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sodu
一條帶着柳二條,一路打聽着,來到了王志洪所在的
古人重家,重門弟,所以,除非有什麼巨大的變故,一般都沒有分家之說,不然也不會出現一家有百口之衆的現象。
王志洪雖已近不惑之年,在長安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官吏,但卻是仍與他們家老爺子王珪之下。
所以,柳一條他們要尋王志洪,也只得來這個禮部尚書府內。
深夜訪客,除了那些親近之人外,都會顯得有些無禮,所以見着來人面生,尚書府守門的下人也沒給柳一條柳二條哥倆兒什麼好臉色,一副愛理不理的懶散模樣。
不過,待他見到柳一條從懷裡掏出的那塊銅質令牌時,小門衛立刻就變了臉色,由先前的橫眉冷對,變成了現在的和顏悅色。
“原來是三老爺的朋友,兩位公子請隨小的到偏房稍待,小的這就進去通稟。”小門衛忙着把小門兒打開,把柳一條哥倆兒給領到了尚書府平常待客的側間,之後便轉身去了內府。
“大哥,這大戶人家,侍客之道就是不同,”柳二條坐在柳一條的對面,上下打量着他們所在的房間,向柳一條說道:“還沒見到主人的面兒,就先將人給請到了客廳,不過他們這客廳卻也是不小,比咱們家的還要大上一些。”
土包子,柳一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在柳二條的腦袋上輕拍了一下,道:“什麼客廳,沒聽剛纔地那小門房說嗎,這裡是偏房,是側間,離客廳還遠得很。一會王大人允許召見,纔會有人帶咱們到正廳。”
也虧得柳一條以前曾在電視裡看到過這樣的情節,那些大戶人家。規矩多。行事慢。主人待客的時候往往都要準備上一些時間,所以平常都會先請客人到一旁的小室裡喝茶等候,待主人準備好了,纔會着人前來將客人請入客廳敘話。
柳一條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所在的這個所謂小室,心裡邊忍不住地一陣自卑,長安城的官員,實在是太腐敗了。一個待客的小室,竟比他在三原的那所新宅地大廳還要氣派,宏大,也難怪柳二條會把這裡誤認爲是大廳了。
這個禮部尚書府,看上去比公孫武達地將軍府可氣派多了,若是想置辦上這樣一所宅院,不知得需要多少地銀錢,怕是得他這個大地主幾年甚至是十幾年的收入吧。實在是太腐敗了。
“這樣啊。”柳二條捂着自己的腦袋,又看了一眼他們所在的巨大房屋,兩隻眼睛裡迸發出一種興奮與渴望的光芒:“大哥。總有一天,我也要有一所這樣的宅院!”
“哦?”柳一條饒有興趣地看了柳家老二一眼,難得他竟有了一些年輕人該有的鬥志,便開口向他鼓勵道:“豪宅誰都喜歡,不過若是想擁有一所這樣地豪宅,就要看你日後的成就了,什麼時候你能夠做到像禮部尚書這麼大的官員,這些東西,自然地也就會都有了。”
原本想說,有理想是好事,不過有妄想,那就不好了。不過話一到嘴邊,柳一條就不覺地把它給變了味來,現在的柳二條,需要的不是嘲諷,而是誠心實意的鼓勵。
就像一隻想要吃掉大象的螞蟻一樣,首先的,你要先給它信心。
“嗯!”雖然覺得有些難度,不過柳二條還是堅定地衝柳一條點了點頭。
“兩位公子,我家老太爺和三老爺有請,現正在客廳等候,請兩位公子隨小老兒前去。”兄弟兩個正在閒聊,一個穿着華麗下人服飾地小老頭推門兒走了進來,彎身給柳一條二人行了一禮,然後恭聲向他們說道。
“有勞老丈了,不知老丈怎麼稱呼?”柳一條與柳二條連忙起身,柳一條上前還禮,並輕聲向小老頭問道。
“柳公子客氣了,小老兒王泰,添爲尚書府地管家。”王泰笑眯眯地看了柳一條一眼,對這個很有禮貌的小夥很有好感。
“原來是王管家,失敬了。”柳一條又拱手向王泰行了一禮,道:“敢問王管家,您剛纔說的老太爺,可是尚書老大人?”
