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誓師大會,並且將名字簽署在投名狀之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即便隕落在路北辰,與諸聖地沒有絲毫關係。這就是一張投名狀,也是一張賣命契。在路北辰會盟開始的那一天,會將鐫刻着所有星啓名字的名單散佈在路北辰外圍。而魔門的名單同樣如此,每個人身上都有特殊的可以辯知的,無法抹去的印記。只要參加路北辰,就必須服從聖地的安排
這裡邊有參加過一次的星啓,這樣的星啓很少很少,正明年五年一次,五年內沒有突破到下一境界,還要參加路北辰的必然是九星境巔峰;這一類要麼積蓄雄厚,譬如趙山河那般。要麼天資有限,卡在這一層久久不能突破。不管哪一類,都是難纏的角色,星啓的經驗與年紀有着必然聯繫,而經歷的多少,也寓意着星啓手段的高深。
路北辰是危險,也是機遇。度過路北辰可以得到聖地拿出的高額獎勵,一些輕易不傳的秘術,一些媲美神器的器物,這些都可能出現在獎勵行列。正道需要的是一個名義,一個帶領正以與魔門戰鬥的名義。在關乎臉面的問題上,大家保持出奇的一致,也保持了一致的大方。
相比靈臺境的名聲,九星境顯得幼小,更多的持續了一年兩年,也有些持續了三年五年,而靈臺境可能保持數十年的名聲在外。許耀塵的名聲只在霧凌城盛傳,出了霧凌城範疇,不一定被人認知。這就是九星境的桎梏,也是各聖地之間的驕傲。
相望的時候,更多的是試探的眼神,還有的便是不服氣的挑釁。這點尤其充斥在各個聖地世家之間,世家間的仇恨更深一些,有些家族的矛盾持續數百年不曾解決,反而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遠。名門之間也是如此,只是名門聖地更懂得節制,它們不屬於個人,也不屬於家族。對於仇恨的劃分要暗淡些,對血腥的熱愛也更淡一些。
往年的帶隊人是霧凌城,今年的帶隊人成了許耀塵,明面上許耀塵代表霧凌城,可他真正屬於的是許家。霧凌城的正牌嫡系是溫羸與李彥,還有剩下的賀流沙以及陳蘇等人。這是丘陵唯一認識的幾位,其他的星啓,連名字都叫不出來。在這種重要場合,真正代表霧凌城的還是李彥,至少明面上的年輕一代還是李彥最強。本來李彥被丘陵擊敗幾乎失去了爭奪的資格,偏偏溫羸前段時間也敗給了丘陵。
李彥不知道該恨該感謝,恨的是因爲與丘陵的一戰失去了許多本屬於他的東西;感謝的正是因爲丘陵與溫羸的一戰,又讓他得到了那些失去不可能收回的東西。失而復得的感覺才最容易珍惜,此時的李彥還未從頹廢中完全走出,相比前段時間的感受,今日的露臉反而讓他恢復了不少信心。每個人都要經歷失敗,可真正經歷的那一刻才知道內心的波動有多麼的難以接受。
想到這裡他更應該感謝一番丘陵,讓他提前感受到了失敗的苦楚,也更快的從失敗的陰影中走出,敗不可怕,怕的是永遠懼怕失敗。
南北書院的張秋風帶着張子玉與賀煒兩人走在最後,平日裡最數南北書院低調行事,面對路北辰同樣如此。走在上邊的屬於聖地嫡傳的前幾,是前一陣大比中奪魁的青年才俊,每年都會誕生一兩位天才,而每年這樣的天才纔是聖地關注的點。
除了賀煒與張子玉外,剩下的就只有溫羸與李彥兩位熟知,再加上一個賀流沙。霧凌城帶着三位精銳子弟,帶頭人總要特殊一些,也代表着霧凌城遠比其他聖地多一份底蘊。這種級別的天才多一位都十分難得,何況放在危機重重的路北辰上,俗稱種子選手,這一類星啓最容易受到魔門的瘋狂打擊。而魔門的戰鬥力向來強悍。
魔門修行只在乎本心,不講究修身養性,也不在乎以後的根基如何,該突破便突破,該晉升便晉升。而魔門的術法更顯詭異玄奧,殺傷力也最強,當然術法的強大帶來的是身體的負荷,很多星啓修行邪術,到頭來根基創傷,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正道修行的路途更坦蕩一些,也更容易度過一些艱難困苦,這只是星啓的選擇,外人無法干預。人的善惡與術法無關,源頭還是星啓的本心。心若善所做一切都屬於善,心若是惡的,修行再好的功法也是罪惡。
