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手臂都被血液染紅。
京彥完全沒想到。
這個術的入門級，竟然消耗這麼大，而且對他的手臂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反噬，以至於最後一刻他甚至沒有逃跑的能力。
靜音查了一遍傷勢，急道：“要馬上送醫院！”
“不能送醫院！”
京彥忍着痛，“送醫院，綱手大人的事就會曝光，你先給我治療一遍，把表面的傷口治好。”
“這……”
靜音聽後，遲疑一陣，隨後也覺得有道理。
邊上，綱手依舊在恐懼之中。
靜音當即咬牙道：“好！我來！”
但是。
她的額頭已經冷汗直流。
靜音確實學過不少醫療知識和忍術，但她查克拉很少，其次實踐不夠多。
這樣的手術，對她來說極有難度。
夕日紅道：“我學過半個多月，會基礎的醫療術，能幫上忙嗎？”
“能！”
靜音大喜。
卡卡西在一邊，沒有說話。
他沒練過，指定是不行的。
隨後，靜音說着應該如何治療，需要夕日紅怎麼配合——
她不需要夕日紅做太多。
只要用醫療查克拉刺激細胞活性，幫她分擔一些壓力即可。
時間點滴流逝。
京彥手臂上，傷口緩慢地癒合着。
相對應的是——
靜音的額頭，已經佈滿冷汗。
過了許久。
“卡卡西，幫個忙。”
“什麼？”
卡卡西立即上前。
京彥伸出完好的那隻手，結了一半的辰印。
卡卡西意會。
他提取查克拉，補上了另外一半。
隨後……
醜、卯。
水遁·水亂波。
兩人結印，施術並不穩定，只能吐出些許水流，根本無法完整施展。
但是。
京彥也只是想用它洗手而已。
血液被沖洗下去。
手臂上，傷勢大致癒合。
“我們換個地方。”
“好。”
靜音明白了他的想法，跟紅一起攙扶着綱手，一起拉到了邊上瞧不見血跡的地方。
過了好一陣子。
綱手緩過神來，她臉色黯淡，先給京彥治療了手上內部暗傷。
接着久久無言。
許久後她才說道：“如你們所見，現在的我，連基本的治療都無法完成。”
衆人沉默。
綱手這種應該算是戰後心理綜合症，而且還是比較嚴重的情況，更多還是要靠自身調節。
至於心理疏導。
像綱手這種情況，哪裡是幾句話能疏導過來的？
若真是那樣，自來也他們早就做成了。
京彥在邊上，心底暗歎。
綱手卻緩過了神。
或者說，她早就恢復過來了，否則也不能幫京彥完成手部治療，剛纔沒說話，只是因爲京彥的遭遇，讓她再度想起了過往。
綱手搖了搖頭，嚴肅地道：“不說這些，京彥，你剛纔的術是怎麼學會的？”
“您的力量本身沒有這麼恐怖，然後我就一直觀察，感覺應該是通過查克拉實現的力量爆發。”
“我本身沒有能力達到逼您出圈的能力，但如果能實現類似效果吸引注意，就可以用起爆符達到目的。”
京彥解釋完，低下頭一副羞愧的表情。
此刻，連面罩都無法遮住卡卡西的驚愕表情。
觀察……
然後就學會了？
哦不。
嚴格意義說，京彥只是隨便嘗試，失敗了就以此吸引注意，關鍵還是起爆符。
剛纔也確實發生了爆炸。
綱手聽後，不禁說道：“你的想法很好，但過於莽撞了，這種查克拉高速聚集的術，一旦失敗後果非常嚴重，不能隨意學習、模仿，幸虧你這次成功了。”
那當然是會了才用。
京彥心道。
不過，表面上，他是一副認錯的態度。
“我錯了！”
綱手瞪了他一眼，卻沒有再教訓。
畢竟——
看幾眼就能想到術的方向，還成功用出來，這樣的天賦着實變態！
