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宮,舊訓練場後面,一長排的鐵牢緊閉,幾個男人都在牢裡,鵪鶉正拿了這許多個牢門的鑰匙,哼着歌在外頭煮湯。
牢裡這幫沒節操的爺們,正在嘮嗑。
“這世上最殘酷的是什麼?”無盡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問。
“當然莫過於在戰場九死一生,千辛萬苦地回到家,居然只能自己把自己關牢裡!”碳十四同樣無力。
“好了好了,且不說這是老規矩,就算是發起者的雪夜,不也一視同仁,先把自己關起來了嗎?現在連老大我都陪着你們蹲號子,還有什麼好抱怨的?”法律拿了根細草剔着牙,無聊地打了個呵欠。
“那是因爲安純姐就在鐵牢外邊,時不時給你遞好吃的過來,外頭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當然沒意見了!飽漢不知餓漢飢!”帝痕也不平衡了,怨氣十足,“雪夜這招絕啊,以身作責,先把自己率先關了,整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不隨着他一塊自囚了……”
“無聊到蛋疼……”
“無聊到蛋爆……”
這不僅是對肉體的囚禁,這主要是對孤寂了一年的蛋蛋的囚禁!想去見下星辰都不行,就別提來個久別大嗨的機會了……
這事說來略顯苦逼。
本來他們有個傳統,從幼年到少年時期,他們每次經過血腥廝殺訓練後,爲了嚴肅紀律、防止他們私底下繼續鬥毆,所以會把這些血氣方剛的人隔離幾日,挫一挫銳氣,冷靜一下。成年以後,大家都成熟了,加之身經百戰,自控力都好了許多,這傳統也就越來越淡。
不料此次出征時間太長,加之最後一役打的着實精彩,大家都有點激昂。
回來以後,雪夜就馬上宣佈,重拾舊傳統,讓他們都自囚兩日再說。
說實在的,以雪夜這樣腹黑的人,做這個決定,內裡的門道太多了。最主要是怕帝痕他們幾個去折騰星辰,一年多沒見,而且現在人又齊了,指不定得鬧成什麼樣,本來雪夜就對於自己弟弟慘被壓在下面的事耿耿於懷,但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急也沒用,可一想到這麼多禽獸一撲而上,那星辰還能是囫圇的嗎?於是,就出了這麼個損招。
雖然雪夜後來自己也有點後悔,損人不利己,弄得自己和燒餅也隔了鐵牢,想要溫存一下也只能隔靴瘙癢,不能盡興,只能有的沒得聊天數星星過一晚上。
當然,雪夜還想考驗一下帝剎這幫老傢伙。看他們此次戰爭後有何態度。這所有的男行者都自囚了,如果他們想做點什麼手腳,太容易了。這只是個餌,用來引誘他們,看他們會不會有行動。有行動便有藉口再幹一場。畢竟他們可不能“師出無名”。偷襲戰鬥英雄,這個藉口不錯。
要是他們聰明點兒,已經在剛剛的戰場裡看到他們的實力,那便該識趣,退位讓賢了。能和平政變,不費一兵一卒,雪夜也樂見其成。
於是這纔有了自囚的一齣戲。但看來那幫老傢伙還算識趣,還真沒趁機政變,只是神秘地開會討論去了,各方面還算收斂。
話說帝痕幾人都在這怨聲載道,最後一幫蛋疼的爺們居然想出損招,叫無盡把魅魔二南招出來跳舞,一羣人圍着流口水,打發時光。
“……無盡,你果然是個人才啊,居然把魅魔弄成星辰的樣子。”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連寶寶都會長成星辰的樣子,你敢更賤點嗎無盡……”
“艹,你不賤,你不看啊!”
“腰可扭的真好!魅魔真是好妖嬈啊~”
“你們沒節操啦!小心到時候告訴星辰,讓你們都沒好果子吃!”
“好了吧你,你鼻血都噴出來了,還想告黑狀呢!”
