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醫生急急忙忙的趕來,立即將李娟送進了急診室。
一整夜,等到李娟的情況穩定下來,被送進病房之後,她還沒有醒過來。
範子深的急診室燈光依舊還在亮着,整個厲氏醫院的所有醫生全部都在徹夜的忙碌。
“血漿,趕緊朝着其他醫院借調血漿!”
“快,給布朗博士打電話,心臟需要復甦,電擊準備!”
……
護士不斷的進進出出,甚至臉色肅穆,來回小跑着按照醫生的吩咐,處理各項事務。
這樣的每一聲吩咐,從急診室裡傳出來的每一聲呼喊,都讓範誠和範自成的心狠狠的摔倒了谷底,帶着萬分的煎熬和對子深的內疚,又一點點的攀爬着回到了原來的額位置,此時承受着像要凌遲一樣的煎熬。
“爸爸,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我們曾經以爲通過我們的反對,能夠讓他們兩個人分開,但是卻不是這樣,我們的反對,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導致這兩個孩子好像要到了生離死別的程度……”
範自成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灰眸此時晦暗的連閃動都十分的無力,呼吸更是痛苦的無法形容。
“是,我也沒有想到會到這個程度,我想過子深深愛着子凌,但是卻沒有想到他愛她勝過於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知道現在這樣的結果,那麼我們把事實告訴給他們又怎麼樣?連生死都不怕的人,那還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的愛情?”
範誠的聲音和很沉黯,這麼大年紀的老爺子,從來沒有一刻像似現在這樣,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
兩個人此時都寂寥無聲,不時的擡起晦暗的眸子,看着急診室的燈光,內心的悽楚更是無法言語。
“範爺爺,範伯父。”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已經變白了好久,急診室的燈光此時才熄滅,厲程楠邁着沉穩的步子走了出來,男人的頎長身軀上帶着從來沒有過的疲憊,他站在了範誠和範自成的面前,摘下了帥臉上的綠色無菌口罩,朝着兩個人打了招呼。
“怎麼樣?”範誠和範自成此時立即站了起來,看着厲程楠,即便是再冷靜,再殺伐狠厲的範家兩代人,此時眸光中也充滿了濃濃的祈求,親情是所有人最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更何況是寄予了所有希望的範家寶貝孫子。
“範爺爺,範伯父,車禍十分的嚴重,很強烈的撞擊,相對於其他部位的傷害來說,子深的腦部創傷纔是最嚴重的,但是相對於物理傷害更嚴重的是神經傷害,根據我們的檢測結果,現在可以肯定,子深存在着不願意醒來的情況,如果這樣的情況繼續存在,那麼在一週之後,他就是傳統意義上的植物人,隨着機能的萎縮,這輩子將沒有機會再醒過來。”
厲程楠淡淡的說着,俊美的臉頰上盪漾着很多徹夜搶救的疲憊。但是話說回來,作爲好兄弟,雖然男人依舊保持着作爲一個醫生的理性,但是淳厚的聲音中依舊蔓延着沉沉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