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徒!”樑暖暖尖叫出聲。
刺耳的剎車聲和金屬撞擊的聲音匯聚在一起,震耳欲聾,驚住了過往的路人,車輛……
司徒明風的車子直接撞進了商務車裡,車頭和商務車的側身擰在一起,商務車掛着黑膜的玻璃碎了一地。
兩車中間青煙升起。
“小司徒!”樑暖暖單手扶着胸口,踉蹌着上前。
有路過的好心人,攔住了樑暖暖,“這位小姐,危險……”
“救救他,求你們,救救他……”樑暖暖用力的掙扎着要上前,她哭喊着,讓許多人動容。
有一個年輕的軍官,招呼幾個年輕的男子,合力把司徒明風從車子裡救了出來。
“快走,要爆炸了!”軍官察覺到了異樣。
大家急忙跑開。
軍官護着樑暖暖,二人摔倒。
轟!
一聲巨響,火光沖天。
商務車的司機還在車上……
“小司徒!”樑暖暖撐着地要站起來,小腿蹭在地上鮮血直流,雖然有軍官護着,左臂仍舊被飛出的碎片濺傷。
“他在那邊。”軍官安撫道,扶着樑暖暖起身,朝司徒明風走過去。
“小司徒。”樑暖暖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司徒明風頭上好像是漏了一個洞,血一直在涌,他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眉緊鎖,脣緊緊的抿着。
“救護車很快就到。”軍官看着樑暖暖,眉頭輕蹙。“你有沒有親人,通知他們先過來。”
樑暖暖這纔回過神來,她的手機摔碎,軍官遞過自己的手機,“先用我的。”
樑暖暖本能的撥了慕北琛的電話。
“哪位?”電話裡響起熟悉的聲音。
“北琛……”樑暖暖聽見慕北琛的聲音,剋制不住情緒痛哭出聲,她很害怕司徒明風就這麼沒了,她害怕看着身邊的人離開……
“暖暖!”慕北琛刷的起身,“暖暖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別哭!”
“她這裡出了車禍,孕婦受了傷情緒不穩,有個姓司徒的男人受了重傷,情況不太樂觀。”見樑暖暖說不出話,軍官拿起電話,簡明的說道。
“在哪,我馬上來!”
軍官報了地址。
剛掛斷電話,救護車就到,這裡離私立醫院很近,司徒明風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
樑暖暖踉蹌的跟着,軍官看不過去,上前扶着她到急救室外。
急救室外冷氣很重,樑暖暖打了一個寒顫,軍官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謝謝。”
“你受傷了,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不,不用,我沒事。”樑暖暖搖頭,她不能離開這裡,一步也不能,她要守着司徒明風。
“你這樣是不行的。”軍官蹙眉。
“暖暖!”慕北琛大步跑了過來,看見樑暖暖臉上掛着淚,腿上,胳膊上的血跡清晰,心口痛的厲害。
“北琛……”樑暖暖撲進慕北琛懷裡,大哭。
“別怕,別怕,不會有事。”慕北琛緊緊的抱着樑暖暖,感覺到她在自己懷裡顫抖,他心痛的緊。
樑暖暖哭了許久,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臉色泛白,小腹隱隱作痛,她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哪裡痛?”慕北琛立刻察覺到,追問。
“肚子,肚子有點痛。”
慕北琛一把抱起樑暖暖,“我們去找醫生。”
“我要留下。”樑暖暖小手緊緊的抓着慕北琛的衣服,語氣堅定。
“暖暖……”
“要不請醫生過來檢查一下吧。”被忽略許久的軍官提議道。
“謝謝。”慕北琛這纔打量了一下軍官,他個子很高,大概有一八五,五官俊朗,皮膚黝黑,肩膀上兩槓三星,上校。
軍官去找了大夫和護士,先處理了一下外傷,產科的大夫簡單的檢查了一下。
“受了驚嚇,有些絞痛,情緒舒緩一下,就沒事了,別過度疲勞。”醫生說道。
慕北琛點點頭,看着樑暖暖腿上手上都纏着紗布,眸底滿是痛惜。
“小司徒不會有事,是不是?”樑暖暖看着慕北琛問道,他的情況她看得清楚,但還是不想做最壞的打算。
“不會。”慕北琛擡手擦了擦樑暖暖臉上的淚,柔聲安撫道,另一邊讓人通知慕婉柔來醫院。
沒多久,慕婉柔風風火火的趕到。
“明風!我的明風呢!”慕婉柔焦急的問道。
“姑姑,明風還在搶救。”慕北琛應聲。
樑暖暖愧疚的看着慕婉柔。
“是你,是不是!明風是因爲你受傷的是不是!”慕婉柔一下子衝到樑暖暖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她聽說司徒明風受傷膽戰心驚,看見樑暖暖猜到因爲她怒火沖天。
啪!
