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鹽津的聲音不大,但狠厲之氣傳得到處都是,讓旁邊正想開始和各自小隊互相認識的隊伍紛紛愣住了。
雖說目前是個上眼藥的過程,但明顯的奈良鹽津起的頭有點高了,剩下還沒開始自我介紹的都很難做。
其中一個紅髮眯着眼看起來很和善的壯碩忍者很是鬱悶。
原本他是打算來個和善一些的自我介紹的,可結果隔壁那麼嚴肅,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於是習慣性地將手探到腦後,抓了抓濃密的紅髮。
“額,那個……因爲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戰況,小隊的編制會有所變動。目前我是你們的隊長,秋道丁座。既然有緣進入了同一個隊伍……”
在秋道丁座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道飽含歉意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我絕不會再弄錯了~”
衆人擡眼望去,能看到的是一個身着綠色緊身衣的男子跪伏於地,一面容清秀的忍者雙手叉於胸前,俯視着跪地的男子。
正當衆人感覺有些迷糊的時候,清秀男子不屑的聲音傳來。
“每次都是這樣,可每次都犯了同樣的錯誤,也只能把你踢出隊伍了!”
“千萬不要!”跪伏於地的男子再次歉聲吶喊。
“你再怎麼求情也沒用!你的話已經不可信了!”清秀男子冷聲迴應,拂袖準備離去。
見此,綠色緊身衣男子趕緊爬到對方面前,將身子伏地更低了些:“請您再原諒我一次吧,無論是什麼任務,我都會比以往更努力地去完成。求您了,再給一次機會吧!”
四處安靜到無聲的地步,所有的隊伍都停下了交流,彷彿刻意地想要將這場鬧劇給單獨呈現一般。
其實在剛聽到乞求聲的時候,玄間已經知道是誰了。
正是教導了他三年的邁特戴。他相信不止是他,身爲戴的兒子邁特凱,也一定認出了他的父親。
他先是看了凱的方向,發現凱的臉色很不好,渾身震顫着,牙關緊閉,可就是沒有回身去看自己的父親。
不知火玄間也不想去怪凱什麼,實在是他的父親太低調了,以至於到死的那一刻,人們才知道他的強大。
面容清秀的忍者最終還是離去了。
邁特戴朝着對方離去的方向抓了抓,卻是什麼也沒抓找。
不過在他心灰意冷之際,身子被人攙扶住了。
“起來吧,老師,地上有點涼。”
“玄,玄間……你。”邁特戴不敢相信地看着攙扶着他的玄間,突然察覺到四周的目光似乎全變成了訝然。
與此同時,凱背過了身去,不敢去看邁特戴。
“這孩子……好像很面熟,好像在中忍考試見過~”
“是誒,你那麼一說,我好像隱約記得,第三名就是個棕色西瓜頭的孩子。”
“對,對,就是這個西瓜頭,要不是這個髮型還真的想不起來。”
“等等,他剛剛叫那個萬年下忍什麼?老師?我沒聽錯吧?”
“……”
人羣中紛紛擾擾地議論起來,邁特凱的心思逐漸變化。
他知道人們在議論他的父親,不過中間還夾雜了玄間。言論從剛開始的驚訝,慢慢變成了不屑,質疑。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玄間爲什麼能站出來,攙扶他的爸爸,還喊了聲老師。
隨着實力不斷提升,他已經做幾乎是中忍才做的任務了。
可他的爸爸依舊只能做下忍纔會做的抓貓,除草之類的任務。
這讓他覺得很羞恥,甚至不敢面對邁特戴。
今天的集合,更是讓他對邁特戴所說的青春開始質疑,感覺全身都沒勁了一般。
可身爲中忍考試第三的玄間卻恭敬地扶起了他父親,甚至還叫了聲老師。
這讓他很困惑,困惑之餘又有點不舒服。
邁特戴的丟臉讓他不舒服,玄間那本屬於他該做的舉動也讓他不舒服。兩種不適的感覺夾雜在一起,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喂,凱,你的爸爸是個很厲害的人呀。玄間這樣做可不是做樣子的,你忘記了你是怎麼變強的麼?”
惠比壽一手拍在已經蹲在地上的邁特凱肩上,讓他身子忽然一震。
看邁特凱依舊沒什麼反應,惠比壽繼續說道:“從一開始的總是氣餒,總是哭泣,總是放棄,到現在的滿嘴青春,滿嘴努力,滿嘴要和天才卡卡西決鬥。這一切的一切,難道不是你父親一步步引導的麼?”
“是,是這樣的麼,阿壽?”凱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訝然回身去看惠比壽。
“吶,其實不止是我,瓦西他們也是那麼認爲的。其實以前你每次在操場修煉,我們多少都有看見的,你可以問問瓦西~”惠比壽指了指一旁吃着零食的疊伊瓦。
被惠比壽指着,疊伊瓦西邊吃着零食邊點了點頭:“你有一個好爸爸。”
“呃,雖然還沒有徹底認識,但你和那個男人看起來確實有點不一樣,給我一種幹勁滿滿的樣子~”秋道丁座也沒覺得凱突然躲到一旁哭泣是種失禮,反而憨笑着,滿口讚賞道。
凱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淚,突然想到了什麼,心口又泛起陣陣酸意:“謝謝,謝謝你們大家了。”
“這可不是專門給你說的好話,阿凱。想想你以前剛入學時的脆弱模樣,想想是誰一直在陪着你,又是誰一直在鼓勵你。”
惠比壽的話輕飄飄的,但飄到凱的耳中猶如山谷裡傳來的迴音一般,不斷迴盪。
凱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但看着三人帶着溫暖笑意,也就點了點頭:“明,明白了。”
秋道丁座一時間也看不出凱的狀況是否變好,但交代的小隊互相認識,還有注意事項需要一一講明。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給三人細心講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