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天空陰沉沉的,雨水不間斷的滴落在地面之上,滴落到樹葉之上,響起了輕微的響動。四周蕭瑟的的景象,彷彿在述說着這該死的紛爭,
在林中一顆樹木之下,蜷縮着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一頭紫色的過肩長髮,身高約莫不過1米左右,面容清秀,只是臉上的污漬和那宛如難民般的裝束完全掩蓋了其容貌。
初略打量之下,這僅僅只是一個年約四五歲的孩童罷了。
這名少年叫做上野啓,他的出身及其的平凡,既不是什麼很出名的忍者,武士名門的後代,也不是什麼大國小國的貴族之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農民家庭出生的孩子罷了,上野啓的父母是位於與火之國邊界交接的一個叫御的小國中一戶農民罷了。
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上野啓在五年前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有着並不同於其他孩子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上野啓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然,也並不是說他是佔據這個上野孩子的身軀之類的狗血劇情。
可以這麼說,他是帶着上一世的幾乎所有的記憶來到這個世界的。爲什麼要說幾乎呢,因爲有些許的記憶出現的斷片,
因而說他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並不爲過,只是他比正常的孩子多了前世二十年的記憶罷了,當上野啓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世的父母,是一對心地善良,面目和藹的,普通的父母,上野啓並沒有抗拒什麼,也沒有感到恐慌什麼的。
雖然對於這個世界他什麼都不知道,小時候對於父母口中的武士大人,忍者大人什麼的,更是什麼都不懂,但是,慶幸的是,除了語言要重新學習以外,其他的什麼都和此前的世界並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在科學技術上稍稍落後一點,但是卻存在了忍術這樣的讓上野啓詫異的東西。他並沒有對自己出現這個世界有任何的懷疑和疑惑。他也認爲人死人生,天理輪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對於自己還帶有上一世記憶這件事。
上野啓曾自我開玩笑的說道,可能是閻王先生忘記讓孟婆給自己喝孟婆湯,自我解嘲的過去了。
上野啓一開始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出衆的樣子,正常的作息,正常的生活,只是比普通的孩子多懂事一點,不吵不鬧,聽話順從,總是以溫和的態度對待周遭的村民,偶爾也有和其他的小孩子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一樣玩耍,讓上野啓的父母感到十分的欣慰。
上野啓在那一刻曾覺得,這一世過一過農民的生活,正正常常的長大,娶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女,過平平談談的農家生活,然後再平平談談的死去,不帶來什麼,也不帶走什麼。
就當多經歷一回不同人生罷了。
但是對未來的規劃在那一刻的被終結了。
當母親猙獰的面孔讓自己逃跑,父親提着鋤頭衝向那些盜賊的時候,上野啓第一次感到彷徨了,惶恐了,只是木然的聽着母親的怒吼,機械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朝着小村後的大山跑去。
他不敢回頭,也不想回頭。
就這樣沒日沒夜的在大山裡穿來穿去的,渴了就喝點溪水山泉,餓了就到處找些野果果腹,慶幸的是這一代的山脈由於包圍在衆多山村之中。
很多山村的村民都有上山打獵增加伙食的行爲,所以大型的野生動物十分的稀少,因而上野啓才能在這山脈之中,轉轉悠悠的生存着。
上野啓並不知道自己跑出來後經過了多少天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自己家村後的山中,亦或是是不是還在自己國中,都是個問題了。
他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且他也不敢回去,雖然擁有着成年的思想的他,身軀仍然只是一個區區五歲的孩童罷了。
孩子天性中的畏懼,惶恐還在伴隨着他,雖然如今他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對於未來,他並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該如何是好。
從來沒有出過村莊的上野啓,對於這個世界僅僅限於五大國,忍者,忍村,這些粗淺的認知罷了。
背靠着大樹,上野啓的的雙眼彷彿沒有焦距一般,無神,麻木。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着,打溼了上野啓的的身軀,猛然的,上野啓嚎啕大哭起來,父母慘死的景象,那些和藹的鄰家大叔大嬸,大爺,小夥伴的死去的景象,彷彿紛紛浮現在上野啓的腦海之中。
上野啓這一刻完全不像擁有成年思想的人,像一個正常的孩童一樣撕心裂肺的大哭着。
不知道哭了有多久時間,感覺到深深疲勞襲來,上野啓雙手交叉抱着,蜷縮在樹底下,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野啓在一陣搖晃中醒了過來,帶着迷惑般的眼神來回掃視了一下,猛然間,上野啓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因爲這個時候的他被一個面帶面具的可疑人物背在身後。
“人口拐賣!”上野啓腦中第一時候閃過的念頭就是這個,上野啓悄悄的又閉上了眼,他知道作爲一個孩童的自己,並沒有反抗的能力,因而他並沒有做什麼過激的舉動,繼續裝作還在睡覺的狀態,在內心裡暗暗考慮逃脫的可能性和計劃。
雖然此前的上野啓像一個真正的孩子一般彷徨無助的哭喊,但那只是對於內心的一些陰暗,悲傷發泄出來,如今他,雖然還沉浸在父母逝去,生活被毀的悲痛當中,但他畢竟不是一個孩童,如何活下去,活下去纔是上野啓目前要考慮的東西。
就是上野啓在腦海激烈的考慮着如何脫離這些人的魔掌的時候,揹着他的那名戴面具的上野啓看來可疑度十足的不知男女的人停了下來,上野啓狐疑的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
耳邊響起了一聲宛如春風的和藹的聲音
“小傢伙,既然已經醒了,就不要裝睡了,老頭子我可不是什麼可疑人物”
上野啓聽到聲音的時候,先是心裡一沉,旋即回過神來,緩緩的睜開了眼,這時候,面具人將上野啓放了下來。
上野啓站在地上,頭頂上的陽光透過樹葉照耀着上野啓的雙眼,上野啓眯了眯眼,擡頭望着說話之人,是一名身穿紅白色長袍,頭戴一個帽子,帽子前還刻着一個大大的火字的,面容和藹的老者。
上野啓第一想法就是,“不像拐賣人口的人”
而第二個就是上野啓在當時所不知道的是,在那一刻上野啓的人生髮生了改變,停滯的人生齒輪再次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