張秋風對着幾位師兄見禮,大家都屬於同一輩,有些年長几年,有些年長十幾年,修爲相似並無差別。靈臺境的進境比九星境更慢一些,而開元那一步需要積累的也遠超九星境界。張秋風屬於新晉長老,需要關聯的人脈,需要彌補的資源差別巨大。同樣是長老,權勢不同,說話的強硬也不同。大家都代表聖地,在這所有的話語也代表聖地,有點類似封疆大吏,位高權重。
霧凌城帶隊的是溫鶴山,是溫羸的一位叔輩,面色清冷,不怎麼關心場面的情況,擺着一副牛氣哄哄的臉色。大家同屬於聖地,既然你不理我,我又何必鳥你,找着能搭上話的一位,客道幾句。
張秋風屬於這一位面善信和的星啓,張嘴客道,行事規範。下邊的星啓只能看到個大概,無座聖地,十六人站在最前端,要一起宣讀往屆誓師宣言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也要帶頭在鐫刻書上籤下自己的名號,領取屬於自己的那點印記。
鐫刻書是一件重寶,星啓留下印記之後進入路北辰,若是在路北辰發生不測,鐫刻書中會記錄星啓的狀態,以及擊殺人。同門相殘的事情是嚴重避免,就算五大聖地有着再多的矛盾,在路北辰也要一致對外。同樣的魔門也有類似的寶物與鐫刻書對應,雙方互相擊殺都會在寶物中展示。憑藉印記信息還可以找到相鄰的星啓,這點丘陵只是看到,並未真正體驗。
相比參加過一次路北辰星啓的淡然,剩下的更多的是好奇,關乎自己安危的事情,怎麼也要重視一番。
路北辰允許投降,投降的話可能被魔門俘獲,用來換取大量的資源,到時候還能好好的對着正道出一口氣。而戰俘的記錄中也會加上這不光榮的一筆,寧可戰死也比不戰而降來的光榮。可真正生死的時候誰又能說的清楚,就算霧凌城的星啓,也存在投降的成分,這些人需要霧凌城用加倍的星石去換回自由。而承受代價的星啓需要爲自己的自由償付代價。
不光霧凌城如此,其他聖地依然如此,星啓可以投降,但投降的星啓需要自己償還贖身的代價。至於魔門會不會在投降之後還痛下殺手,要看魔門星啓的心情了。路北辰本質的含義就是用獻血捍衛正道的光榮,用血肉抵擋邪門入侵。
“爲了往日的榮光而戰,爲了無數同門的靈魂而戰,爲了正道照耀人間而戰。”以霧凌城爲首的諸多星啓隨着誓言喊出心中豪壯,而正義必勝。
所有星啓會分成十股,每隊之中必有一位種子選手,進入路北辰之後可以選擇獨行,也可以選擇跟隨大衆。相比獨行的危險,跟隨衆人一起行動的安全性更高一些,聖地最頂尖的兩位星啓,也可以很好的庇護衆人的安全。只是路北辰太大太大,想要獨善其身,需要特殊的方式。
曾有人進入路北辰,尋找到一幽深洞穴,迷路重重,就算有人知道他藏身其中,也失去了搜索的心思。這種情況十分常見,很多人並非情願加入路北辰,大多是爲了混個資歷,混一個進入聖地傳功堂的機會。
以梅秋紅的修爲,應該能進入絕情崖的首位,可絕情崖的兩位代表丘陵並不認識。梅家在絕情崖的地位一般,算不算聖地豪門,只比普通豪門強一些,也可能因此選擇退避,安心的培養梅秋紅。家族的取捨由不得星啓自己決定,這點丘陵深知其中的水深火熱。
不止絕情崖如此,臺上站着的兩位代表星啓,都經過無數次陰暗的交易與協調,這種爭雄奪名的機會,豪門家族是不會放棄的。一位星啓的成名帶給家族的好處太多太多了,從許耀塵就可以窺視一二,一旦許耀塵奪得靈臺境的名頭,比如今得到的好處更多更多,不可同日日語。靈臺境修行的時間更長,進入靈臺境也要開始打理家族事務,對星啓來說是更多的考驗與成長。
梅秋紅雙手抱在胸前,擠着一團飽滿,隱隱可以看到片片雪白,她的肌膚雪白如玉,有一層讓人忍不住觸摸的魅惑感。丘陵打住了心神,看着臺上的十幾人發呆,心裡想着些雜亂的事情,與誓師大會毫無關係。
左右都是來自各方的星啓,年紀大多在二十歲左右,丘陵的年紀還算小些,只是從外表看不出年齡的差距。想從人羣中發現一位認識的朋友,可惜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宋家的星啓沒有參加誓師大會,又或者參加了,丘陵看不到。誓師大會的門檻不高,所有空餘的場所都可以進入,五大聖地的星啓需要寫下血字,其他星啓就顯得自由一些,可以在路北辰隨意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