慕婉柔的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慕北琛的臉上。
時間似乎凝住。
慕婉柔驚愕的看着慕北琛,她沒想到慕北琛會替樑暖暖接下自己的巴掌。
“北琛……”樑暖暖淚眼朦朧的看着慕北琛。
“姑姑,明風救了暖暖,這一巴掌我替她受。”慕北琛開口道,他來的時候,已經讓人查了車禍的事情。
他知道是有人要開車子撞樑暖暖,司徒明風爲了救她,撞了車子。
“這次的事情明顯是人爲,你放心我會徹查,一定會給明風一個交代。”慕北琛鄭重的對慕婉柔說道。
慕婉柔的臉色一寸一寸的白下去。
車禍,人爲的,很多東西在她腦子裡刷的穿成一條線,她慌了!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絕對不會是……
你對暖暖做的一定會報在我身上!司徒明風的話似乎還響在耳邊。
慕婉柔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慕北琛鬆開樑暖暖去扶慕婉柔。
“不會,不會,怎麼會報在明風身上,不,不……明風,不要有事。不要……”慕婉柔像是魔障了一樣,嘀嘀咕咕的說着,眼淚一串一串的掉。
慕北琛就在她身邊,她的話,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報在明風身上?
慕婉柔的反應,很奇怪。
“姑姑,有人開車去撞暖暖,明風正好在附近,他爲了救暖暖,用車子擋住了那輛車,纔會出了車禍,生死未卜。”慕北琛看着慕婉柔,緩緩的說道。
慕婉柔的臉色更是白的恐怖,“不,不會,不會的,不會!”
“姑姑,你怎麼了?”慕北琛問道。
“我的明風,沒事,沒事!一定沒事!”慕婉柔斷斷續續的說着,一會聲音高一會聲音低。
“樑暖暖是壞女人!”
“壞女人,纔有那麼多男人喜歡,壞女人!”
“明風喜歡她,明風要娶她,明風,不行,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她是壞人!”
“明風,爲什麼要管她,不管她,不管!”
慕北琛俊眉緊蹙,慕婉柔!
正要質問,急救室的燈滅了。
樑暖暖踉蹌的起身衝了過去,慕北琛急忙回身扶着她,慕婉柔也跟了過去。
醫生疲憊的摘下口罩。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樑暖暖身子一軟摔進慕北琛的懷裡,“小司徒。”
“報在明風身上,報在明風身上了,啊!”慕婉柔的情緒瞬間崩潰,她尖叫着跑了出去。
慕北琛扶着樑暖暖來不及追,一旁的軍官大步追了過去。
“進去跟病人道個別吧……”醫生說道。
樑暖暖扶着慕北琛的手,踉蹌的進了病房。
司徒明風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紗布被血浸透了,看見樑暖暖脣角勾了勾。
“暖暖……”他聲音很弱。
樑暖暖上前,輕輕的握着他的手,“小司徒,對不起,對不起……”
“沒,你沒……”司徒明風吃力的說道,他想起身,卻拉扯了肺部,引起一陣咳嗽。
“你別動,你別動。”樑暖暖急忙說道。
“聽,聽我說……”司徒明風看着樑暖暖,眸底溫柔如水。
那一刻,樑暖暖忽然明白,司徒明風對自己,不是單純的朋友、同學……
“暖暖,我,喜歡你……”
“很,很多年了。”
“我們,遇見的最早,你卻一次一次愛上別人。”
司徒明風眸光緊緊的落在樑暖暖臉上,他很貪戀此刻她的專注,現在在她的眸子裡只有自己,即使是身後的慕北琛也沒能分手她的專注。
“暖暖,我要走了,能吻我一下嗎?”
