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不停地下着。
淅淅瀝瀝,彷彿沒有盡頭。
四個身披黑色的連帽雨衣的忍者,在森林中忽上忽下地穿梭着。
突然,爲首的中年忍者似乎發現了什麼。
“停!”
隨着他的話語落下,幾人分別落在四棵大樹上,保持着分散的陣型,警惕的望着前方。
在百米之外的大樹,站着兩個忍者,但都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半藏的手下嗎?”名爲大佛的中年忍者,瞥了一眼兩人的護額,臉上露出凝重。
雨之國是半藏的勢力範圍,這裡雖然混亂不休,但只要不是五大國的忍者,還是得看這位“半神”的臉色。
只是……半藏什麼時候開始管這種小事了?
大佛他們作爲僱傭兵,接到的任務就是襲擊一個村子。這種小事,半藏應該是不可能會管的,不然雨之國也不會混亂成這樣。
“此處禁止通行!”那名黃色的頭髮的少年沉聲說道。
不過還在變聲期的他,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還是有種公鴨嗓子的感覺。
“半藏閣下要插手我們的任務嗎?”出於謹慎,大佛並沒有立刻動手。
”不,雖說我們帶着雨隱村的護額,但並非半藏的手下,如果非要說……”那名黃髮少年想了想,以一種堅定的口吻道:“我們是雨之國的守護者——”
他正想把那個拉風的組織名字說出來,但對面忍者一聽不是半藏的手下,哪裡還和他廢話,雙手結印,直接就動起手來。
“土遁?巖柱槍!”
中年忍者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面,瞬間土遁就向着不遠處的兩人使用了出來。
“粗魯,一點耐心都沒有!”彌彥冷哼一聲。
別看他的開場白有些傻,但他也不是什麼菜鳥。
雨之國不比其他地方,這裡是四戰之地,第二次忍界大戰以來,都一直保持着動亂的態勢。
他和他的小夥伴們,從年幼的時候就開始戰鬥,作戰經驗並不比那些成年忍者少。
“長門!”彌彥喊了一聲,雙腿猛然用力向後退去,躲避巖柱槍的同時雙手結印。
“水遁?水亂波!”
基本沒有任何反應,對面衝過來的中年忍者,就這樣被撕成了粉碎。
“土分身嗎?”
就在此時,在兩人的後方,突然冒出了一道攻擊。
“土遁?巖竊棍!”
中年忍者的袖子中射出一排尖銳的巖棍,飛了過來。
“水遁?水陣壁”
長門猛地越出,一道水牆擋住了攻擊。
大佛動手的瞬間,剩下三人也趕了過來,四人立刻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兩名少年包圍在中間。
但彌彥和長門也沒有什麼畏懼之色,這種場面他們見多了,都激不起絲毫情緒波動。
……
十分鐘後,中年忍者大佛氣喘吁吁的躲在一顆大樹後面,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原本他看到兩個少年還不怎麼放在心上的,可誰知道交起手來才發現,兩人竟然強的都像怪物一樣。
尤其是那個安靜的紅髮少年。
站在一旁不吭聲,看起來像個嘍囉,但這一會的工夫,竟然把五系忍術都放了一遍,更可怕的是,一點查克拉耗盡的意思都沒有。
這是什麼怪物?
毫無疑問,大佛有些害怕了。
小心翼翼的利用大樹作爲掩體,他輕輕一瞥,發現三名隊友已經被制服,他決定立刻逃跑。
至於同伴……抱歉,還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一點。
長期以來的廝殺生涯,對於拋棄隊友獨自逃命,他早已經習以爲常。
即便是雙方戰鬥力相差不多,他也不想去和任何人拼命,何況眼前的兩個少年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明顯要比他高太多。
“等我厲害了,再回來幫你們報仇!”