“都是沒節操的貨,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們懂的……二南,再扭一個……見不着星辰,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
一夥人鬧在一塊,越鬧越起勁,角落裡卻有一個人悶聲不吭,便是那平時也少言寡語的文頓。平時他也這樣悶頭便睡,不愛理人,所以這會兒也沒人注意到他,只道他是窩在角落睡着了。
另一廂,星辰被看守的死死的,不讓他去見基友。當然是被雪夜逼迫過去的雪貓兒。當然強留這種事是她不屑做的,她只不過和星辰打了個賭,騙他說現在所有的基友都打破腦袋想第一個見到他,於是現在正在內訌,進行一輪又一輪的競爭與淘汰,勝者爲王,可以率先過來見他。
星辰也是個耳根軟的傢伙,聽了這話,虛榮心空前膨脹,得瑟的不得了,如同驕傲的公雞,昂着腦袋坐等。壓根本不知道雪貓兒這是使的一虛招。還在和她討論他們要鬥多久,會不會有危險之類。雪貓兒只想熬到雪夜喊停,她就完成使命,不再讓自己陷入這麼傻逼的事件裡。
——爲了自己弟弟不被羣壓,居然想出如此弱智的招,也真虧了雪夜了……把自己都搭上了。雪貓兒咂咂嘴,轉念一想,這也對。畢竟一幫禽獸剛從戰場下來,暴力的很,那星辰這身子骨被蹂躪一下,還真是遭不住,緩一緩也是對的。
但是能緩一時,是緩不了一輩子的。
過了不久,星辰的內宮還真來了人,等星辰反應過來,禽獸已經撲倒了他,把他壓在身下。
是文頓。他是法師,有“閃現”的本事,自然可以穿牆而出。
先上來便是鋪天蓋地一頓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熱吻,直把星辰吻得臉頰紅潤,嘴脣微腫,一雙綠眼如同洗過一樣水濛濛。
文頓輕咬了他的耳垂,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蠱惑:“小辰,想我了嗎?”
“嗯……”
“好像瘦了?”文頓的手探到星辰的裡衣裡去,由下往上地摸索着。
“嗯?哪有……”
“讓哥摸摸,瘦了幾斤……”那雙靈活的手準確地把握着情人最敏感的地帶,挑逗出最熱切的火花。
“啊……別……住手,不要這樣……”
“想死你了……”
“……不要,不要啦,雪貓兒說不定正隱身圍觀着我們呢!”
“她不在,放心。”
“啊?她剛剛還在這裡。”星辰不解了。
“剛把她支走了!”
“……啊……怎麼支走的?”
“我是法師,可以召喚出三個分身。如今一個正呆在鐵牢裡一動不動;第二個剛剛去製造響動,引雪貓兒出去;第三分身假裝路過,告訴雪貓兒,法律正在和帝痕他們攪基。”
“……這樣的謊她怎麼會信?那她過去發現不是這樣豈不是馬上要折回來……啊,別,輕點……”
“唔……別崩得太緊,放鬆,放鬆……不會的,鵪鶉現在在看守法律,還在煮好吃的給他,她去了定不放心,還得在那盯一會兒,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回來……她雖然平素和鵪鶉好,但總不見得鵪鶉和法律獨處,總得找點兒事來攪和一下,女人嘛,總是喜歡沒事吃點飛醋什麼的……”
“嗯,那倒是……蹩腳的三角戀……”
“好了,別談他們了,我要你和我在一塊的時候只許想我,不許想別人……”
“好嘛……文頓哥哥,但是我現在好怕怕……會疼的……不要嘛……”
“這個我早有準備,看這個……”文頓支起身子,從腰包裡掏出一大堆小瓶子,排成一行。藍、綠、紅、黃、褐的藥水合劑,正是這位偉大鍊金師的出品。
“最新的產品,可以最大化的減小阻力,長效保持潤滑,而且還有數種香味可選,最少可以留香三日……你最喜歡的是蜜瓜對不對?”
“可是這時候誰喜歡水果了!好奇怪的感覺……”
“……不要緊,我還有其他味道可供選擇,還有香草、槐花、綠茶、薰衣草、丁香、檀香……”
“那還是蜜瓜吧……”
“……我建議可以一次用一種,每種都體驗一下,你覺得呢?”
“你以爲你是‘一夜七次狼’?”
“嗷……不試試怎麼知道?”某法師腹黑地變身爲狼,快樂地撲了過去……
沒有人會看到平素淡漠自持、低調陰冷的pk之王會有這麼可愛無賴的一面。也許只有遇上對的人,才願意向他展示真實的自己。
十多年前,第一次被那個美麗的綠眼睛孩子迷惑……他幫他包紮、他喂他糖吃、他探過來給了他一個響吻……也許在那時,他就知道自己此生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