這小子屬於悟性極高的類型。
綱手印象中，只有一個人能跟他相比。
大蛇丸！
她陷入往昔的回憶。
卡卡西也在回憶着剛纔的戰鬥。
有時候，他懷疑他纔是萌新下忍，而不是已畢業一兩年的中忍。
氣氛一時沉寂。
“京彥君好厲害，我想學都學不會。”
靜音羨慕萬分。
綱手道：“你身體太弱了，在查克拉控制方面也沒有太強的天賦，強行學習、使用就會跟他一樣，甚至比他更慘。”
靜音吐了吐舌。
綱手又是一番教訓。
這樣的術，自然誰都想學，可它的門檻相當高，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最後，綱手看向夕日紅。
“伱要試試嗎？”
“很抱歉，我的實力遠遠不夠，但還是想請綱手大人指點。”
夕日紅鞠躬。
綱手頷首：“不差你一個。”
隨後，她就地畫圈。
夕日紅先是用了幻術，但被綱手輕易破解，後來又嘗試分身術組合運用，配合幻術、起爆符干擾戰鬥。
但是。
綱手每每都能精準識破，迅速反制。
很快，夕日紅敗下陣來。
“好吧，一個個說。”
綱手盤坐。
一番戰鬥，方纔血液刺激已經完全忘了，她又恢復了瀟灑的姿態。
“卡卡西，你的極致速度比京彥更快，但京彥能靈活掌控、利用自己的速度，而你這方面大大不如，這是你需要提升的地方。”
綱手說着，微微停頓，整理了一下措辭，“如果你走暗殺、一擊斃命的路線，我建議你學一門單點破壞力強大的忍術。”
“是，多謝綱手大人。”
卡卡西連忙道謝。
綱手看向京彥，臉色變得嚴肅。
“小鬼，你想法、天賦都很強，很多術的學習、開發過程中會伴隨着極大的風險，你需要提升自身的基礎和知識面。”
“是，我盡力。”
京彥道。
知識寶貴，有些學識各家都當秘術一般珍藏，不是他想學就能學的。
綱手頷首，沒再多說。
她看向夕日紅，臉色變爲溫和。
“紅，你跟靜音一個問題，身體基礎太差，但你在查克拉控制方面的天賦比靜音更強，如果你真有心走醫療忍者的路線，必須把醫療忍者的基礎補上來。”
醫療忍者絕不是會用忍術就行的。
夕日紅點頭：“我最近一直在學。”
“嗯，回頭我讓靜音把她的筆記給你，你們倆互相學習。”
說完，綱手伸了個懶腰。
“很久沒疏通筋骨，跟你們這兩三個小傢伙打一場，還真有點累！”
“走了，你們自己鍛鍊。”
說罷，她直接瞬身消失。
不一會兒，火影大樓，綱手拍開了猿飛日斬辦公室的門。
“綱手？”
猿飛日斬略微錯愕，但很快平靜下來，笑着招呼她坐下。
綱手拍桌子，很不客氣，像是來討債的。
“老頭子，我二爺爺的筆記，該不會全被你們拿走了吧？”
“這個……”
猿飛日斬嘴角微抽，然後輕咳一聲，“那些書被封存起來了。”
“有些涉及禁忌，被封存我理解，但很多平常的筆記爲什麼也不見了？是被封存了，還是被某些人拿去想當他自己的東西？”
綱手說話很直接，倒也沒直指三代火影，而是把矛頭對向團藏。
猿飛日斬很難接話。
雖然他跟團藏是二代火影的弟子，但嚴格意義上，綱手肯定更有資格繼承二代火影的遺產。
“沒有的事，團藏只是考慮到二代火影的東西珍貴，封存在暗部比較保險，你要用我讓他拿出來就是，你想要哪些部分？”
“比較基礎的都拿來，反正你們留着也沒用。”
綱手毫不客氣。
猿飛日斬點頭，心中也明瞭對方目的了。
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