然而就在大佛小心翼翼的想要偷偷離開的時候,長門就發現了他。
“在那邊。”
此時長門的輪迴眼雖然還沒開發到太高的程度,但哪怕只是一些簡單的洞察能力,也絕不是眼前的這傢伙能藏過去的。
“該死。”
大佛連忙加速瘋狂的逃竄着。
然而,只是跑了一百多米,“嘭”的一道火光,陡然在他的身邊炸響,巨大的衝擊讓他倒飛出去。
是起爆符陷阱!
大佛搖了搖腦袋,灰頭土臉的從地面爬了起來,但一把苦無,已經放在他的脖子上。
“我認輸。”他立刻舉起手投降。
他只不過是僱傭兵,沒理由爲此拼命。
彌彥笑了笑,然後掏出繩子將四人綁在了一塊。
大佛心中一緩,如果對方想殺人,就不會捆住他們多此一舉。
彌彥拍了拍手,退後一步道:“我可以放了你們,但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一名中忍急切地問道。
“你們可以離開,但必須保證不會再對這個村子出手。”
“就這些?”
這要求也太簡單了吧!
那名中忍有些愣神,他還以爲要把他們賣到土之國挖煤呢。
“簡單?”彌彥眉毛一挑,說起來是簡單,但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很多忍者以爲他們不會殺人,轉過頭來,還會接任務再次回來。
他們已經碰到過很多這樣不守承諾之人了。
所以,彌彥咳了咳嗓子提醒道:
“不要心存僥倖心理,如果讓我發現你們不守承諾,下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我會把你們賣到風之國挖沙子!”
中忍打了個寒顫。
大佛認真道:“我可以保證不再來襲擊,不過僱主們可不會放棄,肯定還會有其他忍者來。”
彌彥笑道:“多謝提醒,但在僱主放棄襲擊念頭願意交涉之前,無論是襲擊幾十次,還是幾百次,我們都奉陪到底!”
大佛眉頭一挑,之前只覺得這兩個少年是天才,現在卻感覺天真過頭了!
“作爲放我們的報酬提醒一句,這樣被動防禦是無用的,直接找到僱主殺掉他,纔是最快的解決辦法!”
彌彥聳聳肩。
“也許吧,但那樣只會增添更多的仇恨,我堅信人與人之間可以互相理解,能夠和平解決一切爭端。
這也是我不殺你們原因。”
“你……是傻瓜嗎?”
忍者的世界,你說什麼和平,這也太天真了吧?
那名中忍用還能活動的食指,戳了戳大佛,害怕其激怒兩個少年。
他還能年輕,寧願去水之國砍甘蔗,也不想去風之國挖沙子。
但黃髮少年卻沒有生氣,而是露出爽朗的笑容,渾身散發着耀眼的聖母光輝。
“我們曉!正是爲了改變這種觀念而戰鬥的,我們會使用力量,但不會過度使用力量,也不會隨意殺人。
知曉痛苦,大家敞開心扉溝通,就能相互理解。也只有這樣,才能減少世間的仇恨,實現真正的和平。
其實,你們也期盼着和平吧?”
中忍愣了,他也感覺眼前這個忍者腦袋瓦特了。
人類……是能夠相互理解的生物嗎?
覺察到對方的眼神,彌彥咳了咳嗓子,從地上拔起幾根小草。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是癡人說夢,一根小草很脆弱,但如果聚集了三根的話,就會十分……”
小草應聲斷裂。
“……”
這下,不止是那名中忍了,連其他三人,也向後挪了挪屁股,害怕彌彥惱羞成怒,將幾人乃伊組特。
彌彥嘆了口氣。
“算了,三根不行,就聚集成一捆。總之,只要我們心懷着夢想,不斷集結志同道合的同伴,敞開心扉,感染更多的忍者加入,就能夠實現和平的願望!”
一波長達半個小時的洗腦之後,按照約定,長門掏出苦無將繩子砍斷。
臨走的時候,聽得有些頭腦發昏大佛,深深的看了一眼彌彥,然後轉身離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嘴裡叼着一根小草,彌彥有些悶悶不樂。
“長門,我的演講(口遁)很差勁嗎?”
