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雨夜中的抉擇
窗外淅淅瀝瀝下着暴雨。
雨水在玻璃上淌落，像一行行腥黑的血在往下劃。
遠端的黑暗濃重的什麼都看不清。
宇智波辭睜開了雙眼，看到了久違又熟悉的藍色方格天花板。
狹窄的舢板間裡唯一的光源，是手邊亮着的手機，正播放着略顯嘈雜的歌曲，
歌沒問題，只是因爲時不時響起的微信彈出音總是會打斷歌曲的播放。
辭拿起手機，淡淡掃了一眼。
【有稿子了，千字六塊，接嗎？】
【畫稿再修一下吧，還是按第一版來怎樣？100塊也是錢。】
【哥知道你缺錢你病了你他媽電瓶還被偷了，但是我現在真的騰不出手，那六千我肯定還伱。】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送外賣在洗腳城看到我瀟灑了？你懂什麼，這兄弟沒得做了，拉黑了。】
【在嗎？房租交一下。】
“咳咳。”辭從牀上爬了起來，咳嗽着拿起手機，想給房東轉三百塊過去，然後發個磕頭表情包，說點好話再緩半個月，
結果手機界面上很快彈了一個餘額不足的提醒出來。
他沉默了一會，反手打開手機銀行，想看看他的五個億到賬了沒有。
然後就清晰的看到了銀行中的餘額：5.26。
好像一把刀狠狠插到了心口。
“媽了個巴子的，果然是夢嗎？”辭長嘆一口氣，回想起夢中他在忍界一年的種種細節，想想還挺真實。
不過，生活還要向錢看。
宇智波辭拍拍臉蛋，振作精神，咧嘴一笑，反手打開微信，
先是把在這個城市唯一朋友‘好大哥’的微信刪除，並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再跟這個吊毛有半點聯繫。
然後打開散單老闆們的聊天窗口，一條一條回了過去。
【謝謝哥，今晚我就碼個一萬。】
【好勒，老闆！我就說您慧眼識珠，第一版效果槓槓的，我這就改一下。】
計算了一下收益之後，宇智波辭又向賣電瓶車的老闆發了個短信過去。
承諾明天早上帶錢過去，花150塊租個電瓶，買個早飯，然後接着跑單。
明天下暴雨有補貼，保守估計能掙個兩百塊。
晚上回來掏50塊給房東買箱牛奶送去，說說好話，應該不會被趕走。
只要這樣再堅持一個月，生活一定會重新好起來的！
“咳咳。”
做完這一切，宇智波辭支着身體爬下牀，剎着拖鞋站到窗口，擡頭仰望着窗外深沉無光，一片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到的的夜空。
這時候，宇智波辭在想，
一個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爲了生計奔波。
尤其是這種夜半時分，想想還真有點寂寞呢。
不過這樣的想法半分鐘後就被宇智波辭拋到腦後。
他可沒功夫爲了這種事情傷春悲秋啊！
如果再不爲了明天的生存物資努力衝一把，他可真就要餓死了！
重新振作精神，
宇智波辭從窗邊的小冰箱裡掏出一罐賴以生存的精神食糧百事可樂。
啪嗒一聲拉開拉環，狠狠灌了一口下肚。
他突然皺了皺眉，
感覺越喝越不對味。
這可樂怎麼這麼腥甜呢？
過期了嗎？
宇智波辭皺着眉看向可樂，
眼前突然一陣恍惚，
面前的場景一陣扭曲。
手裡捏着的可樂瓶突然變成一張有着碧綠澄澈雙眸的少女臉龐，她抱着宇智波辭的腦袋，焦急在宇智波辭耳邊驚聲悲呼道：
“不要！”
“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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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雨還在落下，
蔓延猙獰地在玻璃上淌落，像一行行腥黑的血在狂舞！
越淌越快，越淌越快！
咔！
玻璃被暴雨瘋狂撞擊，撞出裂痕，撞出蛛網一樣的疤！
宇智波辭一把捏住可樂瓶，呼吸忍不住一滯。
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掐住了他的心臟！
然後，
狠狠一捏！
簡直像是要死了一樣！
但，
下一霎，
什麼都沒有發生。 宇智波辭眼前一晃。
重新站在了出租屋中。
這時，視野中浮現了一行字幕。
【員工：宇智波辭，你已在拯救亂世的過程中意外身亡。】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領取你的保險賠償：500000000元人民幣，並在你的原生世界將你復活。】
【二、在忍界起死回生，並繼續作爲天降猛男，去拯救這方亂世，這種機會，有且僅有一次。】
【注意：選擇二，你的保額將下調至五千萬，保險內容依舊生效。】
看着眼前兩個選項，他沉默了。
尤其是看到選項一中的【復活】字眼。
宇智波辭渾身上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腦子中一陣炸裂般的疼痛驟然升起。
一段段回憶在被他塵封的內心中不斷髮起衝撞。
【復活】
這慘白的兩個大字，
極爲醒目地告訴着他一個事實——
現實世界中的他，
已經死了。
宇智波辭抱着腦袋跌坐在地，
瞳孔一陣陣晃動，看着出租屋中熟悉的一切。
看着窗外的暴雨、狹窄的單間、薰黃的牆壁、缺了一條腿的牀、發黴的桌子。
最後，目光落到桌子上那臺陪了他一年的雜牌電腦。
心頭突然有點發毛。
他想起來了——
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經歷過的事情。
這一天的夜裡，病懨懨的他滿懷信心做好了對未來的規劃。
然而，
在實施計劃的第一步，就出現了差錯。
首先，是陪伴了他一年的老夥計——
這個雜牌電腦。
在他想要靠這個搭載E5-2620典藏款洋垃圾cpu，閒魚500塊入手，甚至能暢玩英雄聯盟，打開AdobePhotoshop繪圖軟件，簡直不要太牛逼的二手貨去完成散單老闆的任務，
狠狠賺到明天去租電瓶的錢的時候，
它冒煙罷工了。
爲此，他幾乎鬱悶了一晚上，病上加病。
第二天，沒有錢的他當然沒能租到電瓶，站在暴雨中滿心惘然。
而等他回到出租屋後，卻又發現自己全部的行李都被房東丟到了門口。
接二連三的打擊，幾乎快要給他幹崩潰了。
然而揣着兜裡的五塊錢，
辭硬生生振作精神，然後大吼一聲：
當年當年陳刀仔能用20塊贏到3700萬，
今天哥們也能用5塊錢賺到五個億！
說罷，
他就想要去買桶泡麪，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然後振作精神去天橋下要飯，搞到第一筆起步資金。
然而在過馬路的時候，
眼前突然跳出一行字幕。
【檢測到該地球生物意志力符合天道公司招募標準。】
【你，願意成爲天降猛男嗎？】
秘聞其一：
【天道公司招募啓事：
職位：天降猛男。
要求：在承受痛苦、絕望、接二連三打擊後，仍然能堅守意志，並揣懷希望的處男。
工作內容：匡扶亂世。
薪資：SSS級天賦、鉅額任務佣金、完善的天道保險體系。】
——《迷失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