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玄間陷入了沉思,衝介又攬上了他的肩膀:“想不通是很正常的,要是那麼容易想通,需要師傅做什麼。走,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師傅。”
說着衝介就引着玄間再次朝武館裡走,這讓玄間沒想明白武道信念之事,倒是聯想起了其他事情。
“等等,衝介大哥。你武館裡就住着你師傅麼?我會不會……已經和他見過面了?”想起那個有些奇怪又非常神秘的老者,玄間好像恍然明白了些什麼,但又無法將知道的連成線。
比如三船和三番可能是師徒關係,要是這樣的話,之前說的最厲害的武士是三船,可能就是在自賣自誇。
而後來的一系列操作,比如關於鐵武憑證的說辭,和衝介有點不一樣。
也許是年紀大實力強的見識和年輕的不一樣的,但玄間偏向的是三番大部分都是忽悠他的。因爲衝介看起來不像是會騙人的人,而三番他看不透。
只是他有被忽悠的價值麼?
這是玄間非常不解的。
他初來乍到鐵之國,作爲武士而詢問鐵之國的情況,不是非常正常的事麼?
要真說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若是衝介說的是真的話,那麼就是因爲鐵武憑證。
那麼三番又是爲何要欺騙他這個憑證持有者?
聽玄間那麼說,衝介點了點頭:“武館裡確實住的我師傅,難道是他帶你來的?”
“嗯?難道還有別人帶我來麼?”
“那倒沒有,想來挑戰的人非常多,畢竟三船大哥就在這。只不過……他現在一般不接受挑戰了。”衝介的聲音裡有些失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兩人再次進入了武館裡,這一次衝介就帶着玄間一起進了裡屋。
裡屋的景象和玄間想的不太一樣,原本以爲在武館裡能夠看到各種武器的,很奇怪的在這武館看到的最多的是竹簡。
有了竹簡自然不缺案牘,不過油燈沒有,因爲有了電,用的是電燈。與武士有關的,玄間就只看到了一個放着許多木劍的木架。
要說屋內的主人喜歡看書,可這些書都不能算得上方便觀看。真要說的話,可能是屋主人比較念舊。
見玄間左看看右看看,非常好奇的樣子,衝介不由笑道:“師傅並沒有在這,估計是在院子裡晨練。”
“晨練麼?”玄間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在衝介的帶領下,從側面的木門處來到了院子。
院子裡的陳設幾乎和武館一樣簡單,沒有什麼富貴人家的假山石榭,也沒有修煉場所該有的木樁以及修煉器材。
有的只是大石頭,大石頭還不斷堆疊,堆成一根高高的柱子。
也就是說整個院子裡就一根石頭柱子,還是靠石頭一層一層堆上去的。
此時剛纔的御前三番就位於石柱的最頂端,在玄間和衝介來的時候,正閉目盤坐。
這修煉雖然不常見,但在忍者修煉的一開始,是必要的修煉。
而三番明明的就不是年輕的忍者,坐在高處盤坐是在做什麼?
高點空氣好?
高點可以練膽量?
還是高點可以掩蓋變矮的事實……
看到御前三番正端坐與只供一人站得下的石柱上方,衝介並沒有上去打擾,而是怯聲對玄間道:“師傅最討厭別人打擾他了,別看他年紀那麼大,其實他現在發起狠來,只用一根棒子都能揍趴我。所以我們……還是晚點再來……”
由於衝介小心翼翼的,玄間也變得謹小慎微了些:“好的,那麼就晚點來吧。”
“來都來了,還是留下吧~”
玄間和衝介剛轉身想要離去,結果三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讓兩人腳步不得不停住。
“嗨~師傅您已經察覺到我們了,不能早點說麼?”衝介喘了口氣,似乎剛剛喊住他的聲音還把他嚇到了。
這時御前三番從石柱上一路小跑着下來,一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兩人的面前。
“兩個鋒芒畢露的年輕人到來,如何察覺不到。以前不讓你打擾,只是懶得理會你罷了~”
御前三番沒有絲毫顧忌衝介面子的意思,讓衝介立刻變成了一副苦瓜的模樣。
數落完了衝介,三番又看向了玄間:“雖說是緣分,不過一步步測試過來,你確實是個不錯的小夥子。資質起碼要在衝介和三船之上。”
“啊?是這樣的麼?”玄間摸了摸後腦勺,不知道具體做過什麼,能得那麼高的評價。
“師傅,沒你這樣見一個厲害的年輕人就誇一個的。你不會是又騙了人傢什麼吧~”衝介幽怨地擡眼偷看三番。
“咳咳咳~”
儘管明白自己這弟子相當實誠,結果還當面揭起自己的短來。三番一口氣上不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不管是用什麼方法,結果有傷天害理麼?引導一些有才能的年輕人,這能叫騙麼?”
三番憤然指着衝介,每說一句鬍子翹起一下。
三番的鬍子很奇怪的是綁成小辮子的,之前還沒覺得多怪異,可這時一翹一翹的吸引了玄間眼。
似乎是察覺到玄間的目光,三番開始面朝了玄間,抱歉道:“之前所說的一切確實半真半假,不過這確實是在引導有才能的武士。”
玄間本以爲會挨一頓數落還在咋樣,結果三番很乾脆地點頭道:“確實可以。不過如果你問的是別人,他們告訴你的可能不會是真正的最強武士,而是所謂的最強武士。你去了那裡,要是實力不夠的話,被擊敗了就會成爲墊腳石,讓他們變得更有名望。”
玄間細細體會了一下三番的話,恍然明白:“照您那麼說,人們所知道的最強武士,是名聲傳地最廣的最強武士,並不是實力壓服所有挑戰者的武士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