“沒有啊,我感覺你說的很好。”長門老實道:“我每天晚上睡覺前,腦袋裡都會迴盪你的聲音。”
彌彥:“……”
……
……
曉組織的基地,在一處偏遠的小鎮裡。
遠遠看去,建築的外壁像是一根根管子組成的,帶着一種金屬質感,蒙着一種鐵鏽的顏色。
這種風格雖然不太符合美學,但卻是符合雨之國的氣象……因爲這地方整天下雨,這樣的筷子比較容易排水。
走進基地後,一羣忍者立刻圍了上來。
“老大,任務完成怎麼樣?”一個胖子舔着臉就湊了過來。
曉組織裡忍者的年齡,幾乎都比彌彥三人大。
但彌彥是首領,大多成員都是因爲他獨特的個人魅力,才加入曉的。
而且,這羣忍者不是流浪忍者,就是野狐禪出身。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實力和彌彥等人根本沒法比。
所以,這個老大叫的也沒什麼問題。
“老大出馬,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天之鳩助走過來吹捧道。
他臉上塗着奇怪的花紋,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仙人模式。
”老大,最近的委託好多啊,有些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們是否全部都要完成?”一個光頭大漢拿着手裡的任務單嗡聲抱怨道。
“都要做,有困難的人全都要幫助,這就是我們曉組織的使命。’‘
“唉,真希望能有半藏那種規模,這樣也不會這麼忙了。”天之鳩助羨慕道。
他是雨隱村出身,以前是半藏手下,後來就成爲了叛忍。
彌彥笑道:“我們曉有朝一日,一定會成爲不輸給半藏的組織。”
和部下聊完瑣事之後,彌彥和長門兩人走到了二樓。
倚着欄杆,彌彥輕聲道:“不知不覺,曉組織就壯大了呢。”
長門點點頭:“大家都對彌彥你的夢想感到了共鳴。”
“嗯,大家團結一致的話,就一定能實現自來也老師所說的和平。”彌彥給自己打氣道。
“對了,小南去哪了?”
小南因爲上次任務受傷,這次就沒跟兩人一塊出去呆在基地裡養傷,但回來卻沒有看見她。
“她剛剛外出了,讓你們不用擔心。”
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名青年忍者緩緩走近,他臉上還露出極其和煦的笑容。
聽到井田如此說,彌彥點點頭,他已經知道小南去哪了。
這名叫做井田的忍者,是某一天突然找上門的,說要加入曉的。
這人實力想當不錯,而且懂得很多管理的知識,將組織內部打理的井井有條,這讓彌彥十分倚重。
他不在的時候,一般都是交給井田管理組織。
但長門卻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這人,總感覺對方的笑容……有些假。
心思細膩的他,在這方面十分敏銳,所以他一直提防着井田。
畢竟,曉組織橫空出世,雖然現在還十分弱小,但總會引起一部分人的注意。
雨之國勢力縱橫交錯,長門不想彌彥爲了實現夢想而創建的組織,被他人利用。
誰,都不能傷害彌彥!
“有什麼事嗎,井田?”沒有注意長門的異常,彌彥問道。
“是有兩件事要向首領彙報。”井田輕聲道。
“第一,今天有個忍者和我們接觸,他說對我們和平的理念很感興趣,想要資助我們。”
“哦,是什麼樣的忍者?”彌彥有些高興。
組織內很多時候做任務是不收錢的,在資金和物資上,確實十分匱乏,也是因爲這個原因,組織遲遲無法壯大。
大家都要恰飯的,光靠愛……是沒辦法發電的。
井田臉上露出標誌性笑容:“我也不知道,不過對方說五天後會再來一次,希望能和您見一面。”
“嗯。”彌彥點點頭,“那第二件事呢?”
“今天在收集情報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半藏已經開始集結了部隊,似乎要對木葉宣戰。”
“什麼?”
彌彥臉色一變。
……
……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