“那是自然,今天老太爺正好在家,聽說有客來訪,難得地也想出來接見
兩位公子,咱們這便去吧,莫要讓老太爺他們久等了着向柳一條二人說道,之後便轉身,領着柳一條哥倆兒,出了側間,去了內府地正廳。
尚書府的正廳,理所當然地比那間側房要豪華氣派得多,不過,柳一條賴好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連皇宮都去過,自是不會被這些東西給嚇到。
柳二條也因剛纔有了心理準備,此刻並沒有表現得太過失禮,臉色也沒有再發生太多的變化。
嗯,王珪與王志洪同時點了點頭,第一次來到他們府上的人,除了那些王公大員,很少有人能像柳一條這兄弟兩個這般平靜的,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不愧是王志洪所收的徒弟。
“小民柳一條,見過尚書大人,見過王大人。”柳一條率先彎身給坐在首座的兩個人施禮,並打眼偷瞧了王珪一眼,一個乾巴精瘦的老頭,除了那一臉的褶子,並沒有什麼特色。
“學生柳二條,見過尚書大人,見過恩師。”柳二條也隨着給兩人施禮,不過他的禮節自是不與柳一條相同,見着恩師,要行跪拜之禮。
“嗯,”王珪眯着眼睛輕點了點頭,王志洪則笑着衝柳二條說道:“好了,起來吧,且在一旁邊坐下說話。”
柳一條與柳二條又衝王珪他們禮了一禮,這才起身提擺,一左一右,在兩旁的下首坐下。
待下人端送上茶水,王珪率先開口,他看着柳一條道:“近年來,老朽奉皇命,一直都在禮部與諸儒正定五禮,對外間辛事所聞不多,不過對柳先生之事,卻是時有所聞,開書法,研醫術,興農業,對柳先生的所爲,老朽可是佩服得緊。”
“尚書大人過譽了,”柳一條彎身頷首,一副謙遜有禮的樣子。
“嗯,”王珪輕點了點頭,不驕不餒,對柳一條的表現很滿意,遂接着說道:“剛纔我又向老三詢問了一下柳先生的近況,柳先生似乎與兵部尚書侯大人結了一些仇怨,可有此事?”
從李世民那裡回來後,王珪便想起了皇上最後看他的那副眼神,總覺得怪怪的,便把王志洪給叫到了近前,向他打聽起了柳一條的情況。
知道了柳一條與侯君集的過節後,王珪這老頭兒頓時明白,皇上讓他找柳一條求字是真,但更真的,怕還是想讓他在中間給他們兩個做一些調理,或是多幫助柳一條一些。
“一些子虛烏有的誤會而已,”柳一條拱手向王珪說道:“其實小子這次前來,一是想讓二弟在王大人面前聆聽教誨,再一個就是想請尚書大人出面,幫忙出來調解一下,尚書大人德高望重,說出的話來,想來侯將軍也會更易相信一些。”
見王珪這般主動地問起,柳一條便也厚着臉皮,想把王珪也給拉到船上。
“柳先生太高看老朽了,”王珪輕搖了搖頭,笑道:“老朽掌管禮部,侯大人掌管兵部,雖同爲尚書,也是同僚,但我們之間的來往卻只有有限的那麼幾次,交淺,言也不深,怕是幫不上柳先生多少。”
王珪也是一個老來精的人物,自是不願趟上這淌混水,不過前面有皇上在一旁的暗示,他卻也不能不管不問,擡頭看了柳一條一眼,他又開口說道:“不過老朽卻知一人,或是可以幫上柳先生。”
“不知是哪一位?還請尚書大人明言!”柳一條再次衝王珪拱手。
“刑部侍郎,劉德威。”王珪輕聲說道:“原尚書右丞戴冑大人的得意門生,不畏強權,執法嚴明,行法如山,行事頗有當年戴大人之風,有他在,侯大人行事會收斂很多。柳先生若是有暇,不妨去拜會一下劉大人。”
劉德威?沒有聽過,不過戴冑,柳一條卻是有所耳聞,聽說是唐朝時的包黑炭,執法如山,辦起事來,誰的面子都不給,是一個楞頭青式的人物。
戴冑的徒弟,應該也是不錯吧?他現在最需要的,不就是一個可以限制得住侯君集的人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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