天一個背影。
穆昊天頓了一頓,目光瞟向那個唱歌的流浪歌手,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
傑克送佳人回到A市,按照穆昊天的要求給佳人的住所增派了人手保護她的安全。一切都安頓好後,他本來準備再次前往上海。
這次穆南義和他門一到回的A市,公司有穆南義處理,傑克也就不必留在這裡了。比起A市,他對遠在上海的穆昊天和方舒窈的愛情走向更有興趣。
“傑克,你要走了嗎?”佳人從房間裡面追出來,傑克已經發動車子,踩油門的腳已經蓄勢待發。
“yes!”傑克一挑眉,終於可以離開了。天知道這兩天和佳人帶在一起他有多鬱悶,天天看着這張討厭的臉,他終於知道爲什麼穆昊天越看方舒窈月討厭了。
對於討厭的人,自然是越看越討厭啊!
“你可不可以,在這裡多呆兩天。我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心裡很害怕。”佳人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懼意。
饒是一般男人見了都會心軟。
傑克敲打着方向盤,“已經給你安排了這麼多保鏢,你還擔心什麼?”
知道他爲什麼開了一天一夜的車之後,只休息了兩個小時就要開車往回趕嗎?就是想要遠離這個女人啊!
怎麼還會傻到在這裡多呆幾天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是……”佳人擔憂了看了周圍一眼,“我都不認識他們,萬一他們有什麼不軌企圖我該怎麼辦?”
傑克嗤之以鼻,上下打量了一下佳人,“你沒搞錯吧?把自己想的也太魅力大了些,好了我先走了,你好自爲之。”
一踩油門,傑克的車如同一隻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佳人躲閃不及險些被撞到,怨恨的看了一眼傑克遠去的方向。
傑克,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