司徒明風吃力的問道。
樑暖暖哭着點頭,她扶着牀起身,輕輕的吻了吻司徒明風的臉……
“脣,很軟。”司徒明風脣角勾起一個幸福的弧度,他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他帶着她的吻,帶着她的眷戀離開,其實與他而言,也不失爲一種幸福。
“我的心臟,給……暖城……”司徒明風看着樑暖暖,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長睫顫了顫,一雙眸,永遠的合上。
“小司徒,小司徒,不要走,不要……”樑暖暖趴在司徒明風身上,痛哭失聲。
慕北琛俊眉緊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雖然他和司徒明風沒有很深厚的感情,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人,在這麼燦爛的年華逝去,怎麼能讓人不遺憾。
“暖暖。”慕北琛讓樑暖暖大哭了一場,才把她抱起來,通知了醫生來做檢測。
司徒明風之前簽過捐贈書,手續上完全沒有問題。
他和暖城,論起關係算是姑表親,血緣相近。
檢測的結果,是相匹配。
樑暖暖看到結果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該驚喜還是難過,她希望暖城沒事,但並不希望用司徒明風的命去換……
“暖暖,如果手術成功,明風,等於活在暖城的身體裡。”慕北琛將樑暖暖環在胸前,柔聲說道。
樑暖暖垂眸,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她受了驚嚇,又受了傷,身體有些虛弱。
慕北琛等她睡着了,才把她放在牀上,蓋好了被子。
起身出了病房。
門口有幾個保鏢守着。
“慕總,司徒夫人,精神出現了異常,注射了鎮定劑。”安嶽說道。
“她的通話記錄。”慕北琛眸底一片森寒,這件事,跟慕婉柔絕對脫不了干係,她一定是什麼人一起合謀算計暖暖,結果卻害了自己的兒子。
“安靜。”安嶽微微頓了一下,說道。
“安靜!”慕北琛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她還真是陰魂不散,看來自己對她真的是太心慈手軟了!
慕北琛一直沒對付安靜,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即使她對安靜已經沒了感情也沒準備趕盡殺絕。
而,安靜卻一次一次挑戰他的底線,這次竟然對暖暖動手。
慕北琛心裡掀起一片恨意,他真的不敢想,如果不是司徒明風在,如果司徒明風當時有一點遲疑,那輛車子就會撞到暖暖!
如果……
慕北琛想着都覺得自己痛的太厲害,“那個司機呢?”
“那個司機當場就燒死了,現在等着家人來認屍,警方說他們會全力追查。”安嶽說道。
他查到是安靜的時候,心裡就清楚,這次安靜絕對是死定了,慕北琛不會允許任何威脅樑暖暖安全的人存在……
“這件事,我讓趙宇處理。”慕北琛說道。
“是。”安嶽應聲。
慕北琛把他的感受也考慮進去了,說到底安靜怎麼都是自己的妹妹,對她動手,確實是有些爲難他。
“配合警方查,儘快拿到證據。”
“是。”
安嶽離開之後,慕北琛撥了趙宇的電話,叮囑了幾句。
趙宇應聲,整人的事,他在行。
*
司徒明風和樑暖城的配型成功了以後,醫院立刻安排了手術,慕北琛把約翰森和羅浩也都叫了過來,一起參與手術。
張悅知道樑暖暖出事,立刻請假去了醫院,冷曄也接到信息,到了醫院。
“姐……”
“沒事。”樑暖暖拍了拍張悅的手。
冷曄涼涼的看了一眼慕北琛,沒說話,他忙了幾天,慕北琛就重新站在樑暖暖身邊了,他還真是小看了他。
慕北琛迎上冷曄的目光,一片淡漠。
“我們去看暖城。”樑暖暖起身,張悅急忙扶着她,姐妹倆一起去了暖城的病房。
暖城這幾天身體很虛弱,大多數時候都在睡。
樑暖暖出事自然沒有告訴他。
爲了避免被他看出來,樑暖暖特地轉了長袖的衣褲,好在九月中旬,天氣微涼,這樣的穿着也不會顯得不倫不類。
“暖城,我們找到合適的捐贈者了。”樑暖暖握着暖城的手說道,眸底微微溼潤。
“姐……”
“恩,好好的,一會的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姐等你,等你出來之後,養好身體,替我照顧小乖。”樑暖暖輕輕的說着。
“我會的,姐,你等我。”樑暖城應聲,聲音有幾分虛弱,他擡眸,看了一下房間裡的人,微微有些失望。
“夭兒,在門外,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她了,可能我們都在她不好意思來。”樑暖暖輕笑着說道。
“姐……”樑暖城俊臉微紅。
“姐讓她進來,你們說說話,我們一起等你,暖城。”樑暖暖緊緊的握了握樑暖城的手。
“好。”
“暖城,加油!”張悅揮揮手。
樑暖城笑了笑,衆人一起出了病房。
韓妖夭才走了進來。
“暖城。”
“恩……”
“你是不是都知道。”韓妖夭抿着脣問道。
樑暖城點點頭。
韓妖夭小牙齒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脣,“那你還收留我,爲什麼不把我趕走。”
“傻瓜。”樑暖城勾脣一笑,俊臉染了一層紅暈,“因爲我喜歡你,如果,我能平安,我……”
“你一定要平安!”韓妖夭打斷了樑暖城的話,大聲的說道,眸子泛紅。
樑暖城脣角揚起,“好。”
“一言爲定,樑暖城,說話要算數,你是男人,一定算數,記住了嗎?”韓妖夭抓着樑暖城的手說道。
樑暖城回握住她的手,“好。”
醫生進來敲門,韓妖夭才鬆開了樑暖城的手。
醫生護士把樑暖城從病房推了出來,朝手術室走去。
