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着已然有些陌生的兒子,和妻子並排跪坐的富嶽聲音沉穩,聽不出半分波瀾。
“嗯,我已經決定好了!”
看着眼前的父母,目光復雜到極點的鼬點點頭,他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將手中的短刀放置在身前,並對着富嶽和美琴的背影跪伏下去。
“鼬,你不需要這麼做!”
察覺到兒子的行爲,富嶽輕嘆的同時,搖搖頭:“動手吧,你這次來,不應該只是爲了做出這樣的事吧?”
面對依舊沒有露出膽怯的富嶽,鼬再次抓緊手中的短刀,明言道:
“我放過了一部分族人,所以,如果父親大人你能不再……”
“鼬!!!”
不等鼬說完,富嶽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我知道你也很爲難,但你想讓我一輩子都活在痛苦和自責中嗎?
你想讓我日夜都夢到那些死去的亡靈嗎?
還是說,你是想踐踏我身爲宇智波族長的驕傲?”
……
面對富嶽的一聲聲厲喝,鼬身體顫抖,手中的短刀重新被舉起。
他很清楚自己父親的自尊心有多強,也清楚對方是有多麼在乎自己的族人,對方傾注在家族的心血,絕對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的多。
但就因爲如此,他纔不想讓自己父親繼續下去,他希望看到的,不是身爲族長的宇智波富嶽,而是作爲人父,作爲家長的宇智波富嶽。
就在鼬陷入沉思期間,富嶽看了眼身旁同樣引頸受戮的宇智波美琴,再次開口道:“不過,我身爲族長,是我的責任,但美琴是無辜的,看在她是你母親的份上……”
富嶽還沒有將話說完,就看到妻子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向丈夫搖搖頭,美琴臉上浮現出一抹好似解脫一般的微笑。
“你這人在說什麼呀?夫妻本是同林鳥,我又怎麼可能拋棄你,獨自一個人活下去,還是說,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
“怎麼會……”
富嶽急忙搖頭,不等他再說什麼,就看到美琴第一次扭過頭,看着身後遲遲沒有下手的鼬,眼神中充滿了慈愛。
“鼬,接下來就拜託你了,記住,你永遠都是父母的驕傲,所以,就算在這之後你遇到難以跨越的困難,我和你父親也會在你背後一直支持你的。”
看着印象中處處爲自己着想的母親,鼬的眼眶中充斥着晶瑩的淚水,聲音更是顯得有些哽咽。
“父親母親也是,你們永遠都是鼬的驕傲。”
說着,鼬咬着快要崩碎的牙齒,用冷漠的表情掩飾着內心的傷痛。
手中的短刀揮下,隨着一抹銀芒閃過,一塵不染的房間內被血色所浸染。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了,否則屋外的帶土一定會起疑心的。
“鼬……替我們照顧好佐助……”
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身體裡快速流失的熱量,富嶽還未合上的眼眸,對鼬做出最後的囑託。
聞言,鼬點點頭,在做出回答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富嶽並不清楚的是,鼬雖然在表面上做出了回答,但在心裡卻拒絕了他的懇求。
如果可能的話,佐助還是拜託你們二老來照顧吧!這樣子,我多少也能減少我身上的罪孽。
他剛剛刻意避開了父母的要害部位,雖然傷口看似嚴重,但只要能夠及時治療,還是很有可能救回來的,不過現在最大的難題還是屋外的面具男,以及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趕到的伊人。
的確,面具男之前說過,要把一切都交給自己,但對方只要看到傷口的樣子,就一定不會再這樣輕易糊弄過去。
因此,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對方進到屋子裡。
“鼬君出來了,怎麼?事情都解決了嗎?”
見對方面具下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鼬點點頭:“宇智波家族的族長已經被我親手手刃,宇智波家族也已經徹底的名存實,我們現在該抓緊時間離開這裡了。”
“離開嗎?這不急,三代火影那裡還有團藏在負責牽制,還是先讓我去確認一下情況好了。”
說完,面具男見鼬臉色難看,再次解釋道:我不是不相信鼬君,但對方畢竟是你的父親,在心慈手軟下,鼬君你或許會出現什麼疏漏也不一定,還是讓我親自確認一下好了。”
該死,果然要來這一套嗎?
見面具男朝着屋內走去,心中大急的鼬立馬擋在了對方面前,聲音冷冽道:“那是我父母的遺體,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
見狀,面具男擡擡眉毛,不以爲意道:
“鼬君放心好了,褻瀆死者身體這種事我是不會去做的,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而已,還是說,鼬君你對我隱瞞了什麼?”
見對方面具下的寫輪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鼬目光不變,片刻後,主動讓開了身體:“我只是不想你做出什麼多餘的事而已,可如果你敢做出什麼多餘的舉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聞言,面具男點頭,不再猶豫的踏進屋內,可就在他剛掃了一眼地面上的富嶽和美琴時,一道有些懶散,又有些憤怒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
“鼬,這就是你最後的答案嗎?和那個帶着面具的小丑合作,殺掉自己的生身父母。”
不知何時出現在院落中的伊人,盯着眼前重新警惕起來的鼬,以及他身後略顯差異的面具男,聲音冷冽。
“伊人哥……”
鼬的話剛一說出口,就被伊人直接打斷:“不要叫我伊人哥,鼬你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嗎?”
這時,沒時間再去做更詳細檢查的面具男,從屋內走出,看了眼眼前這個三番五次都在阻撓自己的小鬼,聲音陰冷道:
“波風伊人,又是你這個混賬傢伙,難道你又想來破壞我的好事嗎?”
不待伊人開口,面具男再次道:“不過你這次還是晚了一步,我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有,別以爲這次事件就這麼結束了,這只是開始,你就爲了阻止我,而拼命的努力吧!”
說着,面具男帶着鼬,當着伊人的面,用神威逃走。
並不是說他在2vs1的情況下,依舊畏懼伊人,而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並且身爲自己夥的鼬也不一定真的會幫自己。
與其冒着風險和對方做過一場,不如提前離開。