“樑暖城,我等你!”韓妖夭站在手術室前,大喊道。
樑暖城側眸看着她,溫柔的笑着……
直到手術室的門,重重的關上,阻斷了他們的交織在一起的視線。
“夭兒,過來坐吧。”樑暖暖上前,開口道。
韓妖夭抿着脣,真實的她不太會和人交往,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纔跟着樑暖暖坐在了長椅上。
張悅坐在樑暖暖的另一側。
慕北琛和冷曄兩邊站着,兩個人互相都看不順眼,自然就不會說話。
樑暖暖三人都心情沉重,靜靜地等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
轉眼三個小時過去了。
樑暖暖看着進進出出的護士,心始終是懸着的。
“怎麼,這麼久?”張悅小心的問道。
“不會有事。”樑暖暖脫口說道,手心全是冷汗。
“姐,你沒事吧,你手好涼。”張悅驚呼道。
“暖暖,我送你去病房休息一下,等會手術結束,我去叫你。”慕北琛說道。
“我不要……”樑暖暖拒絕道,暖城在手術,她怎麼可以不在這裡守着她,即使她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她也要守着他。
“暖暖!”慕北琛無奈的喚道。
手術室忽然急匆匆的衝出一個護士,和剛要進門的護士差點撞到。
“病人大出血了,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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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型,血庫沒有那麼多血,正在調……只是這個時間堵車……”小護士焦急的說道。
“我是O型。”樑暖暖刷的起身,“抽我的。”
“姐,你是孕婦!”張悅一把抓住樑暖暖。
“我是AB型,抽我的。”慕北琛大步上前,“暖暖,你回去坐着。”
“不夠……”護士爲難的說道,看着樑暖暖,她是孕婦,原則上是不能獻血的,但現在……
“我是O型。”冷曄悶悶的出聲。
“太好了,快跟我來。”護士眸子一亮,大步走在前面。
樑暖暖看着冷曄,有些意外,冷曄沒說話,跟着護士走了過去,他覺得自己今天一定是吃錯藥了,樑暖城是慕家的孩子,他和慕家那麼大的仇,爲什麼要救他!
但,看樑暖暖那副模樣,他就站出來了。
慕北琛安撫了樑暖暖兩句,快步跟了過去。
兩個人各抽了八百的血,遠高於鮮血的最高值四百,情況危急人又少,只能權宜了。
抽血之後,護士立刻給兩人掛了葡萄糖。
兩張病牀並排擺着,兩個男人靠在牀頭,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謝謝。”
慕北琛先開口。
冷曄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別以爲我是在幫你。”
“冷曄,你沒有你想的那麼狠。”慕北琛緩緩的開口。
“慕北琛,我知道你談判能力超羣,但別試圖藉機給我洗腦,我是不會讓暖暖離開子清的。”冷曄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暖暖,很善良。”半晌慕北琛說道。
冷曄不看他,自然慕北琛也看不到冷曄眸子裡的掙扎糾結……他是想一直捆着樑暖暖陪着洛子清,但,樑暖暖對洛子清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她是真的在自責,在內疚。
子清的事,說到底是孟少晴的責任,她造成了暖城的現狀,而樑暖暖其實也是受害者。
這些事,冷曄是能想的通的……
暖暖,很善良,是,他承認她是善良的,所以他纔會遲疑,纔會舉棋不定。
冷曄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掛完葡萄糖,兩個人前後出了病房,直奔手術室。
樑暖暖一張小臉掛滿了疲憊。
“暖暖,你還好嗎?”慕北琛幾步走到樑暖暖的身邊。
張悅急忙起身,“姐夫你坐。”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又一次叫錯了稱呼,有些尷尬的吐舌。
慕北琛坐在樑暖暖身邊,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你在這,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樑暖城也不希望你爲了等他,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冷曄低沉的聲音響起。
樑暖暖眸子一閃。
“手術還得一會,我陪你回去睡一會,我們再過來。”慕北琛跟着說道。
樑暖暖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她不能讓自己出事,她還要照顧暖城。
慕北琛看向冷曄,冷曄彆扭的轉過頭。
回到病房,樑暖暖靠在慕北琛懷裡很快睡着。
兩個小時後,他們再次回到手術室前,手術還在進行中,有六個小時了。
慕炎和慕婷婷也到了。
看見樑暖暖和慕北琛,慕炎眸光微微動了一下,又重新落在手術室的門上。
他接到消息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他想去,又怕樑暖城不想見到他,他當時話說的清楚,不會認自己。
在家裡糾結了許久,還是來了。
他對暖城有愧,對清月有愧,如果暖城真的沒事,他願意用餘生去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